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後,蘇源從哈德村迴來,那個村莊已經得到重建。


    幸存的村民們迴到熟悉的土地,埋葬死者,搭建新的住處。


    實驗室標本柱裏的那具女亞人屍體是誰……翡翠也告訴了他答案。


    蘇源為此沉默了很久,他帶著吱吱,將老村長的骨灰和她安葬在一起,連同那對黃金耳環。


    解決完死者的喪事後,蘇源便想著給吱吱找一戶收養的人家,他不可能帶著她一起冒險。


    但可惜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符合他心意的人家,直到莫莉傷好地差不多後,醒了過來,願意收養她。


    翡翠信守承諾,給了蘇源幾顆魂晶,並教會他如何最高效地吸收利用。


    鍛火之錘冒險團已經解散,這個組建了好幾年的冒險團最終迎來終點。


    諾莎說想出去看看,順便找找她的母親,梅倫打算迴到她的母校找老師繼續進修,她們相約結伴而行。


    酥酥當上了修女,並獲得晉升資格,也要前往索伊城學習實踐。因為教堂裏的修士修女們基本已經全軍覆沒,迪娜和露露雅不知所蹤,有梅琳德的力挺,她獲得這樣的資格並不難。


    教母在地下室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兩根手骨緊緊地抱緊自己,甚至和肋骨粘在了一起,而旁邊的那些淫靡的淫器,卻又讓當時在場的所有牧師蒙羞。


    莫莉最終還是成為了普通人,她的魔力源泉被毀,再也不能修煉。


    大家安慰了她很久,她這才堪堪走出陰影。


    蘇源在哥登城休整了幾天,參加完其他人的餞行宴,便決定也要走了。


    老實說,他有些放心不下莫莉,因為自從她魔力源泉被毀後,好像就一直不怎麽願意見他。


    蘇源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隻是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他也隻是歎氣一聲,於事無補。


    他畫了很多基礎符籙,強行找到莫莉,把相關的手印和口訣都教給了她。


    希望這些東西能幫助她一點。


    直到臨行的時候,莫莉找到蘇源,送給他一把漆黑的長刀。


    “這把刀,我稱它為噬炎者。”


    莫莉道:“這是我早就想送給你的一把刀,我認真打造了很長時間。”


    “本想著獸潮過後,把它送給你的。”


    蘇源一怔,心裏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情感在裏麵。


    他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


    背上行囊,離開鍛火之錘冒險團的總部,這裏已經空蕩蕩的了,所有人都走地差不多。


    莫莉說不久之後,她就能找到買家把它賣了,到時候錢會分別郵寄給所有人。


    她也沒有繼續出來送他了,而是一個人在裏麵默默地打掃衛生,或者說給自己找點事做。


    蘇源歎了口氣,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直到他走到街道,發現翡翠正站在一麵牆頭上等他。


    “就這麽走了嗎?少年?”


    翡翠笑著歪頭問他,自從吃了納斯特後,它在貓形態也能開口說話了。


    “嗯。”蘇源沉悶地應了一聲。


    “不好好迴去安慰一下你的女孩嗎?她可是把心都給了你,想想德裏莎,要給自己和她的人生留下不可彌補的遺憾嗎?”


    翡翠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它的胡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旅行隨時都可以出發,但愛會隨時間消散,我再給你兩個小時,或者半天也可以,加油哦,少年!”


    翡翠擠眉弄眼,然後幾個跳步離開。


    蘇源一愣,又看了看手中的噬炎刀,刀鞘修長而擁有質感,鐫刻以古樸的花紋,看樣子是花了很大功夫。


    他突然笑著歎了口氣,像是自嘲般道:“什麽刀與獸娘的正確用法?”


    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心,發現那裏澎湃而有力地跳動著。


    “算了,唯愛不可辜負。”


    “有一個愛你的女孩,和一顆金子般的心,你還有什麽好逃避的?”


    蘇源轉身,迴頭,堅定地走了迴去。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在莫莉詫異的目光中,拉起她的手,走到了二樓臥室。


    “怎麽了,蘇源,有什麽東西忘了拿嗎?”莫莉疑惑地問道。


    “喂,莫莉。”


    “嗯…怎麽了?”


    蘇源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吻了上去。


    人分絲連,蘇源笑著道:“果然要我主動才有感覺。”


    他悄悄地將內褲上明台符文全部關閉。莫莉喘著長氣,情意繾綣地看著他。


    “莫莉。”蘇源開口道:“你想睡我嗎?”


    莫莉紅著臉不說話。


    蘇源卻道:“算了,不用你迴答,我告訴你,我想睡你。”


    “我問遍了我的心,它告訴我,我是愛你的,也許這份愛不夠強烈,但它已經埋下種子,終會發芽。”


    他伸出手,把莫莉抱入懷裏,這次莫莉沒有拒絕,像隻乖乖的兔子。


    ……


    天色沉沉,這一戰,昏天暗地,蘇源戰果頗豐,弄地莫莉丟灰卸甲,下不了床,狠狠地重振了一把這異世界的男綱。


    蘇源抱著懷裏熟睡的莫莉,輕輕吻上額頭。


    “好好生活,總有一天,我會迴來接你。”蘇源輕輕地說道。


    他穿好衣服,悄悄離開。


    房間裏,原本熟睡的莫莉緩緩睜開眼,既是甜蜜,又是不舍。


    蘇源走上街道,翡翠不知道從哪裏跳上肩膀。


    它道:“親熱完了?你小子,忙了一天,天都黑了。”


    蘇源臉色一僵,最終還是微紅著臉道:“嗯,畢竟我槍出如龍。”


    “嗬嗬~”翡翠笑了笑,突然舔了舔舌頭道:“搞地我也心癢癢,下次咱倆試試?放心,不談感情,隻談欲望。”


    “還是算了。”


    蘇源正色道:“我對貧胸沒有興趣。”


    “如果我用腳幫你呢?史萊姆凝液我也是挺會玩的。”


    “……”


    “怎麽樣?”翡翠歪著頭問道。


    “……”


    “我想再迴去找莫莉一趟,這種我還沒試過。”


    “哈哈哈哈哈哈!”


    翡翠笑作一團。


    “算了,不逗你了。”


    它道:“開始我們的冒險吧,蘇源。”


    “嗯。”蘇源點頭道:“路線我也想好了,我們先去一趟王都,再沿著瑪瑙之河去往科特帝國,再穿過精靈之森,從那裏到北荒平原,沿著北荒平原往西到西涅斯帝國,看看那裏的矮人長什麽樣。”


    “要好久啊……”


    翡翠感歎道:“這將會是一場漫長的冒險,不過這個世界變化那麽大,我也是要出去看看了。”


    “是的。”蘇源道。


    “一段舊的旅程結束了,一段新的旅程開始了,也許會很坎坷、很漫長,但那又如何呢?”


    “我們有有詩,有酒,有夢,有遠方,有你,也有我,這就足夠了。”


    ……


    一個月前,幾乎在哥登城覆滅後沒幾天。


    露露雅告別喬雅,即將離開。


    “真的要走嗎?”喬雅問道。


    “是的,我不會再去教堂當修女了。”


    露露雅道:“我已經想明白了,那裏就像繭房,我活地並不快樂。”


    “從今天起,我要做我自己,不再被任何東西約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世界那麽大呢…怎麽能把我的一生都綁定在一座小教堂裏呢。”


    “我要到處轉轉,看花開花落,看海枯石爛,也許在這個過程中會碰到很好的夥伴一起走到最後,也許會碰到難言的危險,一個人孤獨的死在路上。”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隻要死的時候,我的眼睛是看著前方的,我的雙腳是踩在我追求的道路上的,那便足夠了。”


    ……


    一道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遠去。


    管家揭開黑袍,看向藍天白雲上的一隻盤旋著的蒼鷹。


    “老師,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一道聲音從她的肩膀上響起:“去往王都,那裏有我的一位故友。”


    ————————


    故事寫到這就結束了。


    沒必要再寫下去。


    這是我正式這的第一本書,其他的算是隨便寫著放鬆的。


    劇情寫地不好,並不吸引人。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寫了那麽多字,我也想通了該寫什麽,該怎麽寫。


    隻不過是願不願意的問題罷了。


    我自覺通過這本書,突破了自己文筆的瓶頸,這便是最大的收獲。


    感覺後麵的一部分文寫地要比前麵好上太多。


    我覺得自己文筆是夠的,能寫出有深度文章,但我的人生閱曆還不夠,無法寫出一個個好的故事,無法支撐起角色的靈魂,這便是最大的問題。


    先說說這本書的一些人物想法吧。


    首先其實我在寫的時候,是在刻意地淡化主角的,我總覺得,世界是精彩的,每個人都是主角,都有故事可言,不應該跟那些爽文一樣,匆匆過了一眼連名字都記不住。


    而且之間也出現過錯誤,主角的角色被我淡化地人格分裂了,有讀者指出了問題。


    當然這是錯誤的想法,寫網文就是得突出主角,不然不夠吸引人。也許有人會這麽寫,但他們筆力之深厚,兼顧主角和配角,不會厚此薄彼,就不是我所能及的了。


    另外就是露露雅和莫莉……


    其實我一開始的想法是,莫莉與主角談戀愛,然後在獸潮中死去,露露雅被關在牢裏,被實驗中的綠囊猴輪了。


    從此萬念俱灰,在紫砂的過程中碰到了位在與惡魔大戰後身受重傷的主角,最終還是救下了他。


    主角是重恩情的人,於是帶著她一起冒險,想要讓她重拾活下去的自信。


    本意是想寫出一個愛與拯救的故事。


    但寫著寫著,忽然意識到會不會有讀者誤認為我是那ntr裏的綠帽奴,不然怎麽可能會寫出這樣的故事?


    所以便改動了很多結局。


    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綠帽奴。


    然後露露雅的性格,我也特地地打造成標準的聖母性格。


    這裏我覺得自己有槽可吐,我看了很多文,很多人都討厭聖母,覺得聖母隻會害人。


    但我覺得,聖母其實本心不壞的,隻是對待事情的方式太過固執刻板。


    就像教條,對,就像教條。


    但如果能改變這條缺點,讓她明白什麽時候能夠發善心,要怎麽樣發善心,什麽時候又不能發善心。


    那她是不是就算是最好的夥伴?


    你永遠不用擔心她會背叛你,或者傷害你。


    總之就是,不怕聖母發善心,就怕聖母不知變通,不分場合地發善心,這才是最忌諱的。


    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感觸?


    一句話,末世先殺聖母。


    但…你之所以會這樣覺得,是因為你將自己代入了主角一行人的視角。


    但我覺得,如果真的到了末世,我們大部分人,都是那個被喪屍咬了,即將被團隊拋棄的那個可憐蟲。


    隻有聖母才不願意放棄你。


    所以,如果聖母能夠改正,為什麽不願意給聖母一個機會,反而一見麵就得喊打喊殺呢?


    所以我才將露露雅塑造成這種性格,是希望主角之後能改變她,讓她明白行善應該講究對象和方式。


    但無所謂了,故事也到此結束。


    再說說之後的打算。


    近段日子是不打算寫了,一是要複習期末考試,一月八號就得開始,到 二十號左右才算結束。


    二是…


    要迴老家參加我老師的葬禮。


    父母不認同我,他們覺得,反正之前連拜年都沒去過,現在人走了,再去又有什麽意思?送個禮得了。


    但隻有我知道,我對這位恩師是抱有極深感情的,之所以不去也是因為年輕人好麵子,撇不下來去而已。


    他自然是極好的老師,對待學生很好,關心我們的生活質量。


    總是笑眯眯地,行事不拘一格。


    愛開玩笑,不擺老師的架子,愛扮醜逗我們開心。


    學生不聽話,會發脾氣,會打人,真怕他的那截撿來的爛電線。


    但也是打幾下讓我們知道疼,不會往死裏打。


    有人鞋被隔壁中專的翻牆偷了,他會翻上一天的監控把賊給抓到。


    有人感冒生病了,他會把人抓去辦公室刮痧(當然很痛就是了),他還是愛心救援隊的一員,資助了很多學生。


    我的高考檔案有一頁掉了找不到了,他對我發了大脾氣,但後來還是幫我去教育局補了張新的了。


    這個六十歲的小老頭喜歡喝酒抽煙,當然這是不好的習慣,也為他的逝去埋下伏筆。


    去世前的幾個月,他因為顏麵部浮腫,去醫院診斷出了肺癌。


    當時我看了他發出來的檢驗單,心裏咯噔一下,因為我知道這是很重的分期了,至少三期往後。


    他在群裏說:不會的,閻王爺不會收他的,他福大命大。


    但我知道他其實也怕了。


    那個總是樂觀的、笑眯眯的小老頭,在死亡麵前也不能免俗,也會在文字裏行間流露出害怕。


    我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該去看他一趟了,我本想著等考上研究生去跟他道歉認錯,再吹吹牛逼,告訴他,你這個學生不是人不行,隻是之前走錯了路,迷茫了一段時間而已。


    後來得知了情況後,又想還是過年的時候去一趟吧。


    因為我知道三期以上其實很危險。


    但沒想到會這麽突然……


    我知道我這輩子都無法彌補這段遺憾了。


    他還覺得我是個讓他失望了的壞學生吧?


    我終究沒能改變他的印象。


    ……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們當個故事聽就行,人還是要往前走的。


    等我考完試後,就換種風格,寫點讀者們都愛看的吧。


    大概的框架我都想好了。


    不寫那些劇情很深又不吸引人的了。


    就寫沒營養節奏又快的段子文。


    大家愛看,我也愛寫。


    看小說本就應該是讓人放鬆的事情。


    先給你們看一段吧……


    我覺得,應該會讓大家很快樂的。


    淳於愛正在聽收音機,他家境貧寒、無父無母,卻又勤工儉學,有點小帥。


    為數不多的消遣方式,就是大晚上聽隔壁大爺的收音機。


    老爺子耳朵不好,故收音機聲音放地很大。


    最愛聽一些名著的名嘴解說。


    今天聽著的像是《三國演義》,裏麵傳來大大咧咧的嗓門,喊道:


    “話說趙子龍,七進七出長阪坡,一杆銀槍有三十六套招數,兇猛無比,殺的長阪坡潰不成軍,不愧是一代虎將。”


    “嗬嗬,趙子龍,我也挺喜歡的。”


    淳於愛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緊接著,就聽收音機裏連續道:


    “但那長阪坡,也不是省油的燈,長得如花似玉,還是怡紅院的頭牌。”


    噗——!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水進入氣管裏,淳於愛拚命地想要把水嗆出來,卻怎麽也做不到。


    於是憋的滿臉通紅,汗流浹背,直叫他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附近又隻有他和大爺堪堪兩戶人家。


    隻能拚命地喊:“大爺!大爺!”


    但那大爺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一是人老耳呆,一件背心一把蒲扇,正聽地津津有味;二是音高嘴浪,收音機裏的那位名嘴也正講地慷慨激昂。


    於是乎,淳於愛腿一蹬、眼一閉。


    嗆死在這九平米蝸房,享年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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