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出去逛逛。”


    “我、我也去。”


    “這畫麵有些太血腥,我,yue,我,yue,我受不了了!”


    身邊幾個特管局成員一個接著一個跑出去,流水線上的鬼們互相看了看,不在意的繼續拿著毛筆工作。


    對著時不時噴血的奇異場景適應良好的言紓和楚宵行對視後笑了一下,言紓道:“參觀完這裏,要去看看鬼都嗎?”


    楚宵行握緊他的手,“樂意之至。”


    日夜輪轉,一眨眼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天。


    言紓在鬼都處理事情,沒和楚宵行去特管局。


    出差的局長不在,外來訪客進來時,特管局成員下意識去告知楚宵行。


    會客廳。


    坐著兩位熟人。


    陸成嶼正襟危坐,麵前放著一杯熱茶。


    陸離則站在一旁打量特管局的布置。


    門被推開,楚宵行腳步未停,“是你們。”


    “楚天師,好久不見。”陸離轉過身和他打招唿,狀似無意道:“你們特管局越來越有錢了,記得一年前師父帶我來的時候,你們連張像樣的沙發都沒有。”


    說著他看向陸成嶼坐著的那張沙發,笑了一下,“現在都換成真皮的了。”


    楚宵行坐到陸成嶼對麵,沒接陸離的話,隻是問他們,“二位今天是有什麽事?”


    陸成嶼也不願在這裏多留,開門見山道:“我家師父讓我和阿離來問問,你們特管局和我們往前的合作,還算不算數?”


    楚宵行挑眉,眼神透出一種故作不懂的迷茫。


    陸成嶼臉色難看幾分,耐著性子和他說話,“以往每年這個時候,你們特管局訂購符篆的定金早就到賬了。”


    “哦——”楚宵行恍然大悟似的,“原來是這個啊。哎呀,真不巧。”


    陸成嶼神色一動,“不巧?”


    陸離插嘴,“怎麽?你們特管局今年窮得揭不開鍋了?”


    他切一聲,小聲嘟囔:“幾百萬都拿不出來,真夠窮的。”


    楚宵行笑眯眯的搖頭晃腦,“非也非也。”


    他這副裝模作樣的神態屬實氣人,陸成嶼忍了又忍,額頭青筋鼓起,“楚先生,你們是想終止合作?”


    楚宵行敲敲桌麵,輕點頭,“然也。”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陸成嶼咬著牙瞪他。


    楚宵行嘴角上揚,“好啊,這麽說吧,我們找到比你們更有性價比的合作對象了,你們赤霄派,被我們篩選掉了。”


    陸離不敢置信,“不可能。”


    他和師哥這次來不僅是受師父托付,還有肩負著許多其他門派的厚望。


    畢竟以往,除了那些有錢富豪,特管局就是他們道門最大的客戶。特管局也不隻是和赤霄派有合作,和其他門派合作也很緊密。


    可今年,上百萬的定金遲遲未到,再加上新任鬼帝的插手,他們捉鬼驅鬼的單子也少了,一時之間,這筆定金顯得尤為重要。


    可現在,楚宵行竟然說他們找到新的合作商了?


    怎麽可能?


    陸離反正不信,全國放眼望去,除了他們根基深厚的道門,還有誰能供得上特管局的需求?


    陸成嶼示意陸離先別急,自己卻眉頭緊皺,意識到如果楚宵行說的是真的,恐怕道門會遭受半年未遇的新衝擊。


    他放緩語氣,“楚先生,能問一下你們新合作對象是誰嗎?”


    若是哪裏跑出來擾亂市場的野雞門派,那他迴去奏明師父後帶師弟鏟除就是。


    楚宵行看透他的想法,冷笑一聲,“別想了,你們打不過。”


    被他一語點破內心陰暗想法,陸成嶼也不覺得有什麽,“所以是誰?”


    楚宵行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擺,“五個鬼將一個鬼帝,你們打得過?”


    說完,開門離去。


    會客廳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唯有那三杯沒人動過的熱茶還在冒著熱氣。


    半晌,陸離打量著他師哥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湊過去,“他們和鬼帝合作了?”


    陸成嶼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大步離開。


    身後的陸離歎口氣,拿起他落下的外套跟出去。


    二人迴去後就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道門人士,那些滿心期待等著收錢的道門震驚許久,後知後覺開始發怒。


    “幾十年的合作說斷就斷,他們特管局也太不是人了!”


    “跟鬼合作?這不是跟我們唱反調嗎?”


    “先前我就覺得不對勁,怎麽特管局姓楚的那小子跟個男鬼搞對象,現在仔細想想,他們特管局早就跟鬼界狼狽為奸了。”


    “你們說,那個鬼帝,怎麽知道如何製符的?”


    “該不會是特管局把我們的秘法告訴他了吧?”


    “這……他們應當不知道我們的秘法。”


    “管他呢?任由他們合作下去,我們道門就被架空了。”


    “沒錯,鬼界那邊給的價格低,特管局迴頭把這事宣揚一下,那些有錢人都找他們買符去了,哪還有我們的事?”


    “本來這段時間行情就不好,我們這小門小派,光是培養弟子都得一大筆錢呢。”


    “誰不是呢。”


    “唉……這可如何是好?”


    “陸掌門,您說我們該怎麽辦?”


    “陸掌門,您出個主意,我們聽您的。”


    高堂之上,被眾多道門門主寄以厚望的陸掌門不急不躁地拂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但他沒有急著開口,還是先歎了口氣。


    “既然他們不想合作了,我們也不好強迫人家啊。”


    眾人失望,有人不甘心道:“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和鬼界合作啊。”


    “對啊陸掌門,以後遭殃的還是我們。”


    陸掌門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立於他兩旁的陸成嶼和陸離一個若有所思,一個神遊天外。


    僵持之際,陸成嶼上前一步,“師父,諸位叔叔伯伯說的不無道理,我們道門流傳上百年,難道要因為一個小小的鬼帝就此覆滅嗎?”


    他話音剛落,其他人就附和起來。


    一字一句,把陸掌門架在高處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很久,陸掌門一拍桌子,終於被他們說動了。


    “好,不能讓鬼界淩駕於你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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