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蟲族的全貌被徹底呈現在觀眾麵前時,彈幕一瞬間陷入了停滯,就連那些曾經叫囂著隨便殺的“熱血男觀眾”也不由得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條彈幕飄過:


    【為什麽沒有前方高能預警!!嚇死我了!】


    碩大的蟲型怪物異常可怖,每一處都好像是隨便拚湊而成,毫無和諧對稱的美感,附肢上的傷口流淌著深藍色的血液,翅膀嗡動,猙獰的口器發出尖銳的鳴響……


    叫人看過去就頭皮發麻。


    似乎是為了滿足滿足觀眾的獵奇欲望,直播媒體過了好一會兒不緊不慢地打上了馬賽克。


    彈幕逐漸迴暖:


    【原來帝國軍人麵對的就是這種怪物,太可怕了!】


    【請“成年男人”有序入場,不是說隨便對付嗎?怎麽不吱聲了?】


    【保家衛國的不是成年男人嗎?你爹不是成年男人嗎?為了打拳爹都不要了?】


    【不是,這姐怎麽好像被嚇懵了?站著等死啊!受不了厭蠢症發作了。】


    【原來隻會對付男人起內訌,一到戰場就哭哭啼啼拖後腿啊,很符合我對當代女拳的印象。】


    賽場上。


    沈棉麵色沉凝,賽場內又播放了一遍比賽開始的提示音,像是在催促。


    “呲啦啦——”


    她還是安靜地看著前麵的蟲族們,就連最基本的異能防護都沒有做。


    這無疑相當反常。


    “參賽者a,你怎麽了?出現問題立刻迴話!”


    耳機邊傳來裁判不安的質問聲。


    沈棉麵無表情地召喚出武器,做出起手式,平淡地迴答道:“沒什麽,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才怪?


    沈棉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她現在麵臨的最嚴重的問題,如果要打最貼切的比方,就像是一個視頻網站的後台,在瘋狂切換著兩個不同視頻。


    沈棉眼中看到的蟲族,猙獰可怖的畸形怪物上一秒還在發出尖銳嘶鳴,下一秒就變成了拖著傷殘肢體的、具有女性外觀、疑似人類的生物在一遍遍地警告她離開。


    相同的場景下,怪物和人類的形象,在她的感知中不停地轉變切換,叫人分不清真假,還伴隨著惱人的噪音,就像是播放器發生了惡性故障。


    但是,這是現實。


    這是蟲族在對她實施精神汙染,想要奪取她的性命。


    還是……她對於蟲族的認知出現了什麽問題?蟲族和她有某種淵源?


    這種問題可以事後查證,再拖下去隻會讓別人產生懷疑。


    一旦決定行動,她的刀就不會慢上一分。


    沈棉平靜地切割開蟲族的外殼,藍色的汙血迸濺在她的外套上,怪物的嘶鳴聲響徹不休。


    哪怕是黑發少年在屠殺著它們(她們),僅存的蟲族還是一遍遍地重複著“無法聯絡,危險離開——”


    她的刀隻是斬下地更加迅速,連殘影和寒光都看不到,刀刀致命,宛如盛大而危險的某種表演。


    直到最後一刀落下,一隻蟲族終於在其餘蟲族不計損傷的掩護下,衝到了她的麵前。


    ……


    賽場監控室內。


    兩個工作人員正在狂打哈欠。


    一隻鬧鍾形狀的機器放在賽場投影前,表盤裏的指針正在勻速轉動。


    一男抱怨道:“真是個倒黴差事,看著這種鬼東西,別說精神損失了,連加班費也不肯多花一分,組委會非得起幺蛾子,老老實實用訓練模型不好嗎?”


    另一男則道:“行了,這不快完事了嗎?這還算快的……等等!”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伴隨著他的動作,檢測機器的指針瞬間倒轉,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工作人員不可置信地吼道:“不是說已經做了無害化處理嗎?為什麽檢測到了蟲族遠程精神連接成功的信號!!”


    兩男對視一眼,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出大事了。


    蟲族精神網絡沒有距離的概念,隻要連接成功,【覆寫】就會如影隨形,現在整個賽場的蟲族就算已經被殺了一大半,也得有兩三百。


    說不定下一秒,這二三百苟延殘喘的實驗廢品,就會變成無人可擋的精銳。


    這裏的學生,雖然有著全帝國頂尖的天賦,但是天賦又不等於實力和經驗,戰力能發揮多少都是未知數。


    而且,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男人腿直打哆嗦:“蟲族,蟲族是不是要打過來了?!我還沒娶媳婦!我老李家還沒有後……”


    是的,精神鏈接建立成功,意味著,這裏已經不再安全,這顆為了比賽安全而人工建立的無人星的位置,在這一瞬間就被共享到整個蟲族了。


    達摩克裏斯之劍,懸在了這顆星球上所有人的頭頂上。


    下一秒,尖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賽場。


    公告聲響起:“由於意外原因,今日比賽全部取消,請所有考生立刻撤出賽場,注意保護個人安全,所有監控室內工作人員立刻啟動緊急製動裝置!重複……”


    負責沈棉賽場監控的兩男,根本想象不到,變故為什麽發生的這麽快,完全被嚇傻了。


    哪怕製動裝置就在他們的手邊,聽到廣播後,竟然沒有一個男人從驚恐中脫離,按下這個可以釋放異能,擊斃本賽場蟲族的緊急按鈕。


    然而,等他們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按下按鈕,還在慶幸沈棉殺得隻剩一個蟲族,不會出事時。


    投影上就出現了讓他們肝膽欲裂的一幕:


    本賽場唯一存活的蟲族身上的傷勢瞬間痊愈,製動裝置釋放的異能能量在它的甲殼上劈啪作響,卻沒讓它撲向沈棉的腳步頓上一頓。


    很明顯,【覆寫】在蟲族身上已經成功,現在控製這個軀體的,變成了某個未知而強大的蟲族。


    黑發少年還是站在原處,好似嚇傻了般,看著蟲族高高地抬起一隻附肢揮下——


    ……


    賽場中。


    危急時刻,沈棉在思考一個無聊的問題:


    已知,人是通過視覺、聽覺、觸覺等等綜合,從而對一個事物進行判斷。


    那麽。


    如果你的視覺、聽覺和觸覺分別給了你背道而馳的信息,無法求同,你該相信那個呢?


    她的視線裏,是猙獰可怖的怪物向她攻擊。


    她的耳邊,是一道平淡而死板的女性無機質聲音,不斷地重複著。


    她抬起手,摸到了冰冷冷的金屬質感。


    什麽是真的?什麽是虛假?


    蟲族是什麽?帝國千百年對抗的到底是什麽?


    “轟———”


    一道光炮貫穿了她麵前的生物。


    無數血肉碎片紛飛。


    黑發少年還是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在血霧中慢慢放下手臂,安靜到令人生疑。


    許多台機甲密密地將她圍住,金屬外殼下說不清有多少人警惕地觀察著她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


    為首的機甲的擴音器裏才傳出一道聲線:


    “考生a,請立刻確認你的精神狀態,自我檢查是否有汙染預兆。”


    黑發少年一頓,才說道:“……狀態良好,自我檢查無異常。”


    “為保安全,會對本場考試所有參賽選手進行隔離檢測,請積極配合工作,賽程變動請關注組委會最新公告。”


    黑發少年點點頭,在護送和看管意義兼備的軍隊注目下,安靜地進入了隔離點。


    她的指間,夾著一塊未知金屬的碎片,瞬間出現在係統的背包格子裏。


    ……


    隔離點。


    醫生溫和地問道:“在比賽結束時,你有產生過幻覺或者幻聽嗎?”


    沈棉看著她的眼睛,無比真誠地說道:“沒有。”


    假的。


    沈棉在慢慢迴味著,那個被【覆寫】的蟲族一直和她重複的那句話。


    一句極其匪夷所思的話。


    匪夷所思到不是幻聽根本無法解釋的話:


    “是否修改管理員運行權限,用戶**?”


    正當她試圖理解這句畫風完全不一樣的話時,係統突然蹦出了一串提示——


    【本次更新已完成,更新補償:模擬次數*3,一張塗鴉(目前不可使用)。】


    【更新內容:“不速之客”dlc加載完成。


    請注意:環境已發生變化,幹擾因素出現,請謹慎麵對當前環境。】


    【更新內容:r檔獎品*1“一段剪影”,使用權限已開放。】


    【更新內容:n檔獎品*2“一瞬追憶”,使用權限將於半月後開放。】


    【請仔細閱讀使用說明書,注意使用時機,避免給您的生活帶來困擾。】


    沈棉的思維停滯了一瞬。


    醫生敏銳地問道:“你還好嗎?”


    沈棉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


    當晚。


    【模擬開始,初始設置:未知屬性a7點;未知屬性w5點;天賦無】


    【你穿越成星際富商的獨子。】


    【12歲,異能覺醒日,你檢測出了a等異能潛力,你成為了一名高潛能異能者,你的家人很開心。】


    【當晚,你的父親說要接待一位貴客,因為園藝愛好,他才有機會結識這種大人物。】


    【你死於穿越的第二天。】


    【未完待續……】


    【恭喜你達成結局:《間苗》】


    “掉落獎勵:未知屬性w*1點”


    “掉落獎勵:傳說天賦【無源之水】(目前不可使用)”


    【請問您確定使用在今晚r檔獎勵“一段剪影”嗎?】


    【好的,使用成功,祝您幸運。】


    ……


    沈棉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醒來,醒來的瞬間,她瞳孔地震,立刻看向了自己的手。


    一雙孩子的小胖手。


    看看鏡子,也就六七歲的小女孩,穿著灰白的格子睡衣……


    這是又穿越了嗎?


    沒關係,係統道具有使用時間的,等到時間結束,我就能迴去了。


    ……等等,換了身體,異能還能用嗎?


    ……用不了了。


    總之,曆經千帆,沈棉又縮水成沒有任何實力的人類幼崽了。


    誰知道她在這兒出事,會不會影響到本體啊。


    沈棉扶額歎氣:“統,這是哪兒啊。”


    要是在尤裏克烏斯領、納法奈亞領、薇薇安領或者帝星,她說不定能找找盟友幫幫忙,人類幼崽可真是太好殺了,她得找個庇護所。


    係統的聲音無悲無喜:


    “這裏是萬星聯邦。”


    ————本章完————


    請立刻跳轉到下一章。


    ————湊字數內容隨機掉落,別看————


    名聲這東西不能當飯吃,不能當水喝,不能當銀子花,但總有人把它看得比命都重要,比如這位老夫人。這位每日在佛堂理經念佛的老夫人很少管事,滿口的禮法綱常,三從四德,左頰寫著存天理,右臉寫著滅人欲,開口閉口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前世蘇清歌剛迴到侯府被這位老夫人叫了過去,這位老太太不關心蘇清歌橫死的養父母,不關心徐氏使了多少陰狠計謀,不關心這樁尋親記背後有多少肮髒盤算,開口問蘇清歌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和外男說過話嗎?


    蘇清歌不明所以,燕朝本就開放,連“外男”這個詞都是相當陌生,她又不長在什麽豪門大戶,鄰裏商戶之間走動自然是少不了,然而她剛說出這句話,就被一仆婦兜頭一盆冷水結結實實地澆了下來。


    蘇清歌永遠無法忘記那腐朽老婦濁黃眼睛裏仿佛在看什麽汙物的眼神。


    她在早春的夜晚被冷水打得濕透,聽著老婦暗帶得意地用嘶啞的聲音斥責她侮辱她,說她抹黑了侯府名聲,不知自愛自重,行事浪蕩不堪,早早地絞了頭發做姑子去吧。最後一本書丟在了她麵前,墨黑的兩個能吃人的大字——《女誡》。


    此後她的一年侯府生活,大半年都在這個祠堂度過,每天抄寫各種亂七八糟的家法祖訓,女則女誡,右手指間厚厚的一層繭子,抄寫過的紙張摞起來能有半人高。


    都是為了這無用的侯府名聲。


    ……


    老夫人一出場,全場再次陷入了沉默,她踱到徐氏身邊,看著那哭號的肉球蘇鴻,揚起手重重的一個耳光砸在了徐氏臉上。


    “賤婦,你是怎麽教的鴻兒!”


    徐氏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卻還是低聲告饒道:“老祖宗恕罪。”


    老夫人又開始斥責起來,絮絮叨叨,如同破風箱一般,沒幾個人能聽清,卻也不妨害她自鳴得意,也不妨礙旁觀者因著她的疾言厲色和長篇大論投來莫名敬佩的目光。


    “明明是那蘇鴻打人,幹嘛要打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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