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虎賁軍衝進玉星坊市,使得原本就略顯擁擠的街道更加擁堵。披掛鎧甲,手持銳利彎刀的虎賁軍甲士將寧升團團圍住,為首之人冷聲道:“寧升,涉嫌勾結雲紡國和清風國挑起金身案,已嚴重損害本朝利益,我等奉命前來捉拿。”


    寧升轉頭一看,石鎧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當聽到自己涉嫌挑起金身案,隻覺得好笑至極,這樁金身案明明是自己撞破,到後來自己竟然成了罪魁禍首?難道這石鎧之的手真的能伸到京城,甚至蒙蔽皇帝?


    這一幕剛好被裴石撞見,少年心性的他立刻奔至寧升身旁,怒氣衝衝道:“這樁金身案,寧哥哥可是最大的功臣,為何你們反而冤枉其是罪魁禍首?”


    為首百夫長並未生氣,淡淡道:“我等隻是奉命行事,至於是否是冤枉,就需要皇城司的同僚去驗證了。來人,將其拿下!”


    裴石站在寧升身前,目光堅定道:“有我在,誰也別想抓走寧哥哥。”


    寧升心中一動,笑著拍了拍裴石的肩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的事,就算他們強加在我頭上,最終也會不攻自破。”


    陳正新也聞聲趕來,聽到百夫長那番話,知道寧升是被冤枉,正要開口為其辯解,卻被寧升一個眼神攔住,最後隻好將裴石拉至一邊,目送寧升被虎賁軍帶走。


    ……


    “你說什麽?”趙鐵民怒目圓瞪道:“寧升被以‘叛國’罪名帶走了?這京城當官的腦子都被驢踢了嗎?金身案如果不是寧升,或許至今都不會被大麗朝廷發現吧?”


    陸衣相對冷靜,取出一柄傳信飛劍,將此事稟告宗門之後,這才開口道:“絕對是石鎧之在其中搗鬼,但雲紡國又為何甘願冒著損失城池的風險發布聲明?”


    陳正新道:“如今當務之急,是證明寧升與清風國和雲紡國並無關係,這樣才能洗去冤屈。”


    寧升被虎賁軍一路帶到皇城司。


    皇城司宋元朗早早等待著,見到寧升被押來,笑道:“鄙人皇城司掌印宋元朗。”


    寧升沉默不語。


    宋元朗道:“不論是陛下,還是國師大人,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雲紡國不惜損失城池,也要傳信陛下說你是其國間隙,這件事陛下不能置之不理。”


    寧升問道:“這難道不反常嗎?在石鎧之入京之際,雲紡國突然發布聲明,並且還特意強調了金身案是清風國的責任,並非石鎧之個人圖謀,難道不是在為其洗脫罪名?”


    宋元朗依舊笑著,說道:“你能想到的,國師大人都知曉。但眼下並未有證據,所以還請寧公子在這皇城司多住幾日,等待一切明了後,自然會還你自由。”


    武灞山長老閣。


    “什麽?你說寧升被定‘叛國’罪名,這怎麽可能?”大長老不可置信道。


    白鶴神色凝重道:“倘若此事處理不好,不僅僅寧升要身死道消,我武灞山的招徒大典都要功虧一簣!”


    仿佛自從寧升加入武灞山之後,整個宗門意外不斷。


    ……


    寧升被羈押至皇城司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大麗朝,在風滿樓裏引起激烈討論。


    “你們都認為寧升是冤枉的?我卻認為是這寧升隱藏地太好,隻是最後貪心不足蛇吞象,被發現了謀劃,這才成了兩座王國的棄子。”


    “這位兄台莫要這般偏執,寧升如今被禁足皇城司隻是暫時的,興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自由。”


    “前幾日剛傳出石鎧之逃竄至大麗朝境內,而且是寧升拆穿了其陰謀,我倒是覺得這是石鎧之用最後的力量,想拉一些人墊背。”


    武人吃著肉菜,大口喝酒,隻將這些事當作談資,讓酒局不至於太過無聊。


    二樓的文人們卻是不一樣的景象。


    “諸位覺得這次會不會是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大麗朝廷這次必然會拔除一眾別國人氏官員,到時候官場會空出許多位置,這對於我們難道不是一個機會?”


    “說得對。這次不光是京城官場格局會改變,地方官場格局亦會天翻地覆。這對於我們士子集團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機會。倘若我們能夠抓住,未來必定榮華富貴。”


    卻有一位書生對此嗤之以鼻,不屑道:“諸位讀聖賢書,難道隻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嘛?”


    “哪裏傳來的狗吠?”


    書生冷笑幾聲,並未反駁。走出風滿樓,隻是搖頭苦笑道:“當真是附庸風雅,這聖賢書我更不想讀了。”


    中樓縣山神得知寧升因金身案一事被禁足皇城司,立刻飛劍傳信一封,“吾是中樓山神薛樺,金身案的受害山神之一。我可以證明寧升並非別國間隙,他的為人我能夠保證,絕對不會是雙麵派。”


    桃源縣山神也上書一封,講述桃園一事,表明寧升絕不可能與別國有染。


    這兩位都是受害山神,切身經曆過金身案,他們的上書是重要的證據。


    ……


    王天南得知寧升被禁足皇城司之後,連夜趕往京城,麵見皇帝。


    青玄學宮在大麗朝中地位崇高,是大麗朝立國之本。倘若建國之初沒有儒家十二脈之一的青玄學宮鼎力支持,建國至少要再晚三年,且國力不會如此殷實,更不會出現如此之多的盛世。


    曆代皇帝對於青玄學宮極其重視,朱定安亦是如此,親自在宣政殿接見大祭酒王天南。


    朱定安問道:“王大祭酒今日前來,是有何事商議?”


    王天南鄭重道:“寧升絕不可能是別國間隙。”


    “大祭酒何以如此確定?”


    王天南道:“寧升乃雲夢城寧家子弟,自幼因天賦不夠,在家族之中不受重視,甚至地位不如下人。就在一年前,才徹底發掘潛力,在我與青蓮和左春秋路過雲夢城時,吸引我們三人注意,且皆生出愛才之心,最後是將其送入武灞山修行。”


    朱定安問道:“起初天賦不夠,後卻一鳴驚人,甚至能入王大祭酒您的法眼,其中緣由大祭酒您可有深究?”


    王天南道:“大陰陽家左春秋推演過,其身份背景並無問題。”


    朱定安無奈道:“兩位金身案受害山神齊齊上書,證明寧升與清風國和雲紡國並無關係。但偏偏雲紡國願意以數城代價咬定寧升為其國間隙,這是陽謀啊!”


    王天南一語中的道:“關鍵就在於石鎧之身上,隻要在京城之中找出此人,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朱定安問道:“大祭酒可有方法能夠找到石鎧之?”


    王天南搖頭,歎氣道:“我找過左春秋了,他說石鎧之身上帶有遮掩氣息的靈器,以其大推演術也無法知曉石鎧之在京城中的藏身之處。”


    朱定安道:“大祭酒的話,朕會記在心中。”


    送走王天南之後,朱定安召來國師徐長平。


    徐長平執禮問道:“陛下召老臣前來,是否還是金身案一事?”


    朱定安神色疲倦,靠在龍椅之上閉上眼說道:“就連青玄學宮王天南都前來為其澄清,這個寧升果真棘手。”


    徐長平道:“陛下可向清風國施壓,借助他國的力量暫時壓下這場風波。虎賁軍已經在每一座坊市出入口駐紮,十萬禁軍將京城的四座城門,這石鎧之跑不了。”


    朱定安道:“經此一事,京城的官場格局極有可能大變。我們自認為權監房能夠監督這些別國人氏在京為官,忽視了本朝人的貪汙腐敗。”


    徐長平道:“其實此事我早就想說與陛下聽,但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因為權監房的存在,外來官員反而忠心耿耿,反倒是朝廷中的某些世家,與別國存在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朱定安道:“我要借這件事,一舉拿下清風與雲紡兩國,擴我大麗疆土,揚我大麗國威。”


    ……


    蘭家議事堂。


    蘭家二長老心急如焚道:“大哥,如今寧升被禁足皇城司,而蘭家最近又接待過他,此事會不會連累……”


    蘭庭山打斷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我說一段秘聞。”


    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家主蘭庭山,屏氣凝神地等待其口中的秘聞。


    蘭庭山道:“今日朝廷受到兩封山神飛劍傳信,是金身案的兩位幸存山神,為寧升作證。同時青玄學宮大祭酒王天南也在此刻趕來京城。”


    眾人能夠成為京城九大家之一蘭家的長老,可不單單靠著血脈,還有深不見底的城府。當蘭庭山提到王天南趕赴京城之後,就能隱隱猜到這位大祭酒絕對與寧升有不淺的交情。


    蘭庭山道:“為何金身案失敗,雲紡國突然就冒了出來?而且還是在石鎧之潛入京城之後?!這不過是雲紡國的一記陽謀罷了……人人心知肚明,寧升絕不可能與兩國有關係,但最重要的是我朝無法證明啊!”


    ……


    寧升並不知道外界情況如何,隻能從宋元朗口中的隻言片語知曉目前情況還算樂觀。


    這一日過得很慢,慢到仿佛過去了一個月。玉星坊市的小插曲並未打擾到其他遊客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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