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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魚蕎宮裏出事後,姚萇待在屋子裏,一時瑟瑟縮縮哪裏都不敢去。那天他接到魚蕎宮裏的宮女傳信,說是魚昭儀召見。姚萇還想著是早上衝撞了魚蕎,魚蕎要為難自己。沒想到到了後,隻見這宮裏亂做一團,不久,聽聞苻生到了前殿,正衝著新進宮的沒人發脾氣,再往後,隻聽一聲嬰孩啼哭,打罵聲戛然而止。


    姚萇看著苻生走進魚蕎寢殿後,也不管其他,看眾人不注意,偷偷溜了迴去。


    現在想想,後來因為魚蕎腹中孩兒已然足月,苻生大怒,當即殺了魚蕎剛出生的孩子,隨後賜死了魚蕎。當時如若苻生追究起誰是那孩子的父親,自己一個不相關的人在魚蕎生產當日在魚蕎宮裏,豈不是第一個就要被懷疑到頭上?


    若不是當時走得早,沒準就成了替罪羊了,人心叵測,人心叵測啊!


    魚歌殿中,魚歌獨自品茗,心中疑竇叢生:雲兮既然有這樣大的能耐,為何當初保不住梁懷玉?


    正想著,魚歌問:“若我沒記錯的話,李威將軍與左仆射還算不得交情深厚,雲兮你且告訴我,李將軍是怎麽在懷玉姐姐死後找到你的?”


    雲兮正為魚歌泡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知道魚歌心底起疑,便慢慢解釋道:“雲兮在梁家府裏時對李威將軍隻是略有耳聞,在梁家入獄後,前主人不能出宮,奴婢奉命出宮斡旋,沒想迴來時前主人屍骨已寒。奴婢原是奉命去求龍驤將軍,然龍驤將軍在外討伐姚襄,奴婢並不得見。正欲作罷,故而有一女子指點奴婢,讓奴婢去找李威將軍,言說李威將軍與陛下交好,或許能幫上前主人,繼而奴婢才認識了李威將軍。”


    魚歌聽見龍驤將軍府的女子,龍驤將軍本是苻雄,照著爵位世襲的話,雲兮所說的龍驤將軍應該是苻堅,苻堅府上能清楚知曉李威與苻生交好,並能指點雲兮,言說李威能幫得上梁家的人,怕是隻有一個,那就是——苟雲。


    自從當年苟雲當著自己“提醒”自己離苻堅遠點,莫要失了未來太子妃的身份之後,她與苟雲已是多年不見。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從前天真爛漫的苟雲,也一洗當初不諳世事的模樣,開始為未來謀劃,果然時過境遷,大家都不複從前。


    苻堅府上,突然有人求見,苻堅問:“來人是誰?”


    侍衛答:“那人隻說是家主舊友,並未告知名諱。”


    苻堅想了想,能有這樣行為的人,怕隻有鄧羌一人,於是說:“知道了。”說著整理衣冠,走了出去。


    鄧羌見苻堅來,上前抱拳道:“貿然叨擾,還望東海公海涵!”


    苻堅上前拉住鄧羌,笑道:“鄧兄哪裏話,鄧兄能光臨寒舍,苻堅已是十分感激,哪談得上叨擾不叨擾。”


    鄧羌見苻堅如此客氣,笑了笑,說:“你這還叫寒舍的話我那得叫什麽?”說完兩人大笑,繼而鄧羌接著道,“不瞞老弟你說,今日我到你東海公府上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苻堅道:“鄧兄但說無妨。”


    鄧羌一副羞於啟齒的樣子,憋紅了臉道:“我雖上交兵權,隱居山野,但有兩百多弟兄願意生死相隨。如今來,這兩百多兄弟揭不開鍋了,我思來想去,也隻能向老弟你開這個口了……”


    苻堅笑笑,說:“鄧兄的弟兄,莫說是兩百人,就是兩千人,苻堅也在所不辭。更何況還是生死相隨的兄弟,自然不能虧待不是?”


    見苻堅如此說,鄧羌放下心來,狡黠道:“那此事就拜托老弟了,我……靜候佳音!”


    苻堅笑著送別鄧羌,道:“鄧兄放心,此事苻堅定會為鄧兄辦妥!”


    鄧羌走出東海公府邸,心說:以苻堅的性子,若真到舉大計之時,不想幹的人他定然不忍心帶著他們出生入死。如今這兩百死士的口糧皆由他苻堅來出,他有恩與他們,他們在關鍵之時能為他出力,定然算不得什麽奇事。


    鄧羌慢慢騎著馬往城外走,路邊看到一株瀕死的牡丹,便向一旁的商戶借了家夥事,將這株牡丹移栽到他城外的茅廬裏。


    看著那牡丹,鄧羌憶起舊人,手上培植牡丹的手也重了些。心中不禁道:魚蕎已死,待昏君殞命,懷玉,你在天之靈,也可安歇了。


    宮中,姚萇對外稱病,閉門不出,因著他身份特殊,除了主事太監常來催問外,別人也不敢來打擾。姚萇正瞪著眼想事情,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姚萇驚坐起身,大聲問:“是誰?”


    隻聽角落裏一個佝僂的影子小聲道:“公子莫驚,是我!”


    姚萇定睛一看,原來是追隨自己的老奴,於是問:“你來做什麽?”


    老奴道:“奴聽聞公子病了,特來探望公子。”


    姚萇聽到這話,迴道:“我沒事,你快迴吧,別叫人看見,不然免不了一頓責罰。”


    老奴眼眶微紅,慢慢走近了姚萇,從袖中掏出一塊出宮的令牌來,對姚萇說:“公子你看,這是什麽?”


    姚萇不以為意地掃了一眼,不由得眼前一亮,搶過來仔細翻看,問:“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老奴不答,姚萇想起些什麽,把令牌往地上一扔,聲色俱厲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麽?你可知道,我們姚家,從不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老奴忙拾起地上的令牌,對姚萇道:“公子,此一時彼一時,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我能待在這宮裏任秦國人侮辱,可公子不能啊,公子莫忘了,城外還有兩千姚家兵等著公子迴去,老主人還和大公子還指望著公子為他們扶靈歸葬啊!”


    姚萇手握成拳,銀牙緊咬,終於下定決心來。是啊,他苻萇,可不止是為了他自己活著,還有父親,還有兄長,還有許許多多等著他振作起來的姚家軍人!


    姚萇扮成宦者模樣,跟在一群宦者後麵,低著頭慢慢離開秦宮,他知道,這段屈辱終是要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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