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臨走到院子裏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平日裏兩個乖巧可人的小團子如今哭的眼眶紅腫,抽抽噎噎的要爹爹娘親。


    兩個懂事聽話的妹妹手足無措的蹲在一旁,神情哀傷,眼底也蓄起一層水霧。


    池宴臨將兩個小的從地上抱起,走到台階上坐下,將兩個小的放在自己的膝頭,一手攬著一個,


    “想你爹爹和娘親啦?”池宴臨語調柔和。


    兩個小包子抱住池宴臨的脖子哭了起來,“要爹爹...嗝...要娘...”


    池宴臨攬著兩人的小身子,手輕輕的替她們拍背順氣,


    “好,二哥下次給你們帶爹爹和娘親過來好不好?”


    兩個小包子哭聲頓止,眼淚模糊的看著池宴臨,“二哥騙...嗝...騙人,爹爹和娘親不會迴來了。”


    “村裏...的...老婆婆說了...爹爹和娘...被斬首了,不會...不會迴來了。”池宜笙比池宜樂大一些,聽得懂大人閑聊時的話。


    池宴臨拍著背的手一頓,隨後繼續輕聲哄道:“二哥不騙人,你們很快就能見到爹爹了,二哥跟你們保證,好不好?”


    池宜樂擦掉眼淚,伸出小手,“二哥,拉勾勾。”


    池宴臨用衣袖替她們擦了擦眼淚,聞言伸出手指,池宜樂勾起池宴臨的小指,哭過的聲音又軟又乖,


    “拉勾勾,不許變,說話要算數!”


    “好,說話要算數!”池宴臨十分配合。


    拉完勾後,池宜樂終於笑了,池宜笙也拉著池宴臨的手要拉鉤。


    哄好小的以後,池宴臨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池宴鶴,他看著池宴臨哄兩個小的,眼裏流露出渴望,卻懂事的沒有上前一起哭鬧。


    池宴臨看了眼已經走進廚房煮雞蛋敷臉的池宜昭和池宜祺,朝著池宴鶴招了招手,


    “阿鶴,過來!”


    池宴鶴看著池宴臨眨了眨眼睛,兩個小包子也看見了自己的小哥,跳下池宴臨的懷抱,跑向池宴鶴,拉起池宴鶴的手往池宴臨這邊拽。


    “小哥,來這裏!”


    池宴鶴被拉得一個踉蹌,池宴臨眼疾手快的抱住池宴鶴,兩個小包子圍在池宴臨身側,緊緊挨著池宴臨。


    池宴臨摸了摸兩個小包子的腦袋,隨後抱緊池宴鶴,心裏有些愧疚。


    池宴鶴自來到荷花村,是最被眾人忽視的孩子,他不像池宴清和池宴澈,池宜昭和池宜祺那樣已經長成了半大的孩子,自帶著存在感。


    也不似小五,池宜笙和池宜樂那般小,需要他們這些年長的哥哥姐姐分出大半心神去照料。


    加上池宴鶴太乖巧懂事了,他明白他們的處境,知道自己沒法幫上什麽忙,便盡量的不給他們添麻煩,讓他們憂心。


    想到這,池宴臨抱緊了池宴鶴,溫和道:


    “阿鶴今天被嚇到了嗎?”


    池宴鶴坐在池宴臨懷裏,抱住他的脖子,思考了片刻,誠實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很快道:


    “不過,我睡一晚上就不會害怕了,二哥別擔心我。”


    池宴臨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溫和,“怎麽會不擔心呢?阿鶴也是二哥的弟弟。”


    池宴鶴聞言抱緊了池宴臨的脖子,低低的叫了聲池宴臨,“二哥。”


    “嗯,二哥在,午飯有想吃的嗎?”


    “都可以。”


    “炒個野豬肉好不好?我記得你愛吃。”


    “好。”


    ‘慕嫻’坐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心裏無感。


    她看著遠處的山,天空中自由的飛鳥,想著結冰的溪麵下暢遊的魚,心裏生出一絲渴望。


    池宴臨將一大兩小哄睡在床上,出來看見得便是‘慕嫻’眼底流露出的渴望,這樣赤裸裸的渴求神色,池宴臨從未在慕嫻的眼裏看到過。


    “你是誰?”‘慕嫻’聞聲瞬間迴神,依舊坐在木製圍欄上,嘴角勾著一絲邪笑看著池宴臨。


    “我是慕孅啊,隻不過不是女閑之嫻而是女搭上讖言之孅。”慕孅(xian)跳下圍欄朝著池宴臨走來。


    眼看這人走到身前還未停下腳步,池宴臨往後退開了幾步,慕孅卻悠然的再往前進了幾步。


    池宴臨也看出來了這人的目的,他不再後退,指間夾著一枚金針豎在身前,意思很明顯。


    慕孅見狀停下腳步,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何必如此防備我,我和她同源而生,我既是她,她既是我。”


    池宴臨神色疏離,目光沉靜的看著眼前的人,雖是同一副軀殼,可這人不是他心悅的慕嫻,麵對著這和慕嫻一樣的麵容,他心底無法生出半分愛意。


    “你不是她,她去哪兒了?”池宴臨的話語裏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到的顫意。


    慕孅卻聽出來了,她笑容漸大,語調惡劣,“她啊,身受重傷,意識已經沉睡了,現在這具身體由我接管了,你以後都見不到她了。”


    池宴臨知道這話有很多的漏洞,既然這人隻能在慕嫻身受重傷時出現,說明這人平日無法奪得身體主權。


    慕嫻受傷了意識才沉睡,隻要慕嫻傷好了,她應當就能重新迴來了。


    理智是這麽告訴他的,可脫離理智的那部分也告訴他,


    慕嫻和他們不一樣,他的數十年,他的一輩子在慕嫻眼中隻是彈指一揮罷了,若是慕嫻就此沉睡不醒,他這輩子能等到慕嫻嗎?


    看見池宴臨眼底哪怕盡力掩飾也隱藏不住的恐慌,慕孅笑得惡劣。


    她是不甘心的,同是在混沌中被點化,憑什麽慕嫻生來比她強大,憑什麽無妄浮墟那個臭老頭選了她當那一千大世界的監察者,憑什麽她是神,她慕孅就隻能當個影子,依附慕嫻而在,事事都被壓一頭。


    就連這暫時的身體接管權,也隻能在慕嫻受重傷,意識沉睡後才能落到她手裏,憑什麽,她什麽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她羨慕著慕嫻的得天獨厚,又嫉妒慕嫻輕而易舉的擁有所有,她不甘心,慕孅的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少年郎身上。


    慕嫻靈識強大,所以哪怕她們一直存在於一個軀體,她也沒法知道慕嫻的言行思想,可是昨日,慕孅想到慕嫻的意識沉睡前的那番話。


    慕嫻,這可是你自己把軟肋遞到我麵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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