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赤螭火湧上仲靈澤長劍時,也會被銀絲劍氣剿滅。二者第一手在伯仲之間,不分高低,這使得仲靈澤展露出十足的戰意,江湖之大能接自己一劍者少之又少,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迫使她尋找一個能讓自己酣暢淋漓傾瀉劍意的對手,而今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正是那個人!


    赤螭劍火光一盛,從劍身之上傳來一道巨力,將身前仲靈澤震開,旋即單手成拳施展出金罡拳。金色拳罡異常耀眼,寧升出拳如龍,拳罡快若奔雷,以迅雷之勢欲求強行鎮壓仲靈澤,取得主動。


    仲靈澤抖腕出劍,鏗鏘一聲劍氣化作一道流螢迎向金色拳罡。弱小的流螢劍氣宛若飛蛾撲火、螳臂當車,與固若金湯的拳罡相比顯得異常羸弱。


    但下一刻寧升瞪大雙目,劍氣流螢並未被金色拳罡打得粉身碎骨,反而是那一抹金色被撕開一道口子繼而崩潰。


    另一邊,陳楠神色淡漠,一手雙指並攏豎立於胸前,駕馭飛劍攻向譏諷自己的斯坦昊,“不知這一劍可否讓你滿意?”白皙如羊脂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擰轉手腕,又一把飛劍如得軍令,開始見縫插針尋找斯坦昊密不透風的防禦之弱點。


    斯坦昊遊刃有餘地應對著陳楠的飛劍,即使其神出鬼沒,也總能在其刺中己身時一拳將其砸飛。值得一提的是陳楠的飛劍著實不凡,比起那秘術凝聚而出的法則之劍要強上太多,竟能抗下自己拳頭的狂轟濫炸。


    身負紫瞳的鍾意山掃視周圍,第一拳便捶得大地龜裂,若不是葉板躲閃得快,便要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葉板張開五指掐訣,兩具孕養於竅穴之中的傀儡同時出竅神遊,兩尊法相虛無縹緲,卻有神人威嚴。


    鍾意山不但一拳被阻,心口處還被其中一尊傀儡探臂而入,所幸有法袍護身,雖然心口處傳來痛徹心扉的撕裂感覺,仍是不動如山。


    葉板尤為佩服道:“你身上這法袍品秩絕佳,隻不過很快就是我的了!”


    鍾意山冷笑道:“那你也得有命穿!”


    紫瞳之中紫意流轉,下一刻迸射出數道光華。刺目的亮光散去,竟出現許多位“鍾意山”。


    “比人多,我可不輸你!”葉板帶著自信的笑容再度掐訣,轉瞬間又有數具傀儡出竅宛若神將一般遊弋於其周身數丈距離內。


    薑佟則對上那位冷麵書生。


    徐琇擅長長槍,手中那杆銀龍槍槍出如龍,一道道淩厲槍芒如雨般墜落,竟穩壓薑佟半頭。


    薑佟頂住壓力向前走去,腳下步步生蓮。每有一朵蓮花生出,肩頭那份壓力便被削減三分。待九朵蓮花全部綻放,一拳擊中徐琇後,如沙場擂鼓聲,瞬間就是十數拳,拳拳到肉,沉悶聲響起。


    徐琇嘴角滲出血絲,當下捶胸頓足,衣衫被氣力鼓足得獵獵作響,一杆長槍徹底化作銀龍。他張開五指,雙手不斷變幻印訣,銀龍便噴吐出一口灼熱龍息。


    仲靈澤並未預料到手中持劍的寧升竟然如此精通拳法,其一手劍術與拳法相比倒是顯得“不入法眼”。但其一身劍意著實令自己羨慕,仿佛能夠破碎這蒼天。好在自己的劍氣流螢洞穿了那金色拳罡,否則難以想象這抹金色重重砸在身軀之上的後果。


    見無往不利的金罡拳今日竟然被一道劍氣流螢洞穿,可見這劍術絕不普通。當下便想好了仲靈澤輸了該給予自己何物,這劍氣流螢明顯就最合適。“我想好了,你若是輸了便教我這招劍氣流螢!”


    仲靈澤欣然同意,“也請你記得,你若是輸了手中那柄劍就成了我的了!”


    斯坦昊終於被陳楠的飛劍逼得祭出秘寶,同樣是一柄飛劍,但品秩卻高出陳楠的飛劍幾個品級。繞是如此,二者飛劍彼此碰撞間,也並無飛劍折損,這讓斯坦昊生出疑惑。


    陳楠見對手麵露疑色,便笑著解釋道:“飛劍的強弱可不止與品秩有關,與其主人的實力關係更加密切!”


    斯坦昊道:“你的意思是,你用著品秩較低的飛劍卻能與我不相上下,其實是你自身實力高過我?”


    陳楠報以微笑,並未承認,但笑容足以說明一切。


    斯坦昊冷笑道:“不過是試探幾手,你還真當這是我全力了?”


    二者飛劍皆化作陷陣衝鋒的鐵騎,遊弋間偶有鏗鏘之聲傳出,更像是斥候之間在彼此廝殺。


    壓下心口劇痛的鍾意山手掌向下虛按,其餘“鍾意山”瞬間融為一體,化作巨大光柱自天而降,攜帶萬鈞壓力試圖強行鎮壓數具傀儡。葉板的傀儡之所以無往不利,全歸功於其對於人體結構的了解。因為對各大竅穴經絡足夠了解,才能製作出媲美於武夫的傀儡。同樣因此知曉人體何處竅穴最為薄弱,隻需輕輕一擊便可令其崩潰,從而影響到真氣的運轉。


    隻是眼前對手身著法袍,防禦堪稱密不透風,加上其眉心那道紫色豎瞳有攝人心魄之效,每每自己被紫光籠罩,便能感覺到魂魄要被撕裂成道道精魄。


    仲靈澤接下寧升刺來的第一劍後很快意識到不對,不是劍氣如何冷冽,而是發現其接下來的每一劍都快自己一步,以至於自己不得不僅憑一口氣力強行出劍數十招,由於氣力不夠,出劍的力道有所偏差,被逼得節節敗退,劍意也隨之跌落穀底。


    每一劍皆不致命,自己看看能夠擋下。但劍意不知何時卻“每況日下”,直至十劍過後,仲靈澤徹底放棄換氣想法,強提劍氣意求與寧升以傷換傷,借此來獲得一口喘息機會。


    ……


    鼓聲再起,潘賀知從容走出致遠坊。


    潘賀知一出一進,鼓聲皆起。薑植麵色沉吟,如同鷹隼的眼睛流露出謹慎眼神,轉身道:“將兵器都取出來,隨身藏好……”


    此話剛出,豐裕倉大門被破。約莫兩支伍隊第一時間衝入其中,十五來自北蠻王庭的步兵毫不思考,下意識取出藏匿於甲板間兵器。


    十五北蠻士卒武力不俗,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場麵混亂,薑植直盯倉門,取出那柄精鐵打造的彎刀,伺機而動。


    兩百甏山營士卒對十五北蠻甲士,可謂狼多肉少。卒子們唿聲呐喊,聲勢震天。他們眼中,十五甲士皆是軍功,爭先恐後地揮舞手中戰刀砍向敵人腦袋。


    潘賀知離開豐裕倉,登上龍頭樓,夏儔不再負手而立,表情略顯恭敬,誰會知道堂高高在上的十位影子大人竟會是一位商賈。


    “剛出豐裕倉就登龍頭樓,萬一城中還有間隙豈不暴露您的身份?”夏儔擔心道,“北蠻王庭不知在銅陵關布局幾時,想必城中各署中都有北蠻梅門?”


    潘賀知搖頭道:“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登上龍頭樓,已將一切都考慮到。既然想要徹底引出北蠻在城中勢力,就必須要有大餌……”


    夏儔頓時意會,眼神崇敬,“您要以自己為餌,引蛇出洞?”


    潘賀知頷首微笑道:“銅陵關地理位置處兵家必爭之地,事關國威昌盛,倘若北蠻起亂,不光夏城主你官身不保,曆時龍顏大怒,興許又將掀起戰爭,令天下民不聊生!以我一人換天下太平,有何不可?”


    夏儔更加仰慕,心想換成自己,絕不會這般毅然決然。起手至高軍禮,朝其鞠了一躬,“夏某先替天下黎民百姓謝過潘大人!”


    夏儔欲言又止,潘賀知看出其疑慮,解釋道:“一是行為從事不像商人,二是我以相術觀其麵相,皆是兇煞之相,有此相者若不是軍伍中人那便是窮兇極惡的惡徒,無論是和身份,皆是來城中作亂的。”


    夏儔感歎道:“相術當真玄妙!”


    豐裕倉十五士卒被悉數斬殺,整營士卒悄無聲息來,悄無聲息去,了甚至連坊眾都不知道已有十五人被秘密屠殺。


    魏川所在伍隊第三個衝入豐裕倉,極其幸運,最先衝入的五人隻剩下一人,死傷慘烈。但這人也足足斬了兩人,軍功極大。風險永遠與利益同在,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不單單魏川有幸砍下一位北蠻士卒頭顱,將種子弟楊楷也喜提一顆“軍功”。


    即便是名字裏也流露出想要建功立業的陳建功一臉羨慕之色,“當真是狼多肉少啊,不過咱們伍隊好歹有兩人得了軍功,說出去不丟臉!隻是還是不如自己得軍功更光榮,這世間有什麽東西比軍功要好?”


    楊楷大煞風景道:“女人啊!”


    陳建功瞥了一眼,沒好氣道:“精蟲上腦!”


    楊楷提著斬下的敵卒腦袋走來,淡然道:“給你,我們混到現在才是普通卒子,顯然上限就在這。拿了這軍功無非就是領些銀子,然後去青樓一番花天酒地,最後便是有了無人炫耀的資本,起初倒還好,做多了就覺得索然無味了。與其這樣,倒不如成就你,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啊!”


    魏川驚異,沒有忸怩作態,欣然接受道:“多謝楊兄,他日飛黃騰達,必不忘今日之恩!”


    趙富嘿嘿直笑道:“可不光是他啊!”


    魏川微笑,“那是自然!”


    諸位聞聲皆放聲大笑,格外融洽。正此時,伍隊僅存的那位手刃兩位北蠻甲士的男人走來,相貌堂堂,一副公子模樣,殺死人來卻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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