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獸大會結束,宗門通知死去弟子的家族,準備召開追悼大會。當身在京城的周倍知曉自己獨子死於狩獸大會時,無比震怒,不顧是否會被朝廷文官彈劾,調集數萬禁軍,浩浩蕩蕩前往武灞山。


    皇帝知曉此事,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向其書信一封,大力嘉獎了此舉。畢竟這場變故,也威脅到兩位皇子的安危。最重要是意在敲打武灞山,不要以為武灞山擁有四位十二境,就可以無視皇威。


    數萬禁軍圍住武灞山,京城自然少了許多病曆,但依舊安穩。皇宮之內強者有多少,誰也不知道,有幾位十二境大修更是秘密。被大麗踏碎國祚的高祥朝,曾在國破之時派五位十二境修士潛入宮中刺殺皇帝,但最終都有來無迴,全部葬生深似海的皇宮之中。


    周倍隻身上山,走至霸宮前,沉聲道:“鎮宮大將軍周倍求見白掌教!”


    霸宮大門自行打開。


    周倍闊步走入其中,一身鎧甲獵獵作響,不怒自威,絲毫不懼高座大殿之上的十二境修士白鶴,聲音冰冷道:“我兒周傲的死,白掌教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白鶴走下高座,雖然不如周倍身軀高大,但氣勢絲毫不落下風,“你是想知道真相,還是隻要個麵子?”


    “真相!”周倍沒有猶豫,周傲是自己獨子,是周家傳家的希望。自己戎馬一生難道隻是為了自己享受榮譽?還不是為了日後周傲的路走得能輕鬆些。而今兒子都死了,自己堅持的這一切還有何用?如果皇帝是罪魁禍首,他周倍也敢與之一戰。


    白鶴道:“是蕭止。”


    周倍冷聲道:“既然你知道是他,為何不殺之給死去的弟子一個交代?如果你說忌憚其身後蕭家的能量,那可太可笑了!這次狩獸大會,兩位皇子也參與其中,倘若坐實他蕭止謀害皇子的名頭,不論是誰都格殺勿論!”


    白鶴搖頭道:“雖然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是想要製裁蕭止,必須要有證據,畢竟蕭皇後是他地姑姑,倘若沒有證據……”


    周倍冷哼道:“所以你武灞山的未來比這些死去的弟子還要重要?你可以為了武灞山,而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若真是如此,我看武灞山的白掌教也不過是……”


    白鶴語氣略顯不悅道:“我會將真相公布於眾,但是蕭止不承認,你我又能如何?我是武灞山的掌教,我不可能不考慮武灞山的未來,我不可能不為還活著的弟子考慮!”


    “你白鶴不敢殺的人,我來殺!”周倍眼中殺機畢露,“隻需你將蕭止交出來!”


    白鶴道:“周將軍冷靜些,我們先將這場追悼會舉辦完,讓死去的弟子得以安息,可否?”


    周倍聞言沉默,片刻後點頭。


    周倍帶軍圍了武灞山一事很快傳遍江湖,狩獸大會出現變故一事也隨之一同發酵。東皇鍾現世引起軒然大波,許多人紛紛議論,是否為皇後授意,而那位死於武灞山前的老者隻不過是蕭家推出的替罪羊罷了。


    江南有一處茶樓聞名大麗,其名風滿樓,正應了那句“山雨欲來風滿樓”,許多江湖人士和文人墨客喜歡來此侃侃而談江湖大事。同時這些事百曉生阻止的總舵,全朝最大的信息交換市場。


    一腰間佩刀,卻是書生打扮,顯得不倫不類的青年靠在樓外牆壁,神色低沉,倘若不是衣衫鮮亮,都要叫人以為是乞丐。他無錢走進風滿樓,隻得將耳朵貼在木質牆壁上,偷聽其內談話的內容。


    “你聽說沒,這次武灞山狩獸大會的變故,據說可能是皇後授意,難不成朝廷要打壓武灞山了?”


    “想必如此,如若不然,怎會連東皇鍾都動用了?”


    “皇帝總不會不顧兩位皇子安慰吧?倘若秘境內妖獸暴走,誰能保證兩位皇子一定會活下去?我看多半是皇後個人之舉,一方麵打壓其餘妃嬪誕下的皇子在朝廷的權勢,一方麵提高蕭家在朝廷內的份量……”


    “此話切莫再說!”一人掃視周圍,確認無人聽到同桌之人的忤逆話語後,嗬斥道:“此話你是怎敢講的?不怕你項上這顆腦袋明天就搬家嘍?”


    方才說話之人脖子一縮,後怕道:“一時興起,嘴把不住門,各位兄弟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啊!”


    樓外青年憤憤不平,想要抽刀衝入風滿樓,將方才那幾人剁成肉泥。但很快又打消心中的念頭,別以為挎了把刀就是江湖俠客,有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再者說,能坐在風滿樓裏侃大山的人皆不是善茬,倘若自己抽刀挑釁,被打成殘廢都是幸運的。曾有一初出茅廬青年,心高氣傲地得罪了一位坐在風滿樓裏喝茶的純粹武夫,從此再未出現在城中,隻是不久之後城南多出一具無頭無皮死屍。


    青年如今性格冷靜許多,一來守護在身邊的老仆轟轟烈烈赴死,二來家族很有可能也在通緝自己。雖然自己好歹是八層境修士,但在強者如雲的江湖,並不夠看。


    “據說鎮宮大將軍周倍的愛子也死在這場變故之中,近些日直接帶了數萬禁軍直接圍了武灞山。”


    “禁軍豈可隨意離京?周將軍這是在拿自己的仕途看玩笑啊!”


    “愛子都沒了,周家香火都要斷了,他周倍還有什麽可顧忌的?隻可惜,周倍努力了半輩子,眼看周家就要在京城立足,結果出了這麽一茬。”


    “據說還有其餘幾個宗門的弟子也死在了這次變故,看來這次白掌教要焦頭爛額了!”


    “死了一個十二境修士,興許也能交代了!這十二境修士也太膽大妄為了,連東皇鍾都敢竊取,活該被白掌教斬於劍下!”


    “李老豈是你們這群雜碎可以評價的?”青年正是蕭止,他怒目掃視方才談話的一桌人,冷冷說道。


    “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人站起身,渾身肌肉雄健,腳下步步生風,每踏出一步,氣勢陡然一提,是純粹武夫無疑。


    風滿樓小兒竟也是修士,修為不低,足有九層境。而前堂負責人更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十境修士,察覺到此處異動,立刻趕來,拉過店小二,賠笑道:“風滿樓內禁止打鬥,還請二位客官遵守風滿樓的規矩。”


    九層境修士甘願當店小二,而十層境修士更隻是一個前堂負責人,那麽這座風滿樓的主人該何等恐怖?風滿樓主已經銷聲匿跡數十載,但關於他的傳說始終在江湖中流傳著,曾有十二境修士到訪風滿樓,被其一指阻攔在外,竟令那位十二境修士不敢再踏進樓內半步。


    誰也不知風滿樓內有沒有十二境修士坐鎮,也無人敢試探,因為試過的人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縱然那人因蕭止的挑釁而暴怒,也不敢違背風滿樓的規矩,走出大樓,正視眼前這個不倫不類的混球小子。


    長刀瞬間出鞘,刀光一閃,刀鋒就要劃破此人脖頸。蕭止第一招就發揮全部實力,不敢藏私。自從老仆李晏死於白鶴劍下後,他對一切都格外警惕,與人廝殺毫無保留。


    純粹武夫顯然沒有預料到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竟然出招如此殺伐狠厲,但不至於被殺的措手不及,雙臂架起,在長刀就要劃過脖頸的刹那間,蓄力前衝,肩膀輕輕一靠便是八極拳中的殺招鐵山靠。


    蕭止長刀撲了空,卻反被其近身一記鐵山靠震退。連退數步後,胸口傳來麻痹感,似有東西阻塞其中,運轉靈元的速度緩慢幾分。當強行運轉靈元突破胸口阻塞時,蕭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氣機虛浮,臉色慘白。


    純粹武夫嗤笑道:“一個八層境練氣士,還真當自己能打啊?”


    相貌平平的純粹武夫,竟是擁有八境實力。倘若境界稍低半點,就要被口吐鮮血的青年一刀劃破脖頸、一命嗚唿了。


    同桌之人皆走出風滿樓,凝視大言不慚挑釁他們的青年。其中一人雖然境界稍弱,但地位卻高,想要走上前時,身邊人紛紛為其讓開一條路。


    他絲毫不懼已經被鐵山靠震傷的蕭止,坦然問道:“為何你不讓我們評價死於武灞山外的那位十二境修士?”


    蕭止心虛,害怕真實身份暴露,眼前這些純粹武夫會將自己抓起來獻給武灞山或是周倍領功,於是沉默不語,但始終死死地盯著眼前看似和藹實則殺人如麻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卻不心急,轉頭看向其餘人,淡淡道:“請小友入座風滿樓!”


    不管蕭止是否願意,三人架起他就往風滿樓走去。盡管三人中還有一位五境武夫,但被鐵山靠震傷,靈元流轉速度甚至連四層境都不如,別提掙脫眾人宛若鐵鉗的雙手,就是動一下都艱難無比。


    中年男人再度問道:“你不會是武灞山那位大名鼎鼎的蕭止吧?”


    蕭止當然矢口否認。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高言平,是巍然鏢局的頭子,這些都是我的弟兄們。你既然不是蕭止,難不成是李晏的弟子?”


    蕭止思索片刻後點頭道:“是,李老是我修煉一途上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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