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龍虎山問道武當山,於朱穗而言隻是出門遊曆,順帶見識一下武當山的重巒疊嶂。至今為止隻上過龍虎山,除此之外再無登山經曆,實在“孤陋寡聞”。


    那位年輕師叔祖張鍾鉉並非尋常人所說人小輩大,隻是駐顏有術加之壽命綿長,這才能維持青年麵容。這次武當山能否接住張臨江的劍關乎著整個武當山的氣運。


    這場大戰被定在十日之後。


    薑木則已經閉死關,這段時間裴石就交由張鍾鉉代為管教。


    裴石不解問道:“薑老師去哪裏?”


    張鍾鉉道:“他在為這次問道大會做準備。所以這段時間,你的劍術由我來教。”


    裴石又問道:“師叔祖你也會劍術?我觀您修為比薑老師高,若是出手豈不穩勝?為何還要薑老師以死相拚?”


    麵對裴石的種種疑問,張鍾鉉耐心解答道:“因為薑木師侄的劍術當屬武當山第一!這次龍虎山問道武當,薑木作為武當劍術第一人,自然不能逃脫。”


    “那為何隻能勝不能敗?”


    若是尋常弟子說出這番話,免不了要被張鍾鉉嗬斥教育一番,但裴石可不是一般弟子,這位可是武當山未來中興的希望!僅僅入門一個月,便被掌門定為重點培養弟子,足可見其天賦之高。


    張鍾鉉解釋道:“這涉及‘氣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僅憑三言兩語說不清的。你隻要記住,如果薑木輸了,未來五十年來武當山將會被龍虎山壓得抬不起頭!”


    裴石眼神堅定,“我不要這樣!難道大家不能和平一些嘛?”


    張鍾鉉歎息一聲,望向天邊雲霞,喃喃道:“若是世間人都像你這般就好了!興許能夠免去許多不必要的爭端……”


    張鍾鉉見遠處正有一襲白衣往此處走來,不用細看便知是何人。“裴石,你且蓮花峰練習我方才傳授與你的劍術,今日目標是出劍三萬下,完不成目標不許吃飯!”


    裴石被張鍾鉉方才那番話語點燃,若是想武當山不受龍虎山拘束,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強自身實力。唯有自己強悍了,才不用看其餘宗門的臉色。


    寧哥哥你在哪?


    裴石很想念那個將自己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的青年哥哥。明明說好的要來青玄學宮接自己,結果卻失約。自己已經學會全部常用文字,已可以做到獨立閱讀經義而理解字中真意,可惜那部拳法仍未如約而至、他多麽想奔去長定城,親眼看半空的殺妖榜,其上“寧升”二字是否光亮。


    裴石前往蓮花峰的路上,恰好看到公主朱穗正蹲在地上看山道邊的野花,且看得尤為出神,甚至都未發現有人正在注視自己。


    裴石見到朱穗先是一喜,繼而眼中流露出驚豔之色。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女子——當然更大的原因是自己還未見過多少人——尤其是那一對眸子最吸引自己。


    朱穗終於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轉頭望去看見裴石,不禁蹩眉道:“你們武當山的弟子都這般無禮?見到好看女子就如此冒犯地盯著看?”


    裴石立刻收迴目光,惶恐解釋道:“小子隻是覺得姑娘你長得絕美,並無半點非分之想。”


    “要叫公主!”朱穗不滿眼前這少年喊自己姑娘,於是特意提醒道:“你剛才說我長得絕美,可是真心話?”


    “當然是真心話!”裴石鄭重點頭道:“你說你是公主?莫非就是那位隨龍虎山張天師一同前來問道的那位公主?”


    朱穗笑道:“除了我還有哪位公主此刻在武當山上?”


    裴石卻皺起眉頭,“那我現在覺得你沒有那麽美了!”


    麵對裴石態度的大轉變,朱穗不免好奇問道:“為何知曉我是公主之後,態度發生如此之大的轉變?”


    裴石板起臉,不願意再理會朱穗。自出生時自己便是萬眾矚目,無論走到哪都備受尊敬,可如今卻被一個少年這般輕視,不禁覺得麵上無光,“我問你話呢!竟然敢無視公主問話,你可知道該當何罪?!”


    裴石冷哼一聲道:“你們要奪走薑老師的命,我為何還要給你好臉色看?”


    朱穗不明所以,問道:“此話怎講?”


    裴石怒斥道:“你們問道武當,薑老師最為武當劍術第一人自然要應戰!但薑老師自知修為不如張天師,便隻好以身死為代價,衛道武當!”


    朱穗仍覺得腦中一團漿糊,“隻是簡單的問道而已,為何涉及了生死?我等此行並無逼死任何人的想法!”


    話未說完,裴石已經轉身離去,隻留朱慧一人站在原地,猶如山道旁的勁鬆久久佇立原地。良久之後才發覺那少年不見了蹤影,麵對如此無禮之舉換作平常,朱穗興許早就暴跳如雷,命扈從好好教訓一般這冒昧的少年。但今日卻並無此想法,竟還覺得心中虧欠了武當山,實在沒來由!


    山峰之上,張臨江與張鍾鉉並肩而坐,雙雙麵前前方瀑布,卻默契地並不說話。


    張臨江笑道:“你我二人都姓張,興許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張鍾鉉並不接茬,隻道:“你龍虎山真想做道教魁首,武當山並不知最大的攔路石……”


    張臨江歎氣一聲,無奈道:“龍虎山依附皇宮,有些時候著實身不由己!如今戰火紛飛,按理不應再舉行什麽問道大會,隻是陛下執意如此,我等又有何辦法?”


    張鍾鉉道:“天上文曲星下降三厘,這般異象你們龍虎山應當早就知曉了吧?”


    張臨江點頭道:“自然早就知曉!但是儒教家大業大,即使文曲星下降三厘,也不代表這次諸子辯論儒家就會完敗。”


    “如今這關鍵的時候,為何陛下還要放出‘舉行諸子辯論’的風頭?”縱然張鍾鉉見多識廣,也不知大麗皇帝此舉背後有何意義。


    張臨江道:“既然猜不透,就不要在揣測聖意,過好當下便可。”


    張鍾鉉道:“那你倒是看得開!龍虎山有你這位天師,何愁不興?”


    張臨江笑道:“張兄這是在挖苦我?”


    張鍾鉉取出長劍,彎曲食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陣陣劍鳴聲便不絕於耳,於山穀之中來迴傳響,甚至引得瀑布倒流向上。


    張臨江食指微壓,倒流的瀑布再度恢複如初,隻是比之先前更迅疾。瀑水落入深潭,真應了“砯崖轉石萬壑雷”!


    張鍾鉉歎氣一聲,語氣中充滿無力感,“論劍術,果然武當山隻有薑師侄是你對手。”


    張臨江不置可否,隨手取出一縷瀑水,不見其如何掐訣,無形的瀑水便化作一柄長劍。“水可潤物,也可摧物!”


    ……


    不知如今大麗與妖族之間的戰爭如何了,隻可惜自己被試煉塔拖住,不能奔赴戰場。一萬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但寧升至今還未遇到任何一位“同僚”,實在奇怪,就好像有某種力量牽引著試煉者不能見麵一般。


    寧升心頭生出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該如何通關第二層秘境。


    伊乙正在打坐衝擊二層境,距離丹田恢複已經過去一月時間,而今已經有突破跡象,天賦其實並不差。也許當時伊家拋棄伊乙並非天賦原因,而是另有隱情?隻是如今還沒時間考慮這些太過長遠的事,將試煉完成這才是眾人該做的。


    隻可惜這層秘境內的生物都是魂體,寧升的死神囑雖然仍起作用,卻不能再為自己提供充盈生命力,以至於這段時間金罡拳的進展極慢。


    “是否改學習一門劍法了?”寧升空有逆天劍意,而無劍術,揮舞長劍也隻會簡單的斬削刺砍,完全不能將手中長劍威能全部激發。隻是在兌換火魔之體後,自己的兌換點也所剩無幾,兌換劍法一事隻能往後延延。


    忽然,寧升心神一動,竟然感應到吞寶獸在唿喚自己,不由得大喜,立刻迴應道:“小豬豬,我在!”


    吞寶獸能夠主動聯係主人,想必已經突破境界。自吞寶獸成為自己靈寵到現在,寧升前前後後足足耗費了上億靈石,不過好在這些靈石都是他人贈予的。原先以為自己不在武灞山,吞寶獸會受了委屈,沒想到掌教竟然將其照顧得這麽好,甚至境界都突破了!


    感受到主人的迴應,遠在武灞山的吞寶獸歡唿雀躍,立刻傳音道:“主人你去哪了,怎麽這麽長時間都不來看我?”


    寧升喜極而泣,卻在外人看來如同發瘋一般,不過牧晴與斯坦啟早已司空見慣,並未在意他這邊的窘態。


    寧升道:“我被轟入了妖域。目前妖人大戰局勢如何?”


    吞寶獸道:“我一直在武灞山修煉,沒有關注外界局勢。不過掌教如今就在我旁邊……”


    “快讓我和掌教說兩句話!”


    吞寶獸看向白鶴,因為自身體質特殊,僅步入玄下境便可口吐人言,“主人要與你對話!”


    繞是十二境大修白鶴也被吞寶獸這番話驚得腦袋發懵,片刻之後才道:“寧升遠在妖域,如何能與我對話?”


    吞寶獸道:“我與主人之間存在某種聯係,似乎可以無視空間距離……但是溝通起來極其耗費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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