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約一路被禁錮著迴到阿爾弗列得的房間,對方將他放在床上,看著他因為憋氣而染上桃色的臉頰,伸手去觸碰對方的嘴唇。


    “你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太吸引人了。”阿爾弗列得手指向下,挑開夏約的白襯衣,“你從來沒有奇怪過嗎?”


    即使對方有著蠱惑撒旦的容貌,但也不可能僅僅是站在那裏,就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伴隨而來的還有占有欲和摧毀。


    阿爾弗列得對夏約能健康成長到這麽大,倒是有些驚異。


    夏約眨著眼,有些愣,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那些人喜歡他的外貌,他是人群中永遠的焦點。


    [......]


    係統此刻也跟著無語道:


    [你以前一直覺得是正常的?]


    [被愛慕者跟蹤、綁架、囚禁甚至殉情。]


    “習慣了,再說,我不是好好地在這裏嗎?”夏約這句話既是迴答係統,也是迴答阿爾弗列得。


    夏約神經大條,又理直氣壯地渣人,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問題,在他看來自己隻是偶爾遇人不淑,不過這一切都沒對他造成什麽困擾。


    因為自己總是有驚無險地逃掉。


    阿爾弗列得深吸一口氣,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有些頭痛,他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小巫師解釋,說起來也是,對方第一次外出就遇見了休利特,被逼成一個巫師,然後被自己掌控。


    如此也好。


    阿爾弗列得神色幽深。


    在知道自己蠱惑人心的魅力之前,進入牢籠,不見天日,也無需擔憂遇見更危險的境地。


    [愛意值 70%]


    阿爾弗列得在兩人說話時手上動作一直沒停,夏約被風吹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剝光了。


    “你幹嘛啦!”夏約急急忙忙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一臉警惕,“現在還是白天。”


    怎麽每次都在這時候增加愛意值,還說不是貪圖他的身子。


    呸!


    夏約緊緊裹著被子,用目光無聲傳遞譴責。


    阿爾弗列得伸手去觸碰夏約的嘴唇,卻被狠狠咬住。


    他輕笑一聲,道:“好吧,那就等晚上。”


    隨後便離開。


    夏約愣愣地,不可置信對方就這樣離開了,可之後又馬上反應過來,阿爾弗列得把他的衣服也都拿走了!


    所以現在自己隻能一直裹著被子待在房間裏!


    可惡!一定是早有預謀。之前就說過想讓他不穿衣服待在房間裏。


    夏約呈大字仰躺在床上,半晌又覺得不舒服,幾個翻轉把自己裹成毛毛蟲。


    嗬嗬,不會以為哥會因為沒有衣服就感到羞恥吧。


    哥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夏約帶著精神勝利,陷進枕頭裏睡著了。


    誠然,阿爾弗列得是存了這樣的念頭,但顯然他沒料到夏約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鹹魚。


    天空飄落起輕柔的雨絲,教廷內的角落聚集起一團陰影,影子女巫麵色蒼白,被關押的這段時間顯然過得不是很好,但好在如今出來了。


    地上有一團冒著泡的血,聚集成人形,赫然是猩紅女巫。


    影子笑了笑,“紅姐。”


    “出來就好。”紅姐治愈了影子身上的傷口,道:“下雨的時候,教廷內的力量會減弱,我們才能潛進來,也多虧了夏約,不然才能找到薄弱的地方。”


    夏約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那就是他與動物溝通的能力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即使被廢掉巫術,依舊能與動物溝通,傳遞消息。


    “可是他和阿爾弗列得......”影子欲言又止,她分明在兩人之間看見某種曖昧的情愫,但夏約似乎是單方麵被掌控著。


    “我們必須向前走。”


    猩紅女巫摘下寬簷帽,在被帽子遮擋的地方,被火焰灼燒過的醜陋瘢痕令人心驚膽戰,這個能夠治愈他人的女巫,唯獨無法治愈自己的傷口。


    “一切就快結束了。”猩紅女巫伸手觸碰自己凹凸不平的瘢痕,那雙眼睛依舊美麗,閃爍著熠熠光輝,“就由我們來終結一切。”


    用火焰灼燒女巫的肉體,炙烤她的靈魂,用酷刑讓她開口,流言蜚語將她埋葬。


    將智慧的、與眾不同的萌芽扼殺在破土的黑暗裏。


    這是愚昧的年代,真正的光明還未到來。


    但在那之前,已有聚集而起的星星之火。


    猩紅女巫帶著影子離開,同盟與夏約裏應外合,約定在一月後覆滅教廷的中心,以武力脅迫他們停止迫害巫師。


    現在,他們需要動員所有能利用的力量。


    影子女巫離開的時候,阿爾弗列得心有所感,但他並沒有在意,他早就知道夏約是為了救走影子女巫而迴來,如今達成目的,他們之間的交易也算完成了。


    他放過影子女巫,將這當作對夏約這段日子乖順的獎賞,而夏約徹底屬於自己。


    即使夏約自己並不知道這個交易。


    但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悄無聲息。


    “把那些地方的網收好。”


    阿爾弗列得看著窗外的雨,教廷的力量會在雨夜減弱這一缺陷,教廷怎麽可能沒有防範,隻是為了配合某個小騙子而已,現在才是真正的密不透風,插翅難飛。


    阿爾弗列得輕笑一聲,如今倒是有了理由。


    夏約,你親自將關押自己的籠門鎖好,就不要怪我如此對你。


    [愛意值 75%]


    係統播報響起時,夏約正好睡得有些迷糊,他微微撐起身,薄被從肩膀上滑落,露出一小半胸膛,困倦的眼中升起雲霧,還是恍惚的時候。


    [嗯?怎麽突然加了。]


    [傲慢知道影子女巫逃走了。]


    夏約的瞌睡一下子清醒,猛地坐起來。


    [什麽?]


    [等等,不對,如果他知道,為什麽愛意值還會增加。]


    糟了!


    電光火石間,夏約意識到什麽,他披著被子赤裸雙足來到窗前,外麵分明陰沉沉的,雲上飄落下水珠,但教廷內沒有一點水漬,地板幹幹淨淨。


    透明的穹頂遮蓋著教廷,落在罩子上的鴿子拍打著翅膀,卻始終無法下落。


    夏約驚恐地後退兩步,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怎麽了。”阿爾弗列得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帶著熱氣的唿吸灑在後頸,“你之前說害怕下雨打雷,現在再也不會下雨了。”


    “你......”


    夏約眼睫顫抖,聲線也輕飄飄地含著恐懼,他緩慢地迴頭,在那張聖潔俊美的臉龐上,有一種名為殘忍的神色。


    “壞孩子。”


    阿爾弗列得眼裏帶著笑,聲音依舊有些沙啞,落在夏約耳朵裏酥酥麻麻的,他撫平夏約因熟睡而淩亂的發絲,然後撫摸對方的臉頰,如此模樣,卻無端令人升起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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