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站著一位女子,體態豐腴,簡直天生媚骨。


    “屋裏住得可是王明然?”


    女子的聲音隻能算是普通,算不上甜美。


    王明然心中一動,黃庭真元重歸於丹田氣府之中。修煉被打斷,莫名怒火夾雜於胸,令人心感不快,少年打開門正要見是誰“光臨”自己這陋室,剛打開門,僅是一眼,便吞咽口水,渾身燥熱。


    少女掩口輕笑,心說這這少年果真是凡夫俗子,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十境修為。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十境修士,不知會不會挖了自己眼睛賠罪。


    正當思索間,王明然迴過神,點頭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如何知道我的姓名?又如何知道我家住於此?”


    “我爹是……”少女本想說——我爹是此地聖人,但想想一下子說出身份實在無趣,便咽下後半句話,輕笑道:“我爹是小鎮的打鐵匠,跟我講了你躺在溪水中死而複生之事,實在是神奇,便想著來見一見神人。”


    王明然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卻很快被不著痕跡地掩飾,“可能是我命不該絕吧!”


    “也不請我進屋坐坐?”朱婗自出生便與劍為伴,所見過的人要麽是老頭,要麽就是死板的修道天才,表情都如同死水般平靜,今日見到個“活生生”的人,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


    王明然尷尬道:“陋室太差,還是不要髒了姑娘的眼了!我知道有一處地方,那裏的景色極其宜人,而且還有甘甜的泉水。”


    不卑不亢的少年令朱婗略有好感,看著麵前仍有一絲天真無邪的王明然,鬼使神差之下道:“那快走?”


    少年所說之處,稱得上鍾靈毓秀。且離小鎮極遠,沒有半點喧囂,靜謐得讓人心曠神怡、將雜念拋之於腦後。一向心靜的少女初來此地,也為之咋舌,情不自禁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王明然覺得難以啟齒,良久才麵露難色道:“我想離開這小鎮的,可……可迷了路。”


    看到少年一臉羞紅的表情,朱婗不自覺臉上掛起笑容,“為何要離開?”


    王明然一愣,思索一番後才道:“想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在王明然說話間,朱婗看了他一眼後便又將目光投向此地美景。他似乎誰都能騙,卻騙不了這豐腴少女。聖人的女兒,眼力之高雖不至於比天高,總要比峰巒更接近天幕。少年心中想法,她早已了然於胸,為何明知故問也隻不過是為了附和。


    王明然臉色不在輕鬆,約莫一炷香後辭別離開,原地就隻剩下朱婗一人。


    少女駐足於原地,臉上笑容不斷,似乎沉浸在幸福之中?她隨手一揮,眼前景色消失不見。作為出生於此的聖人後裔,小鎮方圓幾十裏之內哪處景色她哪個不知?此處景色不過是她通過術法將想象中的景色臆造的罷了。


    可隨即,少女又皺起眉頭,將景色恢複如初。或許是懷舊,但更多的是……


    從此處望向遠方小鎮,隻感覺如同一國玉璽,雖然不大,卻威壓滾滾。身處於此,術法禁絕,這正是為何此地毫無仙光的原因。將德豐鎮一分為二的那條大道,似乎是一條裂縫,令人歎息。


    這條大道的來曆少女並不清楚,或許就是自己的爹朱師也不清楚,她猜測或許是劍仙一劍劈開?這點最為合理,每當走在這大道之上,總能感受到一絲淡若虛無的劍意。劍意通天徹地,似有不甘,欲將天幕洞穿。這份逆天劍意,從古至今無人膽敢領會。


    心情不好的少年將往事化作一杯茶輕咽入腹,默默盤坐於床榻之上靜心修行。修士的世界對他來說太過玄妙,這第一境都讓少年不知如何是好,隻一味地翻著黃庭經。


    正思索間,腦中忽然閃現自己的那位師父,從那以後便再也沒見過。,實在是奇怪。便在這時,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聲炸響,恐怖的氣浪幾乎要將他的茅草屋頂掀翻。


    王明然趕忙跑出屋外,見遠處天邊霞光萬道,似有真龍環繞,莊嚴之中令人心生敬意。一股莫名的傲然於心底生出,少年向那真龍環繞之地猛地伸出劍指一指,大喝道:“千載無人堪風塵,我以長劍慰昆侖!”


    不知少年從哪學來的一句話,也不管是否應景,就這麽有感而生。還略顯瘦弱的少年這一刻猶如立於天地間的巨人。


    聖人氣象一出,方才還是暗流湧動的小鎮此時已是波濤洶湧。此象一出,意味著那柄“龍臻”已經鑄成,這蘊含無限道韻法則的神劍,若是放在十二境修士手中,便是逆天也可為之。能夠突破十五境、被稱之為聖人所鑄的劍有此神威毫不為過。


    朱師之所以鑄造這把劍,僅是為了鎮壓這片浩然天下邊界之外的那些妖魔精怪。


    魔族聯手妖族欲占據這片浩然天下之事世人皆知,坐鎮浩然天下的二十位聖人便聯手施展神通,構建一座通天大陣,將二族擋在那迴腸走廊之外。那次危機過後,浩然天下便流傳著一條規矩,十五境修士封聖,必須對通天大陣進行加固。


    這柄龍臻是要鎮壓迴腸走廊的,自然不可能給予這些修士。但高品階的神劍,往往都有伴生劍,他們所爭搶的正是這龍臻的伴生劍——遊蛟。


    後嵐國士如今正站在朱師道外化身跟前,由老北山俯瞰下方修士奔走,愜意輕鬆之感不覺湧上心頭。


    宋日暮腰間多出一柄品秩絕佳的長劍,劍氣內斂,給人沉穩之感。若是將其拔出劍鞘,頓生狂傲不羈之意。若是讓專修劍道的修士握在手中,劍意能頃刻疊上止境。


    “我還有個要求,那便是賜這少年一段機緣。”宋日暮將手隨意地搭在劍柄之上,語氣略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朱師破天荒沒有擺出聖人高傲姿態,點頭道:“不用你說,我都想培養他。”


    “哼!”宋日暮當然不信,甩袖離開。


    朱師臉色訕訕,可仍沒有發怒。十年國運換一柄狂蟒,怎麽算都是自己賺了,得了便宜,也就是賣個乖罷了,我輩聖人能屈能伸嘛!


    能從朱師手中交易到狂蟒劍,並不意味著能安然迴宮。小鎮內術法禁絕,以他十二境修士的體魄,倒是不懼,奈何小鎮中的十境修士多如牛毛,群起而攻之,怕是十三境也撐不住。


    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世人皆知,他宋日暮自然不會不曉。但他依然大搖大擺地走在鎮中那條大道上,生怕別人看不見這狂蟒劍。


    一路上,無數人的覬覦的目光投向狂蟒劍,恨不得馬上搶來瀟灑,卻遲遲沒有動手。宋日暮身著一襲青衣道袍,坦然受著眾人目光。


    宋日暮並未直接出鎮,而是來到小鎮中心,運足氣力,大吼一聲:“有膽的,便來野龍郊野芳亭,我一人打你們全部!若誰勝了我,狂蟒劍便是他的!”


    聲音震耳欲聾,仿佛雷聲轟鳴。


    朱師眉頭微皺,似在埋怨,可終究還是沒說什麽。幾乎小鎮之中所有人都聽到這位後嵐國士的聲音,不待思考,隨機離開小鎮。


    離了小鎮,沒了禁製,一身修為重新在經脈中流動,渾身舒暢至極。還未到野芳亭,便有人忍不住動手。有人帶頭,便會引起一係列爭鬥。整個德豐鎮外的野龍郊混亂至極,如同末世降臨,更似人間煉獄。


    為了一柄狂蟒劍,修士們幾乎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眼中隻剩下濃濃的殺戮。玄陽府陳俊山一身十境修為毫不保留地施展,手中長劍被其舞得劍花翻飛,劍意濃烈,如同在世戰神。加之有洞虛庭秀林峰一旁相助,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如虎添翼,數十位九境修士硬是被斬了頭顱,血撒野龍郊。


    這一日,小鎮內的門都緊閉著。


    混亂的人群之中,一個少年悄悄移動。隻有一境修為的他若是被卷入戰場,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格外小心。


    樹大招風,陳俊山與秀林峰二人太過耀眼,從而引來一位十一境大修士注意。劍指向前一點,便有一道長劍虛影破空而去。劍氣之快宛若流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弧線,卻無人覺其燦爛,皆害怕躲避不及。


    陳俊山本能感知到危險氣息,不管是否真有,立刻摧動自己那件本命護身秘寶。玄天甲經真元注入,立刻顯現道家符文,金黃色的符文熠熠生輝,比之劍氣流光更加燦爛。


    二者相觸,刺眼白芒令人雙目刺痛,下意識閉上雙眼。白光之下,玄天甲出現一絲裂縫,緊接便出現龜裂紋,下一刻轟然碎成齏粉。而陳俊山狂嘔一口鮮血,氣機虛浮。


    秀林峰本想出手,卻被其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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