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血衣,鬢角霜白,眉宇間透露著冷峻無情,麵無血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生機般,但其身上卻顧有一種優雅貴氣。


    姬無夜瞥了來人一眼,語氣陰陽。


    “我還以為侯爺會待在那寒冷的古堡中,不舍得出來呢。”


    白亦非不苟言笑,聞言也隻是淡淡開口。


    “有人在挑釁夜幕的威嚴。”


    姬無夜輕哼一聲,也不再陰陽怪氣對方。


    夜幕四兇將,明麵上看似是他姬無夜在掌控,實則夜幕就是個利益結合體,共同掌控了韓國的軍政財諜。


    除了為整個夜幕提供資金周轉的翡翠虎算是站在他這邊。


    他與血衣侯白亦非與其說是上下級關係,不如說是合作關係,因為夜幕便是由二人共同創建的。


    百鳥的建設,白亦非都有參與,對方手中還掌握著韓國一半的兵權。


    月下蓑衣客,來曆神秘,擁有著極強的情報網絡,無人知曉其蓑衣下的真實麵貌,但他推測對方疑似和羅網有關。


    畢竟當今天下,能夠將情報網絡鋪展到七國的,除了羅網他想不到還有誰。


    碧海潮女妖,來曆神秘,自稱是白亦非的表妹,忽然出現在韓王麵前,並得其寵愛,甚至能夠左右韓王的意誌,雖然是站在白亦非那一邊。


    但不可否認其為夜幕帶來了極大的利益。


    他曾經吸納雷乘溪進入夜幕,立第五兇將,其中就有著借此打壓白亦非的意思。


    隻不過後來他發現雷乘溪並不為他掌控,反而是給夜幕又樹立起一股勢力,便起了別的心思,哪知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方現在投身朝政,大有和他一較高下的意思。


    加上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韓非,以及鬼穀傳人,頭疼的他這才傳信讓白亦非迴來。


    姬無夜虎目落在白亦非身上,道:“曾經夜幕一家獨大的局麵已經被打破,韓非成為了司寇,掌握韓國司法,雷乘溪成為了太尉,對你我手中的兵權虎視眈眈,你有什麽看法?”


    “這是壞事,也是一件好事。”白亦非淡淡迴答。


    姬無夜挑眉。


    “好事?”


    白亦非點頭,黑暗中看不清其麵龐,隻有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這麽多年來,在韓國,我們就是法,就是規矩。”


    “但在今天有人破壞規矩,想要製定新的法,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姬無夜臉皮都在抽搐,這是好事?


    “這個國家已經安逸太久了,所以有人才會蠢蠢欲動。”白亦非走到窗邊,一根冰蔓順著手腕,爬到了手中的酒杯上。


    姬無夜低眉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的陰沉之色稍斂。


    “所以……”


    白亦非微微頷首。


    “惡犬餓的太久,偶爾也要讓他填飽一下肚子。”


    姬無夜頓時會意,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


    “桀哈哈……將他放出來,以他對韓國的仇恨,勢必會讓這個國家陷入恐懼!”


    白亦非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夜幕……不就是為人類帶去恐懼的麽。”


    翡翠虎站起身,恭維道:“侯爺此計,真是妙!甚妙!”


    姬無夜也表示認可。


    “待這個國家陷入恐懼,我們在將其鎮壓,那些人就會知道他們該聽誰的。”


    似乎想到了什麽,姬無夜臉上的橫肉抖了抖。


    “最好……是將那個家夥也一塊除掉!”


    白亦非背對著姬無夜,聞言嘴角的弧度泛起一絲輕蔑。


    “釋放惡犬的事,就交給大將軍了。”


    話落,白亦非的身形化作一道血影,瞬息間已是消失不見。


    姬無夜瞧得此景,虎目微微眯了眯。


    已是夜深人靜,一道黑影從大將軍府飛掠而出,一路奔掠騰移,一頭紮進了新鄭城外的深山當中。


    與此同時,紫蘭軒。


    雷乘溪剛要歇下,便聽到了窗戶細微的敲打聲。


    披上衣服,來到窗邊將其打開,一隻紫鴉正站在窗沿上。


    雷乘溪將其腿上係著的蠟丸捏碎,露出了裏麵的一張紙條。


    “嘖,真是令人高興又掃興。”咧了咧嘴,雷乘溪開始穿戴衣服。


    “怎麽了?”


    紫女也從床上起來。


    “沒事,你睡吧,走丟的丫鬟找到了,我去認領一下。”


    紫女有點懵,誰走丟了?


    雷乘溪已經穿戴好衣服,身形掠出窗外,足尖在瓦片上輕輕一點,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人已經飄到了苑牆上,身形再次騰移幾次。


    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下。


    新鄭城外的一座山穀當中。


    “焰靈姬,你束手就擒吧,主上稍後就會過來的。”手持麒麟刺,身披鬥篷,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影勸誡道。


    這丫頭一跑就是將近五年,還差點做出那等事,等被主人抓到,有得她受的!


    女子一身勁練的火焰裝,上身露出白蓮藕一般的玉臂,飽滿挺立裹得嚴嚴實實,束腰裹臀的裙擺齊膝開叉,露出裹在靴子內的修長玉腿。


    焰靈姬聞言,那副冷若冰霜,卻又柔弱撩人的絕美容顏微不可察的浮現一絲絲慌亂。


    再看向自己的幾名同伴,此刻已經全部被製服。


    隻剩下自己一人,因為身份原因才沒被拿下。


    炯炯有神的明睸眼眸泛起絲絲迷幻的神秘感,絕美臉頰上的冷若徹底融化,將柔弱發揮到了極致,隻見她故作可憐兮兮道:


    “麟兒,你放過姐姐一馬如何,被公子抓到,我會死的很慘的。”


    被稱作麟兒的黑袍身影堅定搖頭。


    “不行!焰靈姬,你要做對不起主人的事,主人已經知道了,這次你跑不掉的,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監視你們很長一段時間了。”


    聞言焰靈姬的神情愈發慌亂,美麗的眼眸中發散著焦慮的情緒。


    顯然,她是真的怕極了麟兒口中的那名主人。


    似乎真的被逼到了絕路,焰靈姬揮手間打出一道道火焰,然而周圍的星羅隱士和隱卒一個個都時刻盯著她的動作,先一步已經躲開。


    鋪開一張張大網,隻要焰靈姬有任何突圍的意思,特製的大網就會直接將焰靈姬給抓住。


    “臭麟兒!壞麟兒!你害慘我了,嗚嗚……”


    見自己突圍不出去,焰靈姬都快氣哭了,當然,也有怕的。


    畢竟自己做了多大虧心事,自己知道,這要是落到公子手裏,唔。


    終究,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瞧見飄然落到山穀中的那道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身影,焰靈姬內心一顫,眼神飄忽不敢與那道身影直視。


    周圍的人散去,那道身影也來到了近前。


    焰靈姬低下頭去,卻瞧不見腳尖。


    頭頂忽然一沉,磁性、溫柔的嗓音響起,是那麽的幹淨,熟悉。


    “久別重逢,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焰靈姬緊緊低下頭,身子都快縮成一團,就像做錯事的小女孩兒一樣。


    “唉……本來能和你重逢我很高興的,但我得到了一個令我不高興的消息,你為了那頭惡犬,竟然要以身犯險!”磁性的聲音略有些沙啞起來。


    溫柔變得淡然,而稍顯些冷冽。


    “抬起頭來。”


    焰靈姬嬌軀顫抖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哢嚓。


    脖頸上忽然一緊,焰靈姬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頸,結果觸碰到的是一個不知什麽材質的圓環。


    驚恐慌亂的眸子,映射著雷乘溪冷冽起來的麵龐。


    “六年栽培抵不過一朝收留的恩情。”


    “我對你那麽好,我父親將你當半個閨女養,你卻為了別人要以身犯險,叫別人主人!”雷乘溪說著,將金絲繩扣在頸箍上。


    “既然你這麽喜歡叫主人,那我來當你的主人好了。”


    雷乘溪拽住了繩索的另一頭。


    他說過,六年,養一頭狼也該養熟了。


    他本不會這樣憤怒,但此刻他的確是在憤怒,或者說……怒其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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