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以往沒過過生日。畢竟以前的生活要麽就自己和傭人在家;要麽就是末世之後天天砍喪屍,哪有時間想這些?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結婚了!


    這種情節她最懂了。貌美伴侶在我生日的時候不知道送什麽禮物,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戴上一個蝴蝶結,然後……嘿嘿嘿……


    葉姝突然傻笑,且眼角餘光一直鎖定自己,溫從硯察覺到了不對。抬眸對視,那人眼裏的笑已然消失,隻剩下嚴肅和正義,仿佛剛才她的傻笑是他的幻覺。


    “對了。”葉姝想讓漂亮伴侶給自己過生日,好在她臉皮還沒厚到直入正題,而是拐彎抹角地詢問對方,“硯硯,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溫從硯。”溫從硯企圖糾正葉姝,讓她別叫這麽肉麻,“我不叫硯硯。”


    “好的,硯硯。所以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溫從硯決定保持沉默。奈何葉姝不依不饒,一直追著他問,“硯硯?硯硯?硯硯……”搞得聚會上的人都偷偷摸摸看向這邊。


    溫從硯耳尖泛紅,偏偏葉姝就跟沒發現一樣,依舊厚著臉皮:“硯硯你放心,我一定會認真幫你準備生日禮物的。就把你的生日告訴我的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別人都知道,不用你告訴。


    溫從硯推開葉姝的臉,淡淡道:“我的生日已經過了。”去年的已經過了,今年的還有好幾個月。她問這個做什麽?


    “哦……這樣啊。”葉姝很遺憾。之後又低頭,明明很刻意卻又強行裝作不經意地小聲提起,“硯硯,你說我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應該就在這幾天吧?”她依稀記得上輩子有人說她出生那天很冷來著,所以生日也許就是這幾天?


    原來是想要自己給她送禮物。溫從硯了然。他低頭喝了點水,目光微斜,溫水裏散開的煙霧籠罩在他前麵,讓豔麗的純色淡了幾分,“你生日不是在夏天?”原本的葉姝,是在盛夏出生,生日幾乎是一整年最熱的那個時候。


    葉姝:“我是說上輩子的生日啊!”葉姝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理應過兩次生日!所以理直氣壯地朝伴侶討要,“我肯定就是這幾天過生日,到時候硯硯你起碼要給我一個吻做生日禮物!”


    果然又是這樣。


    溫從硯握在水杯上的小指顫了一下,表情沒變,語氣依舊平穩,“那你上輩子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上輩子葉姝的生日她自己早忘了,也以為自家伴侶不知道,所以張口胡說試圖糊弄:“明天!”


    “……”溫從硯沉默一會,忍住沒給她一個白眼。實際他是知道葉姝上輩子生日的,因為在他看過的那些記憶中,每年雪花紛飛的日子裏都會有那麽一天:她殺完喪屍後,捧著禮物圍在她身邊的少年少女會變多。


    清純的、妖嬈的、幹練的……無論男女,都有。


    溫從硯接收到的畫麵裏除葉姝廝殺場景外其他的信息很少,所以他也不確定她每年究竟能收獲多少桃花……雖然他沒看到過她收下誰的東西,但……戰場之外呢?她是否有沾染過別人?


    溫從硯有些在意。


    所以放下水杯,驅使著輪椅去了一個角落。葉姝還吃著弟弟們孝敬的羊肉串呢,看到伴侶離開趕緊端著一大盤的烤肉跟了上去。


    “硯硯,你怎麽了?不喜歡羊肉串?要不要我給你烤別的?”


    葉姝手藝一般,但溫從硯還是吃了她烤的香菇。在她動手占便宜之前自己動手擦了嘴。


    “葉姝,你會騙我嗎?”溫從硯突然問。


    剛吃完一盤肉,正準備讓弟弟再來幾斤的葉姝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放下空盤子,一把按住伴侶即將離開的輪椅,擦嘴、漱口,隨手扯了個凳子過來坐著和他平視。最後握住伴侶的手鄭重保證:“不會!”


    “你信我,我是老實人!”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老實的?溫從硯看著葉姝,斟酌她的話語的真實性。葉姝拍拍胸口,露出一臉義氣:“至少現在,我絕不對你撒謊!”


    這表情溫從硯見識過很多次——在她曾經對她的隊友說,這裏的喪屍都交給她的時候。


    一樣的堅定。


    想到她曾經的功績,那些話她確實從未食言過。溫從硯心中安定下來,漸漸開口:“葉姝……你曾經……曾經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歡你?”


    這當然!人都是慕強的,更何況是她們末世!那些好看的弟弟妹妹們,一個個的都可喜歡她了!


    但這是能說的嗎?


    葉姝眼神遊移,心裏明顯發虛。即便如此,她還是在咳了一聲後老老實實交代,“說實話,是很多……但我當年一心搞事業,那些人我一個都沒理!真的!!”她隻暗戳戳瞄了幾眼,畢竟其中幾個妹妹是真的好看,又嬌又白,跟花兒似的……


    “你心虛什麽?”溫從硯何其敏銳,一眼就看出了葉姝隱藏在急切後的心虛。他眯了下眼睛,質問:“你看上誰了?”


    “沒有!”葉姝大驚,連連擺手以示清白,“我家連多的窩窩頭都沒有,養不起別人!真的!你信我!!”


    “哦,養不起?那要是養得起,你是不是想找一個?沒談過戀愛,那短暫的……那種關係呢?”


    那種關係?哪種關係?什麽關係???


    葉姝覺得自己很冤,她清清白白一個人,活了這麽多年連初吻都才發出去幾個月而已,哪裏能有過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


    這完全不可能的事啊!


    葉姝瞪大眼,她都還沒想好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又聽到伴侶涼絲絲地開口:“怎麽,一個不夠,你想要更多?”


    其實溫從硯心裏清楚,葉姝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也相信她之前說的沒談過戀愛的話。可戀愛沒談過,那喜歡的人呢?


    她從前,有喜歡過別人嗎?


    之前他可以不問,但現在,他開始有些在意……不,他很在意。在意到口不擇言,汙蔑她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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