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瞅著北方,臉色有些鬱悶,說妖族得知大艮朝被推翻便想拿萬象更新的大陽朝出氣,十分的令人痛恨。


    溫九對此深惡痛絕,忽見一旁南宮漁臉色不太自然,便想到是阿蠻提及了“大艮被滅朝”一事,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據說妖族對我大陽虎視眈眈,想要通過北蠻入侵我朝邊境,二位對此有何想法?”


    南宮漁雖為舊朝遺老,但對死去皇帝趙瑄的做法也十分不滿。堂堂人族修士竟然對妖族委曲求全,這無疑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人!隻可惜當朝皇帝都是這個態度,自己身為世家子弟縱使心中有怨氣也無濟於事。唯有像祝白日這般攜氣運之人才有改變局麵的能力。


    阿蠻身為軍伍中人,自然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頭下達什麽命令執行便是。


    溫九道:“我想去前線現場曆練曆練。或許戰場有我突破晉升的機緣。”


    南宮漁道:“雖然你的劍法很淩厲,但上戰場那是要拚命的,等於講腦袋別在褲袋上。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溫九眼神極為堅定,“我有很強的預感,這場戰爭一定對我大有裨益,甚至能摸到八層境門檻。一念至此,他便想到了大麗朝最近崛起的天才王牧,據說隻是看了眼天空便明道了,這不知道叫多少人羨慕到眼紅。一些隻想走捷徑、一心投機取巧的修士聽聞此消息後欣喜若狂,認為自己堅持的“大道”是正確的,這不有人就成功了?


    “你若真想去,還真有一個機會。”阿蠻見溫九去意已決,便道:“上麵下了命令要效仿大麗組建一支修士大軍北上遠赴北境疆域抵抗妖族侵襲。你若是想去前線,不妨可以報名參加修士大軍。”


    溫九問道:“阿蠻兄弟可有意向前往前線?”


    阿蠻並未迴答,而是轉頭看向南宮漁問道:“你去不去北境?”


    南宮漁被其突如其來這麽一問,下意識地“啊?”了一聲。片刻之後,點頭道:“去了前線殺敵,便能向大陽朝廷證明不是所有舊朝遺老都是心向妖族的!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朝廷給我們這些舊朝遺老一席之地。”


    聞言,阿蠻也表露出前往北境殺敵的意向。


    溫九以一臉大有深意的笑容看向阿蠻,“是不是看南宮姑娘要去北境,你才去的?”


    話音剛落,阿蠻立刻一個眼神瞪過去,以眼神示意溫九不要多嘴,而這一幕恰好被南宮漁看到。阿蠻緩緩轉頭看向南宮漁,卻恰好與之眼神撞上,一時間有些心虛,連忙慌亂移開眼神。


    溫九意識到氛圍不妙,立刻打圓場道:“方才我隻是說笑啊,阿蠻兄弟、南宮姑娘你們都別往心裏去!”


    南宮漁隻是淺淺一笑,看樣子並不在意。倒是阿蠻因為溫九的這番話十分惱火,“我為了家國大義才去的北境,到你嘴裏就成了兒女情長?”


    溫九意識到自己這玩笑確實開的不合時宜,賠笑道:“阿蠻兄弟,我錯了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可好?為了取得你的原諒,我決定買三隻燒雞作為賠禮!”


    阿蠻本就是佯怒,見溫九給了台階下,心裏的怨氣自然消散,但依舊板著冷臉。他可不想被說是看在燒雞的份上才原諒的溫九,而是想叫南宮漁認為自己是看重與溫九的兄弟情誼。


    溫九歎氣一聲,覺得阿蠻的行為著實有些幼稚。任哪位明眼人方才看不出阿蠻對南宮漁懷有愛意,隻是有些事當事者不願說明,旁觀者若是挑明了,反倒成了不知分寸。這些道理書籍中讀不到,唯有為人處世間慢慢積累經驗。


    ……


    斯坦昊並未當天找上寧升,而是在行軍中不經意間出現在其身旁。


    寧升轉頭竟發現斯坦昊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身旁,著實被嚇了一跳,額頭不禁湧出豆大汗珠。


    斯坦昊聲音清冷道:“你為何這般心虛?”


    寧升強裝鎮定,努力安撫情緒上的巨大波動與心境中的滔天波瀾。“仇人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邊,有什麽比這更讓人害怕的嗎?”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斯坦昊眼中流露出濃鬱殺機,雖然被其竭力壓抑,卻依舊有跡可循。殺機無形,風卻有觸感。“你要記住,這段恩怨隻是暫時被放下,此戰過後我會親手摘下你的頭顱,告祭我妹妹的在天之靈。”


    惹怒斯坦昊對寧升並無好處,眼下便道:“我說我不是真正的騰懷,你信嗎?”


    斯坦昊聞言一愣,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你不是騰懷,那你是誰?魔族出了個一鳴驚人的鍾意山,又是哪個家族能擁有你這般天賦恐怖的子嗣?”


    寧升聳肩,懶得與之解釋太多。騰共的魂印至今還種在自己心間,雖然並無直接威脅,但終究是個危險因素。


    斯坦昊語出驚人道:“你若不是騰懷,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你就是被妖魔兩族通緝的人族修士寧升!”


    寧升如蒙大敵,雙目死死盯著斯坦昊,一旦其有出手跡象,力求能第一時間將蓄積的劍氣全部傾瀉而出。


    但很快斯坦昊就否認了自己的猜想,“你絕不可能是人族修士,你身上的火魔氣息能正宗,幾乎不可能用秘術模仿出來。你說你不是騰懷,那麽……你究竟是誰?”


    寧升暗自慶幸自己花費數萬兌換點兌換了這具火魔之體,否則眼下真的要露餡。就是不知到時候斯坦昊知曉自己真實身份後表情會多麽精彩。


    寧升無奈道:“與你這種榆木腦袋真的是開不得半點玩笑。”


    斯坦昊身為魔族第一家的嫡長子,從未有人膽敢用這種語氣與自己交談,甚至臉魔尊的親傳弟子薑佟也不例外。但眼前這個魔宗之子卻敢三番兩次激怒自己,其究竟有何依仗?


    二人不歡而散,但斯坦昊越發地對寧升感到好奇。


    斯坦啟見族兄眉頭緊皺地離開,不禁好奇寧升究竟說了什麽話能將其氣成這樣。寧升仍是無奈聳肩,一副自己什麽都沒幹的無辜模樣,說自己與之說的都是事實,可其不信甚至還認為我在戲謔他,簡直好笑。


    斯坦啟自然不信寧升這套說辭,斯坦昊在魔族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於色,從不會將情緒擺在臉上,讓那些擅長察顏觀色、左右逢迎的人頗為苦惱,隻覺得他油鹽不進。但方才自己分明覺出族兄臉上流露出惱怒神色,可見寧升的嘴皮子功夫何等恐怖。


    寧升裝傻充愣,反問道:“會不會是我殺了他妹妹,才惹得他如此惱恨?”


    斯坦啟卻搖頭道:“其實他們兄妹之間並不合,否則你頂著‘騰懷’的身份如何能活到現在?還真以為他斯坦昊是正人君子,講究一個光明磊落?他要殺你是為了顧及家族和其個人的臉麵。若是無動於衷,豈不是讓世人以為我斯坦家全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寧升情不自禁感歎道:“這個騰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後,以為自己有個魔宗老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人了?這下提到鐵板,就隻能灰頭土臉的東躲西藏了,簡直可笑。”


    斯坦啟道:“但也不能說騰懷橫行霸道慣了。其實斯坦昊的妹妹風評很不好,一身臃腫肥肉站在那便像個小肉山。相貌醜陋不說,還經常做出以家族權勢逼迫俊男與之發生關係。關鍵是這斯坦潼的性癖十分變態……”說到最後,斯坦啟都難以啟齒。


    寧升猜測道:“騰懷之所以殺了斯坦潼,難不成是因為這肥婆想要強上他,結果強上不行反被殺?”


    斯坦啟並未說話,隻是點頭。


    寧升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這斯坦潼死的罪有應得!這騰懷也算做了件好事,為何始終不見有其餘家族站出來力挺騰共殿?”


    斯坦啟被這個愚蠢的問題笑到,“這斯坦潼就算再差,那也是斯坦家的大小姐,死在了騰懷手中,你覺得會有哪個家族願意觸這個眉頭?”


    “倒是我欠考慮了!”寧升溫道:“當斯坦家知曉了斯坦潼行為不檢點,難道就沒有將其罷免的想法?”


    斯坦啟無奈道:“整個斯坦家元老雖有很多,但真正掌握實權的也隻有寥寥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大房一脈的,族長更是斯坦昊的親爹斯坦天。人家有關係,我們這些旁支子嗣自然就要沒落了。”


    寧升則道:“想要當好一家之主,可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隻知道斯坦天是斯坦家上一代嫡長子,又有何人知曉其當初的戰力無匹的斯坦天是如何魔尊之下第一人的寶座?”


    牧晴見二人聊得火熱,便沒有貿然上前打斷以至乖了二人興致。跟隨二人身後,即使二人聲音很小,結果還是被自己盡收耳內。不得不感歎的是一路上立於道路兩旁的古樹有如此神效,隻要稍微靠近便會亮起不同的光輝,被籠罩在內的眾人頓覺得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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