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顧韓放下杯子繼續說:“按理來講皇家不是最在乎顏麵的嗎,更何況還是一國太子”


    蘭戲點頭附和:“可不是嘛,當時去的時侯那陣仗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瞧見了,如今隻有他和那位美人一起迴來,皇帝的表現也算情理之中”


    淮然轉著手裏的佛珠說:“同他一起去的人當中少不了官家子弟,這下那群朝臣會如何作態也無需貧僧多言了不是嗎”


    顧韓轉著杯口低頭想著,端起杯子就往嘴裏送被朝九歌攔下,顧韓扭頭眼神示意他幹什麽,


    於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朝九歌麵不改色的就著顧韓的手一口喝光了他杯子裏的茶,轉頭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淡淡道:“髒了,喝我的”


    蘭戲拍手嘖嘖幾聲,淮然也偏頭嘴裏念念有詞說著什麽。


    “嗬嗬,髒了你還喝”顧韓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急忙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對上蘭戲吃瓜的眼神,


    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老實點,說事呢,我記得我早就給你寫信說了啊,所以天機閣小少主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抓著機會做文章”


    蘭戲撇了撇嘴撐著腦袋說:“自然不會啊,我和淮然商量了一下當即就派人將此事散了出去,反正你那侄子在土匪進村的時侯丟下百姓不管還光著屁股當街帶著美人逃跑可是有不少百姓看見的,我隻不過添油加醋推了一下罷了”


    蘭戲從袖子裏摸出一張被揉皺的紙舔著嘴角向顧韓邊上挪了挪:“你們迴來晚了些時日,消息被皇帝壓了下去,但太子殿下的光榮事跡可是傳遍了大街小巷,我今兒接你時路邊看見的,覺得好玩買了一張”


    眾人湊過腦袋一看,發現畫中之人白花花的一片,神情狼狽的牽著一位小娘子,要說特別指出還得是畫家特地用紅筆綴的小jj


    顧韓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蘭戲也跟著他後麵樂嗬,淮然坐迴去手裏的佛珠都快轉爛了也沒忍住笑意,


    顧韓彎著手臂搭在朝九歌的肩膀上捧腹大笑:“哈哈哈,蘭戲你真的活寶哈哈哈”


    蘭戲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別說,那畫師攤上還有別的迴頭帶你再去買幾幅?”


    “不行!”


    冷著臉師徒兩人異口同聲嗬到,二人對視一眼,業禮伸手揉了那張畫,把窗戶開了條小縫咻的一下丟了出去,朝九歌則是掐著顧韓的腰嘖了一聲,


    “唉唉唉,別揉啊,這不挺好玩的嗎”顧韓說,蘭戲小聲抱怨了一下沒了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寒意,淮然適時出聲打著圓場:“那個諸位施主,噗”


    眾人:“嗯?”不正經的老和尚。


    淮然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道:“咳咳,剛才飛奔的馬車裏坐的估計是西涼人”


    西涼人?朝九歌雙眸一沉,眼底一片涼意:“他們來做什麽?”提起自己的國家,朝九歌完全沒有笑意,一想起幼年時期的一切,他恨不得現在帶著鐵騎平了去,握在顧韓腰間的手突然收緊,


    “輕點,疼”顧韓輕哼一聲,朝九歌迴過神來看著顧韓皺著眉毛急忙鬆了勁,啞聲道:“抱歉”


    淮然默念了幾遍非禮勿視才接著剛才的思路說:“後天是陛下生辰啊,你忘了?周邊國家都要來祝壽更何況西涼呢?”


    顧韓一聽,恍然大悟,他就說怎麽沿途過來看見了許多不是本國人裝扮的貴族呢。


    蘭戲塞了口點心哼了一聲:“還說我不務正業,我看王爺你也是沒救了”


    幾人又聊了半個時辰,顧韓從蘭戲和淮然雜七雜八的信息中差不多把這一年內的有關盛京的傳聞聽了個遍,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打個招唿就把人送了出去。


    蘭戲對著顧韓招了招手:“那我走了哦”


    顧韓笑著:“走吧走吧”望著蘭戲的背影,顧韓斜眼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業禮:“等什麽啊,想去就去唄,分別了一年你不想啊?”


    業禮怔了怔猶豫道:“可是我走了,主子你怎麽辦”


    朝九歌幾具占有欲搭在顧韓肩上:“皇叔有我,不勞你操心”業禮感激的看了顧韓一眼飛奔而去。


    顧韓領著朝九歌慢悠悠的往迴走,沉著臉沒了笑意,剛才淮然那一句他要死了,可給顧韓嚇的不輕,


    倒不是顧韓怕死,他這具身體自己也知道沒幾年可活的了,不過自己一沒咳血二沒給淮然搭脈,這老禿驢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啊,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在隨口玩笑,真是怪事。


    朝九歌的眼神就沒從顧韓身上挪過,對於他來說顧韓便是一切,眼下敏銳的察覺顧韓神色的不對勁,試探性的問道:“皇叔在想什麽?”


    顧韓說:“沒什麽,在思考皇帝生辰給他送什麽禮”


    朝九歌不信,顧韓一說謊就喜歡摸鼻子,直覺他有事瞞著自己,站在原地拉著顧韓手腕掐著他的下巴眉頭微皺:“真的啊?”


    顧韓吃痛,被迫與他對視,有些驚訝:“又怎麽了啊祖宗?我幹嘛騙你啊”


    朝九歌似笑非笑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也不說話像是要隔著衣服給他看透一般。


    顧韓心裏發虛重複一遍:“真的,我沒騙你”頓了頓“沒錯,我真的在思考要送什麽禮物”態度誠懇,語氣果斷,就在朝九歌真的以為自己想多了的時侯,朝九歌見他又摸了一下鼻子。


    ......他到底在期待什麽啊,罷了,既然他不想說那便算了。


    朝九歌親昵的捏了一下顧韓鼻子無奈說:“小騙子”


    皇宮之中可是熱鬧的很啊,顧青宇當著這麽多來往國家使臣的麵鬧出了這等糗事顧願差點沒有給他打死,倒不是因為這小子弄丟了其他人又或者是臨陣脫逃什麽的,純屬是因為他把顧寒落下了,


    見不到弟弟的第一天想他


    見不到弟弟的第二天想他,


    ......


    見不到弟弟的第428天想他。


    知道能見弟弟了興衝衝的跑到門外發現隻有一個敗家兒子——嗯,想殺人


    這幾天早上上朝,那群沒見著自家孩子的大臣一個個跪在地上哭了一片,又是痛罵當朝太子不務正業喜好美色,又是哀嚎自家孩子命喪他鄉惹的叫囂著要廢太子的,


    吵的顧願那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很幹脆命人將睡夢中的太子拖到朝堂上當著眾臣的麵賞了他一頓板子,血濺當場,顧青宇的叫聲那叫一個淒慘,


    見他們都不出聲了才揮手命人將奄奄一息的顧青宇拉去太子殿裏關著了,皇帝都這樣表示了,大臣還能有什麽辦法,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按理來說自家親兒子被幹成那樣,當媽的怎麽也要去皇帝麵前刷刷臉表示表示吧,可是貴妃娘娘此刻在坤寧宮陪著皇後娘娘下棋玩的不亦樂乎。


    一子落下,麵容嬌俏的貴妃輕笑出聲:“姐姐,您瞧瞧這棋子下的如何”


    皇後娘娘聞聲,拿著棋子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隨即落在白子後方堵了它的退路,掩麵輕笑一舉一動端莊優雅:“自然是極好的,不過本宮瞧著還差了些”


    貴妃又捏起一子還在思考著如何破局便聽皇後開口:“太子今日當眾被陛下罰了一頓板子,妹妹不過去瞧瞧?”


    貴妃麵色如常提起太子時皇後臉上都閃出一抹難色,而她作為太子的生母卻麵無表情毫不在意的說道:“無所謂了廢棋一顆,沒了便沒了,姐姐心疼了?”


    皇後淡淡道:“不得不說論起手段,本宮隻怕還比妹妹差遠呢,不過眼下宇兒怕是直接將那幫朝臣得罪了遍,這太子之位——”皇後看了看貴妃神色接著道:“怕是要沒了啊”


    棋盤上,黑白兩色的棋子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各個角落,原本緊密的陣型已經被打破,黑子占據了優勢地位,而白子則顯得有些孤立無援,仿佛隨時都可能被吞噬。


    貴妃輕歎一聲:“又輸了”一推棋盤,同孩子一般鼓著嘴,“姐姐真是的,每每下棋都不見得讓讓人家”


    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鎮國公主到——”


    貴妃一喜,剛才輸棋的挫敗感轉眼消失不見,她挑眉衝著皇後娘娘笑著:“這天下,可不止是男子的天下”


    皇後娘娘聞言輕拍了下貴妃的手背無奈道:“胡來,今天若不是寧兒來說同我請安,你是不是便不來看本宮了?”


    貴妃吐舌一笑:“姐姐這是哪裏話”


    顧寧一進屋就瞧見自己母後正拉著貴妃的手笑的溫柔,習以為常的走向前屈膝行禮:“兒臣參見母後,請貴妃娘娘安”


    皇後空出一隻手滿眼笑意,抬手虛虛向上抬了一下,:“起來吧,寧兒今兒怎麽想起過來了”


    貴妃也笑著,看見顧寧時別提有多高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軟墊,溫聲道:“寧兒過來坐”


    顧寧猶豫了一下望向皇後,見她點頭才走了過去,


    貴妃溫柔的一下下抹著顧寧的頭發看著女孩長的愈發好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莞爾一笑:“這才幾日不見,寧兒竟然出落的這般標誌,剛才啊本宮同你母後說著閑話,碰巧還能見著你”


    顧寧歎氣望向貴妃滿眼心疼:“今天太子哥哥他——”


    皇後端起杯子又歎氣,貴妃卻捏起顧寧的小肉臉說:“不提他,這些日子難得見到你”鬆開手轉頭看向皇後娘娘撒著嬌:“不知道姐姐可否留本宮吃個晚膳?”


    皇後望著貴妃微笑著搖了搖頭:“你啊,都是做娘的人了還和小饞貓一樣,每次過來都是找本宮要吃食”


    顧寧揉著被貴妃捏紅的臉,看著二人之間的互動不免感歎,後宮之中少不了爾虐我詐,但若能有一佳人相知相伴何嚐不是一件幸事。


    豔陽高照,春風拂麵帶著淡淡的花香給人報喜,鳥雀聲漸漸多了起來仿佛在歡迎春的到來。


    重迴自己精致的小狗窩,顧韓這一覺睡的格外踏實,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就連早飯都多喝了兩碗粥,要不是朝九歌攔著估計那一盆都得進他的肚子。


    “皇叔,明天就是皇帝的生辰宴了,你賀禮準備了嗎”朝九歌饞著他來到闊別已久的小花園裏散步消食。


    顧韓說:“你知不知道皇帝早就想把太子廢了但一直沒動手這是為什麽?”


    朝九歌望著眼前生機勃勃的綠葉笑到:“還能為什麽,就那一個兒子,再不喜歡也不能讓慶安無後吧”


    顧韓說:“非也,其實他顧願早就和我說過了,這皇位隻要我想,他分分鍾就能寫一份退位詔書繼位給我”


    朝九歌聞聲一愣,在他的印象裏顧願是個視權如命的暴君,任何感威脅他皇位的東西都會被他捏個粉碎,從無例外,可偏偏到了顧韓這就如此反常,身為男人的直覺讓他有了一絲危機感。


    顧韓又說:“可惜我不喜歡,所以——”


    朝九歌見顧韓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懷好意頓感不妙:“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顧韓點了點頭:“機不可失啊崽崽”


    下午顧韓本來打算睡覺的,但顧願一聽見顧韓迴京了急急忙忙的就讓李英去府裏請人,都做到這份上了,顧韓還能咋辦,隻能耷拉著腦袋跟著去了唄,


    顧願一見到顧韓的眼神就像狗見了骨頭似的兩眼放光,大手一覽就很輕易的給顧韓擁在懷裏,難掩興奮又有些心疼:“寒兒瘦了”


    大哥,你他丫的別眉毛下麵掛兩蛋,睜著眼睛說瞎話啊喂,明明就是胖了好嗎


    話雖如此,顧韓可不敢將心裏話說出來,不然鐵定完蛋,迴抱住他,帶著哭腔:“皇兄啊,弟弟好想你啊嗚嗚嗚”


    顧願拉人坐下,嘮嘮叨叨同他說了很多話,無非就是一些家常倒也沒有太難對付,顧韓渾渾噩噩的嗯了幾下到也過去了。


    兄弟倆加起來足足有800個心眼子,聊到後麵這皇帝就開始裏外試探,


    顧願餘光瞥見顧韓頸間故作無意問道:“靈州可好玩啊”


    這裏“玩”顧韓一聽就知道不是字麵意思,暗罵一句不正經,笑著問:“皇兄這是何意啊,靈州自然是好玩的”


    顧願死死盯著顧韓,差點給人臉上掏個洞似的就怕這小子耍什麽花招,又問了一遍,這次有意嚇他沉著臉,釋放出一股王霸之氣,企圖攻破顧韓的心理防線:“寒兒一別兩年,竟然學會了撒謊?”


    顧韓已經被朝九歌那損色磨練的臉皮不知道厚了幾個厘米,顧願這點威脅還不夠他看呢


    顧韓說:“皇兄大可放寬心,弟弟從小到大可與你說過謊?”


    顧願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有”


    顧韓:......,得唄,反正我不記得了,你說啥就是啥唄。


    顧韓覺得飆戲的時侯時間過的總是格外快,不一會殿外的天就黑了透徹,


    顧韓抽開被顧願握麻的手,行禮告別:“時辰不早了,皇兄早先休息,臣弟就先告退了”


    顧願低下頭看著空了的掌心,有些不適應的搓了搓手,抬首笑到:“去吧,路上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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