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歌麵對顧韓的刻意疏遠心裏有些難過,微微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對於顧韓的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顧韓一個勁的在那叮囑,就怕明日這孩子會出現什麽意外,好不容易說完,轉頭就看見這兔崽子發著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招唿過去:“又不好好聽講。”


    朝九歌伸手輕握,不等顧韓反應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捂著,笑的沒心沒肺:“這下有沒有好一點。”


    顧韓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竟然沒因為他的反抗而生氣,看著朝九歌一臉認真的模樣,他眼眸裏泛起一抹暖意,


    顧韓能感受到手心下朝九歌那顆蓬勃跳動的心髒,和有些燙人的體溫,不禁有些恍惚。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朝九歌低下頭埋在顧韓的脖頸處,低低地嗅著他身上淡雅的茶香,


    緩聲道:“我都知道,都知道的皇叔,你不用為我擔心。”他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看著顧韓,眉眼帶笑:“這顆心髒永遠為你而跳動。”


    顧韓的瞳孔逐漸收緊,剛才還冰涼的手,現在手心都開始冒汗了,整個腦袋都開始自我腦補起來,


    這個氣氛怎麽這樣怪異,這是表白嗎?不對啊,人家還是小孩呢,我怎麽能這樣想呢,對,


    沒錯,他這條小命都是我救的,這樣說好像也沒問題吧,嗯-----對沒錯就這樣。


    給自己洗腦成功的顧韓尷尬的笑了笑,努力拿捏著長輩的腔調說:“哈哈哈,沒錯沒錯,珍愛生命人人有責,不過”


    顧韓眼神向下看著自己放在朝九歌心頭上的手,認真道:“你的心髒永遠都要為了自己去跳動,


    每個人生命裏發生的一切,一定都是因為自己而變的有意義,你能懂嗎。”


    一成不變的生命裏,隻有自己才能賦予生活的意義,如果在有限的生命裏,一味的去遷就他人,


    到時候也就成了行屍走肉般的存在,愛他人的前提,永遠都是先愛自己才是。


    朝九歌雖然才15歲,但自小便嚐盡人間絕大多數遠超同齡人的苦楚,心思也比別人更加的敏感透徹,


    在王府的這些日子難得不用瞻前顧後,倒也是清閑了些時日,況且,自己喜歡的人和事,他哪怕拚盡全力也要護他周全,


    趁著顧韓分神,朝九歌悄悄的給房間的暗處打了一個手勢,隨後桌上原本安靜跳動的燭火突然有了一陣小幅度的搖晃,眨眼間就恢複如初了。


    少年聲音慵懶,整個人軟綿綿和沒有骨頭似的掛在顧韓身上,一隻手乘機而入扶在顧韓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揉著:“知道了皇叔,你就安心吧。”


    感受著腰間傳來癢意,顧韓身子不自覺的微微顫栗,喉結上下滾動,一把按住朝九歌


    在自己腰間作怪的手:“幹什麽,還不迴去睡覺,都這麽大的人了不會還想和我一起睡吧。”


    少年低低笑了笑說:“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況且我和那時不也是一般大?”


    這點確實朝九歌確實沒說謊,他做為戰敗國送到慶安國的質子來說,在皇宮裏生活的尤為困難,


    餿飯餿菜都是正常操作,把米飯洗一洗,餿味淡了也便不難下咽了,隻是這個前提是要有才可以,


    顧韓在雪天發現他的時侯,自己被那個太子欺辱捉弄,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營養不良的他看起來自然比同齡人小巧了些許,


    來到王府後,顧韓憑借著自己的專業知識和感人廚藝,成功將朝九歌的身子養了迴來,最近的個子躥的更快,已經快和顧韓齊平了。


    顧韓褪下外衫,扶著腰有些艱難的躺下,看著蹲下身一臉期待的朝九歌,莞爾一笑,


    眼神裏多了幾分柔情:“隨你吧,我今日乏了,半夜睡相不好小心我一腳給你蹬下床。”


    說完就背過身去,往床榻裏間挪了挪,不再看他,朝九歌得到允許,身後那根無形的尾巴翹的老高,


    三下五除二的脫了衣服,故意扯鬆寢衣一下撲到顧韓的被窩,把人從後麵整個抱住,


    顧韓眼皮沉重的的不行,上下直打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這兔崽子才剛躺進來不久,剛才還冰冷是被窩頓時軟和起來,


    朝九歌的胸膛緊貼著顧韓單薄的背影,現在顧韓隻覺得自己被一隻毛絨絨,熱乎乎的大狗狗圈著,全身暖洋洋。


    有朝九歌這個大暖爐在,顧韓很快就睡著了,聽著身旁傳來了均勻的唿吸聲,朝九歌小聲的在顧韓耳畔說了句晚安,隨後也慢慢合上眼,進入了夢鄉。


    屋外枝椏的倒影映在了窗前,隨著晚風輕輕的晃啊晃啊,伴隨著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好似在奏響著晚夜的安眠曲,湖水中央的水蓮也合起花瓣靜悄悄的躺在漂浮的荷葉上,


    在湖麵泛起的漣漪的安撫中沉沉睡去,微微開合的花蕊好像在期待著明日的綻放。


    次日清晨,朝九歌猛的坐起,額頭上布滿冷汗,他被自己做的噩夢嚇醒了,夢裏的他笑的張狂,一雙眸子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他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皇叔走去,


    一片,一片的剜下顧韓身上的血肉,傷口之深可以看得見埋藏在血肉底下的骨頭。


    他望著因為疼痛而唇色慘白麵無血色的顧韓,卻怎麽也停不下沾滿鮮血的雙手,


    朝九歌在腦海裏掙紮著,怎麽也阻止不了那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的動作。


    隻能通過他的視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皇叔在“自己”的摧殘下像一朵暴雨中盛開的梔子花一般逐漸凋零,


    他想去給這朵花撐個傘,哪怕、哪怕是用自己的身體替他遮一時風雨都好,


    可是----他動不了,那一刻,無助,恐懼就像藤蔓一般將它包裹,逐漸窒息。


    “是....是夢?”


    朝九歌坐起靠在床欄上,胸口大浮動的起伏著,


    極力掩飾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生怕因為自己的心跳聲而吵醒了躺在自己身邊依舊酣睡的顧韓,


    朝九歌眼神死死盯著躺在身邊臉色蒼白卻難掩精致的顧韓,手指輕觸到他的臉頰,確定剛才那發生的事情隻是夢,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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