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紛紛離開,唯恐被禍事波及。黃狗的主人可是縣城大戶張家的少爺的用人。張員外的嫡長子本就是個紈絝,養出來的下人平日裏也跋扈至極,並未將百姓擺在眼中。


    那青年教訓了這傭人,算是解了他們的心頭之恨。可又害怕少俠因此吃了虧,紛紛提醒道:“這是張家少爺的傭人,少俠你趕快離城去吧,免得待會官兵來了將你捉入大牢去。”


    “是啊是啊,張員外在城中極有實力。說句難聽的,他有很多法子可以讓少俠你死得不明不白!”


    傭人立刻橫了那人一眼,默默記下其模樣,冷笑道:“我已經記住你的模樣了,你會為剛才汙蔑張家的話付出代價的!”


    提醒之人心如死灰,裏衫被冷汗浸濕,雙腿直打顫恨不得跪下來朝那傭人磕頭求其放過自己。正思索要不要跪下求饒時,他感覺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自己,抬頭一看竟是那位少俠。


    少俠為其出了口惡氣,他們自然是感激的。但眼下也不敢多語,畢竟少俠拍拍屁股就能遠走高飛,他們的家庭可都在這。


    寧升問道:“你剛才是在威脅他麽?”


    “你可知張員外在城中的勢力?”傭人便是再囂張跋扈也知道麵前這人他打不過,便搬出後台希望眼前狂妄青年能畏懼認錯。


    哪知寧升不吃這套,反問道:“張箜篌?很強嘛?!”


    圍觀之人紛紛向其投去驚恐眼神,其中一人善意提醒道:“少俠你就此離去吧……張員外真的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寧升不為所動,步步向傭人走去。剛才那一刀刺得傭人膽氣全無,連忙後退幾步,聲音都在打顫:“你敢當街殺人?有沒有將王朝律法放在眼中?!”


    寧升露出疑惑表情:“我何時說過要殺了你?”


    “這……”傭人一時啞口無言,但一對眸子始終盯著寧升,“你是將種子弟?”


    寧升搖頭:“不是,隻是路過這裏的一位心懷善意之人。”


    傭人再問:“官宦之家?”


    寧升再度搖頭,臉上已經露出不耐煩神色:“我說了,隻是一個路過的普通人,是你的狗當街亂吠甚至企圖傷人,是你咄咄逼人要仗勢欺人!”


    傭人連連說出三個“好”字便帶著黃狗離開了此地。臨走前仍不忘放句狠話:“有種這幾日你不要出城!”


    寧升談坦然向前踏出一步,嚇得傭人立刻加快了腳步,速度竟比黃狗還快。觀其慌亂的背影,真如喪家之犬。


    眾人平日裏都或多或少受到過張家的欺辱,如今見到張家跋扈的下人吃了癟,隻覺大快人心。


    卻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滿臉滄桑卻慈祥的老者,由內而發的擔心做不得假,“孩子,你鬥不過張家的!張員外上麵有縣令撐腰,我的孫子也是一名修士,看不慣張員外壓榨百姓便走進張家與之理論,結果再也沒有走出……那座府邸!他已經死了五年了,死的時候才隻有十六歲啊!”


    “竟有此事?”寧升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竄上心頭,問道:“老爺子你沒有報官?”


    老者無奈搖頭:“王縣令與張員外沆瀣一氣,就算報官終究也是自討苦吃,叫張員外知曉了甚至要將我們全家趕盡殺絕!”


    寧升不自覺握緊拳頭:“若此事當真,我定會讓張員外付出應有的代價!”


    老者苦澀搖頭道:“孩子,我與你說這麽多並不是想讓你為我家孫子報仇,而是想提醒你珍愛生命,莫要因為一時衝動丟了性命,就像……我的孫子!”


    老者滿眼遺憾,自家孫子已經是位修士,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可惜……一切都毀在了那個衝動的夜晚!他多麽後悔那晚沒有勸住孫子,這令他十分自責懊惱。


    寧升笑道:“老爺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方才與那傭人說的都是假的,其實我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而且還是大官!此事既然讓我知曉,我一定會讓其付出慘痛代價!”


    聽聞少俠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大官,周圍受過張家欺侮的看客紛紛開始傾訴張箜篌的惡行。其中有人不乏對寧升這番話感到懷疑,有人出聲詢問:“少俠家中真的有大官嗎?”


    寧升眼神堅定道:“千真萬確!既然我已將這話說出口,就一定說到辦到!”


    有人道:“少俠這氣質,這著裝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顯然是高門望族子弟出門曆練的。”


    眾人一聽覺得有道理,便再無顧忌地吐露張箜篌的種種惡行。欺男霸女都是最輕的罪行,凡此種種令人冷峻不禁。


    寧升眼中怒火越發濃鬱,靜待張家嫡長子壓抑不住怒火找上自己。若隻有此事,張家大可以將全部責任推到傭人頭上,張箜篌和其兒子不會損失半點利益。他要做的是讓張家在城中徹底除名!


    傾訴完鬱結心中許久的話語,眾人神色輕鬆,其中有幾位受張家嚴重迫害的痛苦落淚,惱怒得渾身顫抖。寧升一一安撫眾人情緒,這時官兵衝開,嗬斥道:“何人膽敢當街鬧事?來人,將那青年給我拿下!”


    寧升一臉笑意,轉身正對幾位官兵,漸漸散發威壓。官兵們不自覺間腳步越發沉重,最後竟連稍稍挪動腳步的力氣都生不出半點。他沒想到張家的動作這麽快,既然如此想死,自己又何必攔著?


    寧升眼神一寒,問道:“幾位所說的當街鬧事之人可是在下?”


    為首者咽了口吐沫,眼神十分忌憚:“我們接到舉報,說有人當街行兇殺人,所以特來此……勘查現場,核實情況!”


    寧升冷笑道:“可你一來就要拿下我,請問這就是你說的核實情況嘛?”說著,他步步走向那人,眸子裏流露出冰冷殺意。


    為首者宛若置身冰窖,一股惡寒自腳底升起,驚恐道:“你想幹什麽?屠殺城衛軍士卒可是天大的死罪!”


    寧升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天真!”


    一灘黃色液體順著其褲腳流到地上,堂堂城衛軍士卒竟然嚇尿了?寧升一臉嫌棄,抬腳將其踹飛,冷冷道:“告訴張箜篌,我騰懷頂上他了!”


    夜晚,縣尉親臨張宅。


    縣尉小心翼翼道:“張家主,近些日子城中又有出頭鳥。他聽了那些賤民訴苦,說已經盯上你了。”


    張箜篌放下青花瓷杯,氣定神閑道:“什麽身份?”


    縣尉道:“聽您府上的傭人說就是個沒錢沒勢的過路人,想必是那懲惡揚善的墨家遊俠。近些日子妖魔大軍正在城中休整,縣令的意思時不要將事情鬧大。”


    張箜篌淡淡應了一聲吼給縣尉遞去一杯茶:“縣令大人有沒有與你說關於他的官場升遷一事?”


    縣尉接過茶杯,搖頭道:“縣令並未在我麵前提及過此事。”


    張箜篌點點頭,這一次演出算是得了董策將軍歡喜,陽馬兄必然迴官升一品進入郡城做官,那麽自己的勢力也能隨之擴張至縣城之外,到時候張家產業的收益無疑會翻幾倍。


    城中的出頭鳥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位跳梁小醜,蹦躂不了幾天就會成為一具死屍被拋屍井中永遠別想見到天日。


    張箜篌道:“這出頭鳥一事還請縣尉大人勞心,我會備好禮品親自登門道謝的!”


    縣尉會心一笑,將茶杯放在案幾上,隨後大步流星走出張宅。


    張箜篌靠著椅背,至始至終都不曾將“騰懷”放在眼中。


    牧晴看見寧升風塵仆仆,且臉色十分冷峻問道:“老大,發生啥事了,怎麽冷著臉?是不是城中哪個不長眼的混蛋衝撞了你?你與我說,我這就將其生吞活剝了!”


    斯坦啟冷眼看著殷勤諂媚的牧晴,但同樣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能讓心境沉穩的寧升如此神情。


    寧升講街上發生的事與百姓口中關於張箜篌的種種罪行一一說出。牧晴感觸不深,反倒是斯坦啟反應巨大,“這張箜篌還真是個道貌岸然的混蛋,待會我就用長槍挑飛了他的腦袋。”張箜篌的行為讓他聯想到了伊乙的悲慘遭遇。


    寧升擺手道:“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如今隻需靜待張箜篌派人行刺我,切記如果有人動手一定要活捉!”


    且不說寧升經曆過多少兇險之境,便是那晚的抱劍男子的劍氣長都足以在這縣城掀起滔天巨浪。且不說寧升自身實力如何,身邊二人都是實打實的十層境修為,這小縣城能有一位九層境修士坐鎮都算是天大幸事。


    是夜,客棧外便悄然聚集一群黑衣人。為首之人氣息綿長卻霸道,毫無疑問是位武夫。之所以不帶純粹二字,是其腰間還懸佩有一柄飛劍,許是學會了些練氣士的馭劍術。


    禦劍術與馭劍術隻有一字之差,卻有天差地別。所謂“馭”隻是駕馭,僅僅隻能控製飛劍而無法達到如臂驅使程度。禦劍術講究極多,最重要的便是與飛劍心神合一,顯然武夫並不能做到這一點。饒是如此,這武夫也是城中有名的殺手,出手十次從未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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