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雜!新鮮牛雜!好新鮮的牛雜……”


    阿輝的叫賣聲在廣場上迴蕩,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自信。他站在攤位前,心裏感到有些別扭。這些“牛雜”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特別的東西,他平時甚至不會去注意。但今天,他卻被安排來賣這種路邊攤的食物,這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歡歡下崗的媽媽的攤位,看到那些髒兮兮的牛雜,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厭惡。他是一個喜歡幹淨的人,對這些街頭小吃沒有任何的好感。


    然而,今天的情況不同。歡歡的媽媽有事不能來開攤,阿輝隻好來頂班。他站在攤位前,看著那些過往的行人,心裏感到有些迷茫。


    “誰要牛雜?牛雜!新鮮牛雜!好新鮮的牛雜……”


    這種工作,他是不熟悉的。他除了跳舞,其他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別人給他一個機會,


    叫他吆喝著去賣牛雜。他隻能試著吆喝吆喝:


    “‘誰要牛雜?’牛雜!新鮮牛雜!好新鮮的牛雜……”


    開始的時候,他還叫不出聲來。原來小販的吆喝並不容易,像公雞打鳴的叫賣聲震撼著清晨的空氣,不是隨便叫得精彩的。


    阿輝試著吆喝了幾聲,但開始的時候,他叫不出聲來。他感到自己的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叫出來的聲音幹澀而沙啞。


    但他不叫,就沒人留意他。做小販,在街市不叫,不吆喝,像學生在課堂裏一樣閉著嘴是絕對不行的。


    他咳嗽一聲,清理了一下喉嚨,又試著吆喝了幾聲。這次,他的聲音聽起來稍微好了一些。但仍然不夠精彩,無法像那些經驗豐富的小販一樣吸引人們的注意。


    阿輝感到有些沮喪,他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這時,一位路人走了過來,停在他的攤位前。


    “你這牛雜怎麽賣的?”


    那位路人問道。


    阿輝愣了一下,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價格表。他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然後開始向路人解釋牛雜的種類和價格。


    那位路人聽了之後笑了笑,說:


    “好吧,給我來一份。”


    阿輝趕緊忙碌起來,他開始料理牛雜,將它們從鍋裏撈起,抹上一些調料和香料。路人站在那裏等待著,同時和阿輝聊了起來。


    “你是第一次賣牛雜嗎?”


    路人問道。


    “是的。”


    阿輝點點頭。


    “你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路人笑著說:


    “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放鬆一些。這樣會讓你看起來更加自信。”


    阿輝聽了之後有些感激地點了點頭。他確實需要別人的建議來幫助他渡過這個難關。他正在努力地適應這個新角色,但有時候還是會感到有些迷茫和無助。


    不久之後,阿輝的牛雜烹飪好了。他遞給路人一份熱氣騰騰的牛雜,然後又開始吆喝起來:


    “牛雜!新鮮牛雜!好新鮮的牛雜……”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自信了。雖然他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種街頭小販的生活方式,但他已經開始嚐試著去接受它並且做得更好。


    一陣吆喝過後,使得他像明星一樣,吸引了人們的注意。畢竟像他這麽靚仔的小販在街頭是很少看見的。


    雖然吆喝聲很難聽,卻吸引許多人對阿輝行注目禮。


    阿輝下意識地正了正鼻梁上的大墨鏡,隻嫌它太小,不能將他的整張臉遮蔽起來。


    “嘿,看看這個小夥子,怎麽叫的這麽難聽啊!簡直就是在折磨人的耳朵!”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抱怨道。


    阿輝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走開。”


    中年男人被阿輝的氣場嚇得後退一步,但他立刻又湊了上來,說:


    “別這麽兇嘛,小夥子,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阿輝輕蔑地笑了笑,說:


    “我不是來和你開玩笑的,我隻是想做好自己的事情。”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哎呀,小夥子,你的聲音真的很難聽,但是你的自信和勇氣真的很吸引人啊!我支持你!”


    阿輝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中年男人:


    “你支持我什麽?”


    中年男人撓了撓頭,說:


    “嗯,我想支持你的夢想啊!你一定有自己的夢想吧?”


    阿輝沉默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隨意說:


    “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歌手。”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


    “哎呀,真的啊?那我更要支持你了!你一定會成功的!”


    阿輝微微一笑,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說:


    “支持我,就幫襯我,買一串牛雜吧!新鮮牛雜!好新鮮的牛雜!”


    中年男人掏出了錢:


    “就來一串吧!”


    轉眼到中午時分,阿輝累了,有點無精打采。


    突然,一張百元大鈔在阿輝的鼻尖前漾動,阿輝清楚地聞到它的銅臭味。這滋味讓阿輝內心滿是興奮、滿是緊張。阿輝又有生意了!


    阿輝瞪大眼睛:


    “你好,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麽?”


    一個中年男人對阿輝說:


    “給我一串‘牛雜’,不用找錢!”


    不用找錢!一張百元大鈔買一串隻值幾塊錢的“牛雜”!我有沒有聽錯?阿輝驚訝地問:


    “什麽?您確定嗎?”


    中年男人略微有點嚴肅地說:


    “是的,我確定。”


    這張百元大鈔就買一串隻值幾塊錢的“牛雜”?阿輝難以置信:


    “這……您是在開玩笑吧?”


    那個男人認真地說:


    “我不是施舍!對!不用找錢。”


    太誇張了吧!阿輝愣住,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哦,那個……謝謝你。”


    那個男人熱情洋溢地說:


    “別誤會,我並不是在施舍你。我隻是覺得,你的熱情和毅力,不應該被埋沒在這個小攤位上。你需要的,不僅僅是一份參賽的資金,更需要一份支持和鼓勵。”


    他說著,眼神裏充滿了堅定和期待。


    那個男人繼續說:


    “我認得你。我看過采訪你的報道,知道你要參加世界體育舞蹈比賽卻沒有資本參賽,這點錢幫不了你多少。看得出來,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希望你能堅持住,為中國爭光!”


    原來他看過那份晚報的報道。


    剛才,阿輝還騙人說自己的夢想是做歌星,他為自己的胡說八道感到慚愧,他有點尷尬地低下了頭。


    他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我真的很感謝你。我一直都覺得,我隻是個普通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參加世界級的比賽。可是,你說得對,我並不是為了錢,我是真的喜歡跳舞,我喜歡每次跟隨著音樂跳動,我喜歡那種全身心投入舞蹈的感覺。”


    那男人微笑著拍了拍阿輝的肩膀:


    “那就去實現你的夢想吧,為你的夢想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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