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明韜妹妹一比,你就是個蠢的。」不在一個水準上,沒得比。


    「嗯,明覯妹妹樣樣比我好,她的腰比我大腿還細……」一提到明韞妹妹,雷霆風的智力就一路下滑,降到慘不忍睹的程度,犯傻的拿人家的小蠻腰來比。


    「咳咳,你去見過人了?」


    這個孽孫,好的不學專學一些不正經的,他沒抱過人家怎知腰細?


    雷老爺子對這孫子的管教是有心無力,他太膽大妄為了,視禮教為無物,每每做的事都叫人哭笑不得。


    「有……呃!沒有沒有,我一下馬就直入府中了,一路上雙腳尚未落地呢!」


    他並未說謊,全是實話,一瞧見是自家的馬車,看見車夫他就曉得裏麵是誰,一掀車簾子便低身而入,環抱心心念念的人兒,上馬、上車,再從車上迴到馬上,他一步也沒落地。


    眼神閃爍,語不誠懇,他以為瞞得過人?


    雷老爺子無奈,不想跟孫子吵這些,拉迴正題,「霆風,祖父不是在嚇唬你,越快成親越好,否則這樁婚事會黃。」


    他一聽,心口發緊,「可我剩不到十日的時間。」皇命難為,他還得趕迴京城。


    「祖父替你向皇上請了三個月的假,你侍疾。」他拾人牙慧,學長媳裝病,要孫子在病榻前伺候。


    「祖父,你的身子……」雷霆風又驚又喜,又有一絲愧疚。


    「好得很,無病無痛,我都不惜裝病了,你給祖父爭氣點,三個月……不,最好兩個月內就新婦過門,以免夜長夢多……」


    一遇到長公主,他的計畫全亂了套,隻能謹慎再謹慎。


    「明韞妹妹……」


    難得看見溫明韜這般悠閑,不看醫書也不製藥,靜靜坐在躺椅上,一手拿著繡有貓撲蝴蝶的團扇輕輕搨著風,一手是清香撲鼻的玫瑰花茶,小口小口的品茗。


    風很輕,微送涼意,樹葉發出沙沙聲,竹製的小幾上擺了一盤水果,蘋果、水梨、棗子、柿子,擺上這四樣,她挑著吃無比快活。


    此時的她神情慵懶,看著綠色葉片中小小的金色桂花。


    雖然離得遠了,她卻還能聞到桂花香氣,等春草迴來了,叫她摘下滿樹桂花,曬乾了做枕頭、做香囊、做糕點,還能釀成酒,明年三月桃花樹下喝桂花酒,一定很風雅。


    風吹著、吹著,人的眼皮越來越重,小憩一下也是風雅,那就睡吧!自個兒的院子不會有外人來……


    正當這麽想,牆頭那邊「又」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


    很想忽略的溫明韜輕歎了一聲,拿起一顆棗子脆聲一啃,又用扇子往臉上掮了一下,一片落葉被風卷起又落地。


    「過來,老趴在那裏真難看。」像是一隻大蝦蟆趴在上頭。


    「你讓我過去?」喜出望外的雷霆風已經不用梯子了,雙手一撐便上了牆頭,身手俐落得適合去做賊。


    「不想過來?」


    「想。」作夢都想。


    「那還在遲疑什麽?」要她掛一串鞭炮列隊恭迎嗎?


    「來了,明韞妹妹。」真好,就要過牆了。學了一身好武藝的雷霆風身若輕煙,落地無聲,輕得腳下的小草都不曾動一下,身姿灑颯,可是他太緊張了,也可以說太雀躍了,才往前走一步,不知怎麽地左腳絆右腳,右腳來不及收腳,兩腳絆了一下,悲劇來了,他整個人落地滾動,正好滾到溫明韜腳下。


    她低頭一視,嫣然一笑,用半月水波紋繡鞋輕推他趴地的臉麵,發出的笑聲似銀鈴。


    「你死了沒,死了請出聲。」他的仗是怎麽打的,耍猴戲嗎?忍俊不禁的溫明韜捂著嘴,看挺屍的男人慢慢爬起。


    「死了還能開口嗎?」雷霆風小聲的咕噥著,繃著臉從下而上瞅著笑靨如花的佳人,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著。


    「可以托夢。」她故作一臉正經的應著。


    「我才不托夢,直接抱著多好。」


    不愧是天下第一不要臉,才剛出了一個大糗的雷霆風很快重整旗鼓,臉皮厚得透不出羞窘的紅,剛一爬起就想飛撲,將佳人抱入懷。


    「等等,你想幹什麽?」她繡花鞋一頂,踩在他胸口,小巧的秀足不及男人巴掌大。


    他眨著眼,故作無辜,「我想你了,明韜妹妹。」


    「這話說過了。」不太動人。


    「我天天想、時時想、盯梢的時候想、打飯的時候想、騎在馬背上朝你飛奔時也想,想你沒有日夜,無時無刻在想,唯有打仗的時候不敢想。」想她沒有理由,她的一顰一笑自然而然在腦海中浮現。


    他話中無一句虛言,他是想她,分別越久想得越厲害,幾乎是相思難耐,好幾迴想從營區逃迴來,千裏夜奔見上一麵再迴營地,一解那噬心挖骨的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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