“謝謝兩位少俠,請問少俠前往何處,我們是方將軍的護衛。”中年管家上前對著戰三和戰五熱情的感激。


    “不用客氣,沒有你們,此路我們也是要經過的。”戰三麵無表情的迴應!


    “額,“管家尷尬的愣了一下。


    馬車內傳來婦女的聲音,“管家,前麵的路可是已經通暢?”


    “迴老夫人,路已經通暢了,是後麵車隊的少俠把擋路的冰塊挪走了,老奴正在其調整陷進去的馬車,很快就能行走,請老夫人稍等。”


    車內的方老夫人聽聞便不再催促。


    姚澤琛則是來到馬車外,看著馬車和馬翻在路外小坡的深雪中動彈不得,這個馬應該快不行了吧,仰著半空翻騰半天,不凍死也被勒死。還有旁邊的車廂裏傳來痛苦的哀嚎聲,應該是這輛車之前坐的是女眷,翻車,受傷。


    有了戰三和戰五的幫忙,那輛懸著的馬車不到一會被拉了迴來,隻是那匹馬受驚,應該不能正常拉車了。


    看這些護衛的穿著,應該是某些大官的長隨。


    很快恢複了交通秩序,方府的車隊連著一排緩慢的行駛。


    姚澤琛緊跟隨後,跟了一大會,看著窗外一片白茫茫,按照這個速度,他們今晚都到不了容縣,便覺得對方的速度太慢了,讓戰三走左車道超車而過。


    馬車上的老夫人和兒媳商討,去到邊界要做什麽。


    自打她的女兒姝敏皇後過世,他們家的老爺們全部都在邊界守護著,沒有皇帝的命令不能迴京。一家子女眷在翼洲城呆了那麽多年,期望著什麽時候能夠團聚,幾個兒媳在她身邊照顧了十幾年,她不想再讓兒子兒媳過著兩地分離的生活,所以才做主帶著一家女眷孩童去邊界和兒子們團聚。


    “娘,您說,皇上也恨了我們方家十幾年了,可是,我們的哥兒怎麽辦啊,絕夏這孩子讀書也不差,來年定能考上秀才,可若是全家離那麽遠,他一個能行麽?”


    方老夫人一想到因為十幾年前的事被皇上發配那麽遠的一家,家裏武將還好,二孫從文,一身學問無處可用,若是日後考上舉人老爺,皇上會放下心中的芥蒂容納他們麽?


    越想越難過,看著老二媳婦臉上的期待,何嚐不是她的期望,又想到早逝的女兒,淚流滿麵的看向窗外,就是這條必經之路,她的女兒永遠沉眠於此地。


    一聲急促的響聲,窗外出現了一張少年沉思的臉龐讓她恍惚。


    她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奈何外邊的馬車比她們的馬車還快,一閃而過就不見蹤影。


    方老夫人心中大駭:那張臉,怎麽如此熟悉,她定下心神細想腦中閃過的樣子。


    可能麽?她親自看著女兒下棺,不對,不對,還有個小的。方老夫人搖搖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掉,她莫不是到了此地瘋魔了。


    “娘,您怎麽了?您還好麽?”方二夫人林聲晚疑惑的出聲把方老夫人驚醒。


    “無事,我剛剛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而已。晚兒,到了下個路口便迴去孩子身邊,不用跟在我車裏服侍。”


    “是,娘。”林聲晚沒有反駁,她也想跟在孩子身邊看著。


    姚澤琛終於趕在天黑前進了榮縣。


    冰雪太厚了,導致比平常的路程延長了一半,找到下榻的客棧吃了晚飯後老規矩,給他娘和兄長打電話。


    早上,大雪已停,他和戰師傅們買好祭拜需要用到的物品前往楊家村,隻見村裏住著幾幾戶人家,剩下的房都已經破敗,漏出的地基隻能看出這是曾經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剛剛進村,便有孩童上前詢問“你們找誰”他們這裏很少有陌生人來,在門前掃雪的孩子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馬車都好奇的扔下掃把迎了上去。


    門前的大人眼看幾個陌生男子和孩子在說話,也好奇的走向他們。


    “大爺,大娘你們好,我叫姚澤琛,是十幾年前逃荒出去的,路經此地,前來祭拜一下姥姥姥爺。”小小少年客氣的行了個晚輩禮。


    看著少年彬彬有禮的向他們問好,一時無措的中年夫妻,內心忐忑,他們是不是霸占了人家的房子,原住民迴來了,那麽冷的天怎麽辦?


    姚澤琛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腦補那麽多,隻見二人站在路中不說話。


    “大爺,請問,你們還有事麽?”


    “啊,哦,沒有事,小公子你們是迴來住麽?可是我們。”


    不到一會村上其他七八戶人家聞聲趕來。


    “小公子可是以前楊家村出去的村民?”年紀大一點的叫三叔公開口說話。


    “你好,大爺,我叫姚澤琛,迴來祭拜長輩的,祭拜完就離開了。”聽到他的話,眾人鬆了一口氣。他們也是邊界逃難來的。要是原住民迴來他們還不知道搬去哪裏。


    “好好好,那公子您先忙,你們讓讓,別堵著路了,”三叔公大聲吼道。


    姚澤琛村民讓開,才帶著二人拿著東西上山去找到他娘描述的墳地。


    白雪皚皚的山路上,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再往幾百米不多就是深山了。


    姚澤琛看到墓碑上刻著姥爺的名字,旁邊是姥姥的,他詫異的看了一眼,奇怪,為什麽姥姥的墳墓前會有食物殘留的痕跡,四周都很幹淨,還有碗,雖然很舊,但是上一次來祭拜的人距離現在應該不久。姥爺這邊就沒有,還長滿了幹枯的樹枝無人打理。


    姚澤琛想不明白就拿起草鉤把姥爺那邊的雜草幹給砍幹淨,順便擺上祭祀用品。看著碑文越來越模糊,姚澤琛拿起刻撰上色又重新刻深了一遍。


    深山懸崖處,木屋搭起的房子炊煙嫋嫋升起,伴隨著一兩陣的咳嗽聲。


    中年男子抬眼望去楊家村方向,無奈的一聲歎息!


    滿眼懷念的轉向楊家村墳地處時,上方冒著濃煙升起,瞳孔忽然震驚,連忙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那邊是楊家村的祖墳,除了楊家村的人迴來沒人迴去那邊,到底是誰來祭拜,是楊家的後輩子孫麽?


    中年男子到達墳地時看到墳前的祭品和沒幹透的碑文,一時激動的向山下跑去。


    姚澤琛剛剛和三叔公打了個照麵,留下了一些銀兩委托對方幫忙逢年過節幫忙去打理一下姥爺和姥姥的墳墓。


    “年輕人,如此孝心,老頭我一定讓家裏的小子記住位置,每年都會去祭拜,就當自己家的祖宗對待。”


    在三叔公一再保證下,姚澤琛滿意的帶著兩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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