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子的會心笑容,聽著他那暖心的話語。三女皆是一愣!


    吃雞和算賬有什麽關係?還最先算出來的獎勵第一個吃雞?你的雞就那麽好吃?


    看著三女疑惑的表情,男子無奈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欲跟老伯買些家禽,老伯說鴨二十文一隻.......”男子將先前的話大約重複一遍,又將地上那爺孫倆查了半晌枝條算賬的事兒也解釋了一下。


    三女釋然


    此時三女都聽明白了,無外乎就是買六隻雞一隻鴨一隻鵝一共多少錢而已,三女都麵露思忖之色。


    一息,兩息,三息....直到十息已過,三女還在認真思考!


    ?


    諸葛飛詫異了!


    你們仨平時都很聰明的樣子啊,怎麽這就難住了?你們是不是都不想第一個吃我雞...


    直到第十五息左右,蘭兒突然興奮道:“夫君夫君,是兩百五十文錢,對嗎?”


    黑絲詫異的看了眼蘭兒,又看向白裳,但見白裳欣然卻帶有一絲遺憾的點點頭,原來王晚晴也剛算出來,的確是兩百五十文錢!


    諸葛飛點點頭道:“蘭兒真..聰明,居然第一個算出了正確得數。”


    蘭兒高興道:“我可以第一個吃夫君的雞了,我可以第一個吃夫君的雞了...”


    諸葛飛嘴角抽了抽後看向老伯,但見老伯正瞪著疑惑的眼神兒看向蘭兒,又看向二位夫人,又看向自己。最後露出佩服的眼神兒!(老伯:果然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子誠會玩,老朽佩服!)


    諸葛飛也沒啥解釋的,無奈道:“那蘭兒就給老伯講一講你是如何算出來的,也幫著老伯好好算一算。”


    蘭兒點點頭開心的走到孩子旁邊,蹲下,拾起了二十五根竹條,來到老人身邊道:“老伯您請看,我們以每根竹條代表十文錢,一隻鴨二十文我們拿出兩根竹條,一隻雞三十文我們拿出三根竹條,再一隻雞........最後一隻鵝五十文,正好剩這五根竹條了,您看,二十五根竹條剛好用完,而每根竹條代表十文錢,是不是剛好兩百五十文錢?”


    老頭並非愚昧無知之人,那是給秀才做過書童的。聞言豁然開朗,伸出大拇指大笑道:“沒想到小娃娃數算如此厲害,老朽佩服!”


    蘭兒開心道:“伯伯過獎了,蘭兒也是看到你們用竹條來算數才受到的啟發呢!”


    諸葛飛微笑著點點頭,蘭兒不虧是自己看中的丫頭,就是聰慧啊!


    諸葛飛拿出了差不多二兩碎銀子遞給老伯,老伯拿過來一看,嚇了一跳。平時都是用大錢的,哪裏用過銀子啊。但是這明顯是城裏的有錢人,想必都是用碎銀甚至銀票買賣交易的,大錢那種拿起來的確是不方便!


    老伯激動道:“公子這給的太多了,我可找不開啊!”看著手裏的碎銀沒有二兩也差不多了,而一兩銀子就是一千文啊,這些東西一共才兩百五十文,可以說這公子多給了幾倍的錢呢!


    諸葛飛解釋道:“無妨,不需要老伯找錢的,不過我有些要求,老伯請聽我說完,這六隻雞一隻鴨和一隻鵝老伯可否幫我宰殺清理幹淨,老伯可以幫我殺,我自己清理即可。還有我看老伯編的竹筐很好很結實,我這麽多肉拿起來不方便,老伯順便給我一個竹筐用來盛肉。另外這天這麽熱,我怕迴去的路上肉會壞掉,方便的話老伯給我幾粒鹽巴,還有火折子也請老伯給我一個,當然,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再花錢買。還有就是我的三位夫人都渴了,煩請老伯燒一壺水予我幾位夫人解渴就好。剩下的那些錢就權當給老伯幫助我們的報酬了。”


    老人一聽頓時樂開了花,城裏來這捎帶著買家禽的,哪個不是自己給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這一壺茶水值個屁的錢,火折子也不值錢,就是鹽巴還值點錢,但是這裏雖然不靠近大海,但是據說東部的河瀾道就在瀾海邊上。夏國因為在神龍大陸東部靠近瀾海,所以對於食鹽的管控要比其他內陸國家鬆的多,甚至私下裏都有運鹽販鹽的,所以食鹽的價格並不貴,所以幾粒鹽能值多少錢?這年輕人給的太多了!


    老伯激動道:“公子客氣了,即使公子說的這些要求,也不值百十文錢的,公子給的屬實多了”


    諸葛飛微笑道:“老伯莫要推辭了,一點都不多,咱們還是趕快動手吧,這都午時了,我的夫人們都有些饑渴了...”。


    老伯賠笑道:“好好,那就全憑公子吩咐了”


    老頭轉身向蹲在地上偷偷看人家夫人的小孫子厲聲道:“狗娃子,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燒一壺茶水,記得從井裏打新鮮的。”小孩子轉身進了屋,出來拿了個栓繩的水桶就向旁邊的一處圍欄走去,原來裏麵圍的是一口井。


    諸葛飛急忙跟過去,將水桶從孩子手中拿過來道:“老伯,孩子還這這麽小,可不能讓他靠近水井啊,多危險!”男子說完已經來到井邊打上來了一桶水。


    可以看出這井並不深,這裏依山傍水,水源充足,也沒必要打多深的井!哪像前世某些廣告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一處水源供全球,取自長白山地下兩千米深層....是真的....敢吹啊!


    男子拿起水桶,雖然很破舊,但裏麵很幹淨!仔細看去,並未發現水裏有泥沙或其他異物,清澈透明,簡單聞了聞,嚐了嚐,無異味兒,無異嗅!感官評定完全合格!


    這就是水源的重要性啊!想起了前世的搬運工,不就是靠著炒水源吹噓起來的麽...


    諸葛飛完全相信這水直接冷飲也不會有問題,因為這裏的人,尤其是鄉下人,基本上都是這麽過的。


    但他還是堅持著從老人手裏拿過來一口鐵壺,到滿了水,在鍋灶上燒了起來。


    這鐵壺有點大,原來平時就是殺雞熨燙拔毛用的,但是裏麵刷洗的很幹淨,當然了,水燒開了都那麽迴事兒,給你自來水、礦泉水、純淨水都同樣用鐵壺燒開後晾涼冷飲,問你有何區別?答:沒雞毛區別!尤其是這個鐵壺,本來就是來燙雞毛用的......


    院子圍的很大,但是裏麵並沒有落座的地方,倒是有兩條竹凳和一個竹桌,看手工應該是老人家自己做的。諸葛飛拿起一片荷葉墊在桌子上,四人分坐兩條長條的竹凳上。男子將竹筐裏在早市上買的糌粑和糯米糕拿出來,放在剛剛簡單洗過的幹淨的荷葉上。


    遠處正在一起忙活抓的雞飛鴨跳鵝大叫的爺孫倆風塵仆仆的來到這邊,孫子一手一隻大鵝一隻肥鴨,老伯一手三隻大公雞,母雞還可以下蛋吃或者賣錢補貼家用,公雞自己吃肉又有些舍不得,養時間長了再賣就賺的少了,所以大爺實實在在的抓了六隻大公雞,至於那鴨子和大鵝是公是母,請原諒諸葛飛分辨不出來.....


    唉,讀書多了有個毛用,連公母都分辨不出來,諸葛飛心裏腹誹...


    水已經燒開了,老人家裏並沒有茶具,燒的也隻是井水並沒有加茶葉。而諸葛飛隻帶了一個喝水用的竹筒。還好老人家裏也有諸葛飛在早市上買的那種竹筒類水杯,而且做工還挺不錯,看來老伯的手藝很全麵。


    諸葛飛又拿了三個竹筒類水杯都用開水熨燙了一遍棄掉後,便將四個竹筒倒滿了熱水放在竹桌上晾著,三女見慣不怪,因為她們也養成了喝溫水或涼開水的習慣,都是被他帶的,甚至整個趙府和王府都有這種習慣了,尤其是這段時間總喝蜜糖水,大家覺得水燒開晾涼後再泡蜜糖水喝更消暑解渴。


    諸葛飛將那碗麥芽糖拿了出來,三女頓時放光。蘭兒起初還不解他為何跑這麽遠還要帶著蜜糖和醬料,原來糖蜜就是給自己準備的,怕自己渴了喝白水不習慣,畢竟這段日子幾乎天天喝這個的。


    其餘二女的想法也差不多, 尤其是趙靈燕,她可以肯定,其實在早市的時候這家夥就發現自己和晚晴了,但是他卻假裝沒有發現,那麽他就是希望自己和晚晴跟著來了。而且他刻意帶著糖蜜,刻意燒開水,還有方才蓮塘那他說的話,還有在這院裏他的話...想到這黑白蓮花也俏臉一紅。


    諸葛飛除了自己,三女的竹筒裏每個都加了大約一勺糖蜜的樣子,一碗大約用掉了四分之一的樣子就收了起來,還有他用!


    “這麽小氣?還有那麽多,就不能給我們多加點兒?”黑絲質疑道。


    “就是,那麽多一直拿著蘭兒也累啊,你不體諒我們也要體諒蘭兒啊”王晚晴挑釁道。


    你特麽...“你們想得糖尿病嗎?早跟你們說過了,這玩意吃多了對身體並不好,容易尿糖的”男子解釋道。


    趙靈燕:哼,小氣就小氣,死登徒子,我看你還能偽裝到幾時?


    王映月:他是真的如此細心還是假裝如此細心?


    蘭兒:雞上抹糖蜜的味道...我好期待夫君的雞啊!


    王晚晴忽然問道:“你為什麽不喝?這個東西不僅好喝解暑,還是你發明的,可我卻從未見你喝過.......”


    白裳也問出了其餘二女的疑惑,的確,無論是晚上操琴練曲時潤嗓子還是飯後解暑,兩個府上的下人都喝過這糖蜜了,可她們卻從未見他喝過。若非這玩意她們喝過後都沒啥不良反應都可能懷疑他是不是在這上麵動什麽手腳了!否則為什麽他自己從來不喝?


    看著三女一邊滋溜著蜜糖水一邊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己,男子無奈道:“實話跟你們說吧,我不喜甜味,我喜歡酸辣味道......”吃飯的時候我生吃辣椒大蔥你們都看到了,我這個解釋沒問題吧?


    黑絲和白裳都繼續審視著他的表情,雖然她們表示懷疑,但是他的確很喜歡生吃辣椒蘿卜大蒜等辛辣的蔬菜及食物,甚至他還真的問過那種辛辣的醬料......


    不過還真有人不喜甜味?這點是很讓人懷疑的。


    這麵四人在樹蔭下,坐在竹桌旁輕吮著還有些熱的蜜糖水和白水。那麵爺孫倆的殺雞工作已經結束,或者說早已結束,此時一老一小爺孫倆正在對著那大鵝和鴨子生生拔毛呢!


    難怪殺得這麽快,老人家直接用了個斧子,那裏有個木墩,老人家一手拎著雞鴨鵝的身子,另一隻手提著斧子,小孫子雙手拽住雞鴨鵝頭直接抻出木墩邊緣,老人手起斧落,一落一個,僅八斧,宰殺完畢。


    方才三女有些不忍心,所以並未看老人家宰殺家禽的動作。但是諸葛飛卻留意到了,總感覺老人家的斧法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甚至他覺得這老伯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哎!最近都快產生錯覺了,遇到老人家就幻想人家是絕世高手,看來是自己癔症了啊。青年無奈搖頭一笑,抿了一口自己的那筒白開水。


    八隻家禽的血被老人收集在了一個大竹筒裏,六隻雞頭一隻鵝頭與一隻鴨頭被收集在了一個小竹籃裏,那已經被爺孫倆生生薅的半禿的無頭大鵝和肥鴨此時顯得有些醜陋,那被薅下的鴨絨鵝絨被老人家放在了一個布袋裏。


    老人家和孫子簡單洗了洗手,便來到竹桌旁,小男孩兒一看到荷葉上的糌粑和糯米糕就挪不動步子了,饞的直咽口水。


    王晚晴善解人意的拿了幾塊糌粑和糯米糕遞給了孩子,老伯剛阻止就被諸葛飛打斷道:“老伯就別客氣了,這些吃食你們尋常吃得少,我們在城裏想吃天天都能吃到的,讓孩子吃吧”


    老伯感激的點點頭道:“那就謝過公子與二..三位夫人了,我想問問公子,這雞鴨鵝的頭、鴨鵝的絨羽以及它們的部分內髒公子還要麽?”老人家說的有些忐忑。


    諸葛飛:“哦?那些鵝絨鴨絨你們收集起來填在被褥或衣服裏冬天能夠禦寒,你們留著吧,這麽點我要也沒用的,而且城裏麵冬天也比較暖和,不需要這個的。那些雞頭留兩個給我,其餘的老伯也自己留著吃吧,那一個鴨頭和鵝頭也留給我。我這三位夫人我也不知道她們是否喜食雞頭鴨頭或鵝頭,我每個做一份讓她們嚐嚐滋味即可。至於內髒器官,我親自去收拾一番,能留的我留下,其餘的也都留給老伯了”


    老頭感激道:“那就謝過公子了”


    這麵三女每人吃了一塊糯米糕一塊糌粑後就不吃了,因為本來也不多,他還沒有吃呢。其實對於有修為的黑絲和諸葛飛來說,幾頓不吃也無礙的。而且看那孩子似乎對這糌粑和糯米糕格外的喜歡,蹲在那裏已經將手裏的幾塊糕點吃完了,所以剩下的那登徒子不吃就留給孩子吧。


    諸葛飛從自己的竹筐裏拿出那把鋒利的短刀,老伯也提著又燒開的一壺水跟了過去。旁邊已經打好了兩大盆水。老伯熟練的燙毛拔毛,處理一隻,遞給了青年,青年麻利的開膛破肚,將雞鴨鵝肝、心髒、雞蛋(注:此蛋非彼蛋,不帶殼)都剔除留下,塞迴被清理幹淨的內髒中。老伯的手藝真不是蓋的,無論是雞,還是鴨,還是鵝,毛都幾乎被拔幹淨了,剩一些細小的絨毛反正是要烤的,並不影響什麽,青年表示很滿意!


    六雞一鴨一鵝被處理的幹幹淨淨,放在一個墊上了兩片洗幹淨的大荷葉的竹筐裏,這個框是老伯自己編織的,很是結實。


    諸葛飛將老伯拿來的大約一兩多的大鹽粒用了半碗水融化開,又叫黑絲去蓮塘那裏新摘了八片幹淨的碧綠荷葉。


    “夫人,請您去剛才的蓮塘,再摘八片又大又圓又綠的荷葉迴來,謝謝。”


    趙靈燕瞪了眼登徒子!


    黑絲雖然不解,但還是去摘了迴來。主要是先前摘得那五片荷葉一片墊了桌子,兩片墊了竹筐,還剩下兩片一眼沒照顧到被老伯家的雞鴨給啃食了...


    這邊諸葛飛將那碗醬料、菜籽油和多半碗糖蜜拿了出來,洗淨了手,在三女一老一小那好奇的目光下與那半碗鹽水混合在一起,用洗淨的一段荷葉蘸著挨個塗抹在那些已經處理幹淨的裸雞裸鴨和裸鵝上,外麵蘸完裏麵蘸,裏裏外外蘸一遍。


    刷完醬料再刷油,再刷一層那黑糊的混合醬料!因為男子在處理雞鴨鵝肉的時候都用刀理了口子,所以還是很吃料的。


    那黑糊並略帶有鹹香味兒的醬料和麥芽糖及半碗鹽水混合後看著有點讓人反胃,就連老伯都皺起了眉頭道:“公子用鹽水醬料鹵濕禽肉,的確有利於保鮮防止變壞,但是天這麽熱,也多保存不了多長時間的,而且這樣的話,這肉...”這肉還特麽能吃麽?看著都讓人惡心,聞著更有要嘔的衝動,你確定這個能吃?你是要蒸?要煮?還是要鹵?


    其餘三女也目露嚴重懷疑之色,紛紛看向蹲在那裏認真蘸刷的青年,但見他每蘸刷完一隻,就用一片黑絲剛采迴來的荷葉嚴密的包裹上,那麽大的荷葉用來包一隻雞,哪怕是包那隻大鵝都至少包了兩層。包完後青年將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個墊了兩片荷葉的竹筐裏,可打開的位置壓在下麵,每每如是。


    三女本來也想質問一番,但是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又實不忍心。直至第八個‘綠球’被包裹完畢,男子起身舒張身體時,三女站在一排一致的看向男子。


    → →?→ →?→ →?


    那詢問的眼神兒異常明顯!諸葛飛仿佛聽到了三女的心聲。


    趙靈燕:“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就是你的雞?為什麽還有鴨?還有鵝?”


    王映月:“公子,你不會拿這個為借口做好事兒幫助這爺孫倆吧?這就是你說的吃一次想下次的雞?”


    蘭兒:“夫君,你確定這個就是媚兒獲得獎勵第一個要吃的雞?奴婢下不去口啊...”


    諸葛飛嘴角抽了抽,尼瑪你們居然質疑我。算了,有你們求著我硬要吃的時候...


    看著登徒子不屑的眼神兒,黑絲終於憋不住了,質聲問道:“敢問夫君,你這做的是什麽?真的能吃?”


    其他人也帶著同樣的疑問看過來。


    諸葛飛歎了口氣道:“為了紀念三位夫人與老伯爺孫二人親眼見證此美食的誕生,也為了紀念我夫妻四人今日同遊荷塘村與老伯爺孫結下的緣分。我將此美食命名為蓮花雞、蓮花鴨、蓮花鵝。當然,他們以後還有另一個響徹這片大陸的名字,你們且聽好了,那就是叫花雞,叫花鴨,叫花鵝”


    男子說完雙手交叉放在背後,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還好有那顆高大的桑樹遮陰,眼睛沒有再被日到。


    嗯?此刻該有掌聲啊!


    男子疑惑的迴過頭來,看向眾人,三女就不用說了,就連老伯,甚至那六歲的稚童都向自己投來鄙視的目光!


    這人咋這麽能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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