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倒是倍感驚奇,這兩姐弟關係居然是這樣的深厚,雖然看似是單方麵的……


    “那王爺,準備怎麽辦?”


    遲晚深:“眼下有兩個法子。一是用硬的,大不了將人綁在宮中,吃吃苦頭,聖上沒受過什麽罪,過上幾日就好了。”


    我驚道:“那可是聖上,王爺這行為算是僭越了。”


    遲晚深意味不明地看著我,我才發現自己這麽說話也挺僭越的。


    遲晚深:“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替聖上再找個姐姐。”


    我:“……”


    遲晚深:“正好,孤現在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不、不太願意。”


    我婉拒。


    想到小皇帝一把推開我,還自己坐著馬車迴去,一股子韌勁。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也沒個賞賜,那自是不願意的。


    遲晚深:“那孤若是加封一個縣主的名頭呢?”


    我沉默了。


    遲晚深:“月俸一百兩。”


    我開始動搖。


    遲晚深:“姑娘既然覺得為難,那孤還是找別家的小姐,定然會有人答應的。”


    我:“誒~但話又說迴來,哄小孩那可是本姑娘的強項呀,又正所謂王爺有求,那我定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的。”


    遲晚深含著笑意靜靜地看著我演,還淺淺抿了一口茶,很是有耐心。


    我悄悄地湊近問:“隻是多問一嘴王爺,這縣主和策士的名號會不會有衝突?”


    遲晚深道:“若你兩個都應下,身份如何全憑你自己做主,有孤撐腰,俸祿也是拿雙份的。”


    我眼前一亮:“我原不知什麽叫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相貌堂堂?現下居然在王爺這見到了實像!還得多謝王爺賞識。”


    不知道是不是誇得太過了,遲晚深的眼神死死盯著我,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上挑的眉眼慣會蠱惑人心,他大手按住了我的後腦勺,使得我不得不直視他:“陳安屏,你這話,對著多少人說過,才會這麽順溜?”


    我:“?”


    遲晚深:“早些個時辰問你的事,你忘得一幹二淨,現在又來對孤說這種話,會不會有點太水性楊花了?”


    不是,這不誇說我榆木腦袋,這誇了說我水性楊花。咋滴?好賴話都讓你說了唄。


    遲晚深:“怎的又不說話了?心虛了?”


    我:“……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錯~”


    遲晚深:“……?”


    我:“王爺,您瞧我平時那個諂媚樣兒,這種話還需要對著別人練嗎?直接說給王爺聽這不更為妥當?再者說了,平日裏我除了能和國師大人說得上一些話,真是無人可說。”


    遲晚深看起來還是不信。


    我繼續道:“再者的再者,國師大人也是個悶葫蘆,他也不愛聽這些諂媚話。”


    說完,遲晚深就放開了我的腦袋,笑眯眯的,像一隻得逞的貓:“不怕孤告訴國師大人?”


    “王爺這麽好的人,怎會去給國師大人打小報告呢?”


    內侍走進:“王爺,國師大人進宮了。”


    我:“……”


    內侍離開。


    遲晚深看似心情不錯,咧著嘴才笑,配上他孔雀開屏般的金絲紫衣袍,更讓人想揍他了。


    遲晚深:“你可知國師大人今日怎會突然入宮?”


    我撇撇嘴,不就那點事嗎?不用他多嘴。


    我:“待迴府之後便可知了。既然王爺無事,那我便先迴去了。”


    見遲晚深跟在我身後,我道:“王爺留步。”


    遲晚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孤送你。”


    愛咋咋滴,我才剛走到白玉台前,就見江予辰風塵仆仆地走來,臉色似乎好像應該……不太好。


    “王爺。”


    “今日哪陣風將國師大人吹來了?”


    江予辰沒理,隻是看著我,我弱弱地走到他身旁,跟著他迴去。


    走到一半,還聽到遲晚深欠揍地說:“陳姑娘莫要忘了同孤的事情。”


    江予辰頓步:“王爺還是先好好操心一番長公主殿下吧。”


    感受到低氣壓的我不敢說話。


    我今天還沒喝解藥呢,生怕江予辰一個不順心就不給我喝藥了。


    上了馬車後,沒等他開口問,我就先說道:“今日進宮是同攝政王商議任職一事,又恰巧遇到長公主離城,便一同前去送了一程……”


    “接著迴宮之時二人同騎一馬,光天化日之下好不快活,在宮中待上良久,又耳鬢廝磨說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是嗎?”江予辰還沒等我說完就打斷我。


    我一腦門的問號。


    好不快活?耳鬢廝磨?我和遲晚深?哈,說我倆今天一起跳護城河了我都信。


    “不是國師大人說的那樣,我們真隻是聊些正事。長公主此行一去,必定難以迴都,聖上又那麽難過,於是攝政王準備給聖上找個姐姐,好日後相陪,至少不這麽孤單。思來想去也沒有個好人選,於是讓我頂替上去了。”


    江予辰:“賞賜是什麽?”


    我:“縣主之位。”


    江予辰:“你應了?”


    我眼神滴溜著。


    江予辰:“說。”


    “應了……”


    江予辰喝著茶道:“策士之職外加縣主之位,你可知他想做什麽?”


    做什麽?難道不就是那兩件事嗎?交易和哄小孩……好像確實沒那麽簡單。


    我弱弱地問:“不知。”


    江予辰將茶放下,說道:“北陰朝中大臣已經不止一次同攝政王提過,要他盡早有家室。”


    現在朝臣都這麽閑?小皇帝還小不用勸,就管上了遲晚深的後院?


    “依攝政王的性子應當不會輕易答應吧。”


    江予辰:“是,他對此事並無應答。其實眾人也皆知攝政王此前的想法,無非就是心有所屬。隻是眼下長公主離城,大臣們定然還是會加以勸說。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你猜他會做什麽?”


    我:“那自是簡單,先找個合適的女子擋住這陣風波,待日後再慢慢合計。”


    江予辰:“對。”


    見他認可我說的,心裏沾沾自喜,連喝了幾口茶。


    江予辰繼續道:“隻是按照北陰律法,為了製衡之術,攝政王所娶之女,必須是皇室之女,或者是皇室認定的郡主縣主,才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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