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斯坦啟深有體會,在魔人一族中,實力決定著地位。手中權力的大小全取決於其自身修為。魔尊之所以能夠成為魔尊,在外人看來是其地位與威望夠高,殊不知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其霸道的修為。


    朝霞褪去,太陽便在九霄之上綻放出萬丈光芒,將整座大地照耀得通明。算算日子,十日之期隻剩下不到七天,一行人應當重新踏上前往京城的路途。老太還想挽留幾位在村中多停留幾日,好感受一下太監村樸素的民風,聽聞一行人前往京城有耽誤不得的要事,於是隻好作罷。為感激一行人,老爺子將家中僅剩的幹糧拿出來給四人路上做充饑用,被寧升拒絕。四人都是修士,吃不吃東西其實並不重要,尤其是身為妖族的牧晴,隻需要吐納天地靈氣便可消除饑餓感。


    老爺子卻執意將幹糧塞進寧升手中,“你們吃不吃我不管,但我的這份心意你們必須得領!”


    寧升當然聽出其這番話也是故意說之,隻好點頭將之收下。在離開院子的刹那間,趁二老不注意,寧升將幹糧以秘術憑空放入廚房,隨後向二老擺手道:“等我們處理完京城的事務後再來看二老。”


    臨走前,老太對牧晴微微一笑,在牧晴看來是對自己的鼓勵,讓自己大膽尋求自己的愛情。


    寧升當然不知牧晴與老太之間的對話,卻看到在臨走前老太對其一笑,想必二人之間有過一番走心對話,至於內容如何,寧升也大致能猜到。而在這時,牧晴湊至自己身旁,問道:“你可有喜歡的女子?”


    這一番詢問更加確定寧升先前心中的猜想,也因如此,他想到了遠在長定城的意中人,便道:“有啊,怎麽了?”


    牧晴歎氣道:“埋頭修煉了這麽多年,還從未體會過什麽是愛情。”話說到一半,她看向斯坦啟,將聲音壓低接著道:“就連這個愣子如今心中都有了愛的人,而我始終心中不曾有一個人或是有一個人將我放在心中。”


    寧升頓感好奇,“先前你開導斯坦啟的時候,我都以為你是情場高手呢,沒想到至今還未體會過愛情?”


    牧晴羞紅臉,扭捏道:“嘴上說是一迴事,實際行動起來又是另一迴事了。身為妖族的我有深切的體會,似乎在妖族之中得不到真愛……”


    一個想法忽然湧上寧升心頭,難不成這就是人妖情未了的原因之一?人族男女對待感情真摯,一旦確定了關係,便是終生。反觀妖族的婚姻,大多都是政治聯姻,毫無感情可言。


    ……


    蓮花峰玄武場上已經人滿為患。


    朱穗坐在武當掌教下方,地位略高於一眾長老,這也算是武當山對於朝廷的尊重。龍虎山張臨江天師與武當山劍癡薑木已於玄武場兩端站立,其間數丈距離宛若巨大溝壑。


    張臨江先從乾坤袋中取出長劍,其上的“滄瀾”二字是天藍色,與銀白的劍身形成鮮明對比,也更加映襯得“滄瀾”二字更加奪目。薑木看似一臉常態,其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他聽聞過滄瀾劍,是上代龍虎山掌教的佩劍,曾經斬殺過數隻蛟龍,經過一代又一代天師孕養的劍意已經到了無可揣摩的程度。


    見張臨江取出佩劍,薑木也拿出自幼陪伴自己的長劍,與滄瀾劍相比顯得異常普通。但眾人不知的是,這柄劍可是那把真武大劍的仿劍,雖然隻是仿製,但受香火浸染多年,已然擁有真武大劍的四分神韻。


    張臨江反握滄瀾劍,抱拳道:“張臨江攜劍問道武當山,還望薑兄能夠不吝賜教!”


    薑木同樣抱拳還禮,隨後真武仿劍橫於身前,閉眼蘊意,這一刻他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周圍任何靈氣波動被被其盡收眼底。下一刻,薑木驟然向前踏出數步,飛舞的塵土刹那間靜止不動,周圍萬物似乎都被凝滯,隻有張臨江一人不受影響。


    這一劍快若流光,轉瞬即至。


    張臨江瞳孔驟放大,旋即振臂出劍,劍身之上斬出一道無匹劍氣,將塵土從中劈開,原本靜止不動的塵土立刻向兩邊散去。


    在外人看來,整座玄武場隻可見塵土飛揚,而不見二人打鬥身影。隻有時不時綻放的靈光可證明二人並非站立不動,而是真的在交手。


    看似隨手一揮的劍氣,卻蘊含無數大道法則,融合了張臨江修煉多年的感悟。在劍氣形成的瞬間,便溝通了天地,仿佛這一劍來自上蒼。


    張臨江刻意為之,以至於玄武場外的眾人都感受不到塵土之內鋪天蓋地的威壓,也僅有薑木一人知曉自己承受的壓力究竟有多大。薑木每走一步,壓力便驟增數倍,卻遠不及內心的壓力,自己身後背著的是整個武當山!


    薑木極力豎起劍指,悶哼一聲“去”字後張開五指,真武仿劍受到牽引向前飛去。長劍向前推進一寸,身上的壓力便減輕數倍,便能騰出手施展其餘劍術。在真武仿劍已向前推進一丈距離時,薑木雙手結印,掌心處大放紫光,與此同時真武仿劍也隨之閃爍紫色靈光,二者雖有一丈距離,卻心意相通,已經進入人劍合一之境。


    張臨江有些錯愕,沒想到薑木對於劍道的理解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輕彈滄瀾劍,這把長劍便自動懸停於其身前,在他雙手一攤之後化作數把,但所流露的威壓並未因長劍分裂而減弱,反而更加濃重。


    三把滄瀾劍形成一座小型劍陣對向紫光大放的真武仿劍,發出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張臨江瞬間緊握五指,三劍驟然收縮,將真武仿劍死死困住。


    就在真武仿劍被困住的瞬間,薑木有那麽一瞬失去了對長劍的控製。其心湖震顫間,被張臨江感受到,電光火石之間來到其身旁,單手成拳朝薑木腦袋重重砸下。拳鋒之上閃爍金光,比之金石還要堅硬。


    塵土散去,武當山眾人清晰地看到這一幕:張臨江握拳砸向薑木腦袋,拳鋒離其眉心隻差一寸距離。若這一拳砸下去,薑木識海將會瞬間崩裂、神魂被這一股巨力撕扯成道道精魄。


    朱穗境界尚淺,看不出太多東西,見到這一幕隻覺武當山的這位劍癡已經輸了,大多武當山弟子心中也都是這個想法。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位長老和武當山掌教才看出端倪。


    這一寸距離並非張臨江不願砸下,而是有一道屏障阻止其拳頭落下。


    原先拳頭落下之勢並無凝滯,但這最後一寸距離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向下推進。張臨江頓感不妙,左腳在地麵輕點,整個人如風箏倒飛向後退去。


    在張臨江後退之際,薑木伸手一招,真武仿劍紫光驟然一震,竟然掙脫滄瀾劍陣的束縛飛入主人手中。握住長劍的瞬間,薑木如入無人之境,掐訣吐出一個“化”字,於自己身前瞬間出現密密麻麻的長劍,粗略數去足有萬把。


    這一劍與張臨江先前一劍化三清有異曲同工之妙。若張臨江想,也可轉瞬“捏造”數萬柄長劍,隻是其覺得並無這個必要。薑木右手握拳,小拇指微微翹起指天,數萬把長劍衝天而上,懸停於玄武場上空。其小拇指落下之際,便下起一陣劍雨,便是張臨江也不能忽視,揮袖將滄瀾劍驟然變大,滔滔不絕的江水從劍身之上傾瀉,化作水幕將劍雨悉數擋下。


    卻有一柄長劍刺破水幕,劍尖直指張臨江麵門,毫無疑問這柄便是萬劍之宗,是數萬把長劍虛影中的實劍。真武仿劍刺破水幕後仍不減前衝之勢,速度節節攀升,襲向張臨江麵門之際已達到肉眼不可見之速,隻在空氣中留下道道殘影,其架勢似要破碎虛空。


    張臨江反握滄瀾劍,將其插入玄武石板之中,周圍的風波瞬間停歇,就連隱匿於虛空的真武仿劍也重現身影。塵埃四起,卻如先前那般懸停靜默,從劍身之上傾瀉而出的滄瀾江水也如明鏡一般風平浪靜,整個玄武場再度陷入靜止。巧妙的是此時二人仍站在最初的位置,於玄武場兩端互相對視。


    薑木開口道:“張天師的一氣之長令薑某十分佩服!”


    張臨江也道:“薑劍師的一術之玄也令張某五體投地!”


    簡單的寒暄過後,二人心有靈犀地前衝,僅眨眼世間二人身影便碰撞在一起,激起道道靈光,卻並未溢出玄武場給看眾造成困擾。其中有玄武場陣法功勞,也有兩位的刻意為之。


    朱穗當然認為張臨江不可能輸,但武當山的這個老頭實力也不容小覷,尤其是那萬劍歸宗看得她的滿心激動,恨不得大吼一聲,讓張臨江也展露一手。塵土再度升起,場上景象又陷入模糊,朱穗揉揉生澀的眼睛,卻無意中瞥見先前登山遇到的對自己出言不遜的小子,觀其如今正神采奕奕地望著玄武場上,仿佛能夠看穿迷霧,不僅好奇這麽一位稚童能夠做到自己都無法做到的事?


    隻是裴石坐在下座,朱穗自持身份尊貴並不願走下高台去詢問這個少年究竟看到了什麽。


    這時武當山年輕師叔祖張鍾鉉登上高台,張望了一番發現仍舊沒有自己的位置,恰好撞見朱穗的眼神,便笑著朝其走去,於這位公主身邊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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