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仍舊沒人理他。


    除去柳任,其餘兩隊都在朝著同一個目的地迅速靠攏。


    等到終於走出了那滿是爆炸陷阱的小巷,眼前陡然出現更加寬廣明亮的大街時,顧涼麻木的眼神裏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顧涼:可暴力,可嚇人,無笙終於徹底不做人了!


    可能到了許久之後,顧涼都不會忘記那鋪天蓋地的鋒利絲線,如同狂風過境般捲起所有□□,絲毫不管它們一觸即發的特性。


    要不是那條可惡的魚(謝微言)攔著.......


    而等最後自己拉住無笙,想要詢問他還剩下多少生命值時,那人卻像是似有所感的迴頭,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迴答說:「沒事,這些東西隻是麻煩,威力其實不大。」


    「嗬嗬嗬嗬,但也沒有讓那傢夥好受。」


    時影掃了眼無笙,又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孢子。


    唿,都還活著。


    在走了許久之後,位處東方的象牙塔逐漸清晰,幾人注意到了腳下無比龐大卻精密的精鐵軌道。


    「有人。」時影率先開口。


    顧涼環抱著手臂,遇上另一支隊伍這件遲早會發生的事情,這連他也有所預料。


    現在是夜裏11:40,距離擺渡車發車還有20分鍾,距離它開走不過30分鍾。


    不遠處的另外一隊明顯也是發現了四人,兩邊的人相互對視著,最開始誰也沒有動作。


    直到喬伊斯率先在高台喊道:「不好意思啊,本次擺渡車已經被我們小隊包了,你們多等一會兒唄。」


    無笙一挑眉,仰著頭看向那明媚灼熱的少年。


    他乖戾張狂得像是紐約街頭獨行猞猁,高高蹲在五顏六色的塗鴉牆頭,而牆下的陰影中卻藏匿著無數炸彈。


    「是麽,」在長久的凝視後,無笙開口,「那就麻煩你們讓一讓位置了。」


    「我趕時間。」


    他一本正經,神色淡淡,連語調都沒有太多的起伏,卻令人無端感到頭皮發麻。


    無笙並不是在恐嚇,他隻是在極其平靜的稱述想法。


    「等等,」眼瞧著有開打的跡象,花財連忙出聲阻止,作為一個控製輔助,她更加喜歡兵不血刃。


    「等什麽等,」無笙難得露出這樣富有攻擊性的姿態,他看向喬伊斯,分明是仰視的角度,卻絲毫不顯下風,聽他說道——


    「打。」


    時影與時陽瞬間對上,雙方在對視時都怔愣了一瞬,隨後一招一息沒有絲毫手軟。


    同樣寡言的性子,同樣狠辣的招數,同樣無法共情的心。


    喬伊斯則是蹲在欄杆上,看著走上前來的顧涼,半垂著的眼中充斥著不明情緒。


    「嗯,我知道你,顧涼,父親和我講過你的故事。」


    顧涼突然抬頭,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麽心情,他在等待著這人的下文。


    喬伊斯:「父親說,破碎的家庭是一地的碎玻璃,而小阿涼是不會穿鞋的小笨蛋。」


    顧涼聽後隻覺得一陣惡寒,「說完了?」


    喬伊斯略微有些驚詫:「呀,是你變了?還是父親騙了我?」


    他猛然抬手將骰子扔得極高,站起身來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說道:「不過沒有關係,我終於可以揍十座了,雖然隻是個末席。」


    顧涼同樣冷笑一聲,「你在做夢。」


    硝煙中,不斷有著爆炸聲響起,顧涼格外敏銳地躲避著所有傷害集群點。


    這是內測的最後一個副本,所以遊戲對十座的壓製也減少了許多。


    兩方人一時半會都分不出勝負。


    花財眉頭一皺,單手翻轉,掌心朝上隱隱散發出光亮,卻被鋒利的絲線瞬間纏繞而上,即使她反應極快地收了手,卻依然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的對手是我。」


    無笙眉眼彎彎,無數絲線在他身後蓄勢待發,又在地上透出細密、張牙舞爪的影子。


    在動手前,花財迅速的掃過了戰場,時陽對上了第二坐席,喬伊斯和那個顧涼,但還有一個沒有動作的?


    即使發覺了花財的視線,謝微言也隻是懶洋洋的抬起眼皮掃過一眼,便又半倚在欄杆上,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謝微言:藏得挺深,現在還不肯出來......


    無笙也順著花財的視線望去,忽然笑道:「怎麽?對了,介紹一下,這我老公。」


    花財:???


    什麽?!


    謝微言:???!!!


    我有名分了?


    蒼白之城中的眾賭徒:???


    這人什麽時候背著大家.....那啥了?


    無笙笑得越發惑人,麵不改色的滿嘴跑火車。


    「哦,對了,還得聲明一點,是我見色起意,強行把他捆在我身邊的。」


    他在心中重新複述著。


    —我見色起意。


    —我罪無可恕。


    —我死性不改。


    —我生性卑劣。


    —我要從現在開始,斷掉他所有逃跑的可能性。


    無笙看向謝微言。


    你聽見了嗎?


    在那視線投過來時,謝微言隻覺得唿吸一滯,隨即手掌輕撫上胸口,激動得輕微顫抖著。


    數年帶來的沉穩風度似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他抬眸傻愣愣地看向無笙,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青澀而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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