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蘇源站起身:“我們出去看看。”


    他來到了德裏莎的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呀!哥哥……”


    德裏莎被嚇了一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不是去學習了嗎?”蘇源笑道。


    “我…我學不下去,心很亂。”


    德裏莎煩悶地踢掉了一塊小石子,那塊石子咕嚕咕嚕地滾著,跑到黑暗的地方再也看不見。


    蘇源卻從旁邊的地方,徒手搬來了一條原本焊死在地麵上的長椅,德裏莎很吃驚,她還從沒看到過這麽…這麽有個性的男人。


    類似於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有點打破她之前對蘇源的認知。


    “觀眾就該好好坐在椅子上,坐著看舒服一點。”蘇源拉著她坐下。


    裏麵的宴會還在繼續,有人開始施展極具視覺效果的表演性魔法。


    “哥哥,那是公園的長椅,附近有花妖精看到了,不及時放迴去的話會被監法者處罰的。”德裏莎提醒道。


    “怕什麽,又看不到我。”蘇源無所謂。


    “可是能看到我……”德裏莎悶悶不樂道。


    “你呀,就是太守規矩了。”


    蘇源道:“守規矩的人,別人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底線在哪裏,就會無限欺負你直到底線。”


    “這話倒有些道理。”


    翡翠認可地點了點頭。


    “那我應該要怎麽做?”


    德裏莎也很好學。


    蘇源卻不說話了。


    德裏莎看出蘇源不想告訴他,於是便訕訕的笑了笑,不自討沒趣。


    “為什麽不問了?”蘇源問道。


    “你不會告訴我,你說過,隻會做我的影子。”德裏莎道。


    “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可不是影子該做的啊。”蘇源笑道。


    翡翠卻跳上了他的腦袋問道:“蘇源,你打算出手了嗎?這段深刻的記憶可不一定是她的遺憾,就算是,也不一定是最大的。”


    蘇源卻道:“遺憾的來源分很多種,有來源於親情、友情,或者愛情,甚至膚淺一點,跟金錢、權利,力量有關……”


    “哥哥,你在說什麽?”德裏莎奇怪地問道。


    “沒什麽。”


    蘇源摸了摸她的腦袋,指著落地窗內道:“看,克裏斯要跳舞了。”


    德裏莎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


    翡翠卻問道:“你認為德裏莎最大的遺憾是跟克裏斯有關嗎?”


    蘇源點了點頭道:“你忘了哈德男爵嗎?他是不是跟克裏斯很像?我不覺得這是巧合。”


    “哈德…男爵,是誰?”


    一旁聽到這話的德裏莎眼裏露出迷茫,似乎是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但剛一細想,便頭痛欲裂。


    “啊——!”她叫出了聲。


    突然,世界莫名的閃爍了那麽一刻,就猶如按下快門的照相機。


    所有的生物都畸變成長滿觸手的黏液怪物,克裏斯的嘴巴裏鑽出無數爭先恐後的觸手,像是蠕動著的長蟲,世界也開始腐朽不堪。


    蘇源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色美輪美奐,金碧輝煌,克裏斯開始獻上美麗的舞蹈。


    不得不說他跳地真好看,他有些任性地踢掉兩隻銀光燦燦的鞋子,潔白的腳丫卻踩在金色的地毯上。


    白色的綢麵長裙包裹著纖柔的身軀,雪白的脖頸高傲地上仰,猶如一隻優雅至極的純白天鵝。


    而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在膠卷裏不小心插入了一張黑白色的詭異老照片,再看時,卻已是無事發生。


    “你剛才太冒險了,蘇源。”


    翡翠道:“要不是隻是說了一個名字,刺激還沒達到閾值,我們就又要失敗了。”


    蘇源卻笑道:“就像我剛才說的,守規矩的人最好欺負,這些【魘】就是如此。事實證明,我的這個嚐試是有價值的。”


    “如果克裏斯這個關鍵角色不是跟德裏莎最大的遺憾牽扯巨大的話,是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的。”


    “哥哥,我的頭剛才突然好痛。”


    這時德裏莎扶著腦袋,看樣子是剛緩過神來沒多久,又似乎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繼而沉浸地看著正在舞蹈的克裏斯。


    “真美啊。”她口中喃喃道:“就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麽美的樣子。”


    “但可惜……”她又歎了口氣。


    “可惜什麽?”蘇源問道。


    “可惜人們喜歡白天鵝,是為了欣賞它的美麗,但也僅僅是為了欣賞。”


    “沒想到你倒是看地透徹。”蘇源道。


    德裏莎繼續道:“哥哥…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喜歡當魔法師,我的夢想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麥田。”


    “或者不是麥田也可以,也許是菜園、也許是一片果園,總之上麵要長點東西,不能讓它變得荒蕪。”


    “隻要我在上麵辛勤耕種,它就會迴報給我沉甸甸的麥子,或者蔬菜和果實,然後帶著媽媽恬靜地過上一輩子。”


    蘇源道:“聽起來很好很理想,但你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名魔法師。”


    “是的。我的媽媽養育了我,我不能辜負她的期待,而且……”


    德裏莎想了想道:“麥田裏是留不住天鵝的,菜園果園也不行。”


    “總之你喜歡他,覺得自己配不上?”蘇源笑道。


    “不。”德裏莎搖頭:“我隻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不能達到我預期的樣子,而且…他現在真的很耀眼,整個人也變了,我看不懂他了。”


    蘇源卻歎氣道:“那就再好好看看吧,錯過的就再也看不到了,就跟麥穗一樣。”


    “麥穗?”


    蘇源道:“這是一個故事,有一個叫做蘇格拉底的哲學家。有一天,他帶著幾個弟子來到了一片麥田,那正是麥子成熟的季節,地裏全是沉甸甸的麥穗。”


    “於是蘇格拉底就對弟子們說:‘你們去麥地裏摘一個最大的麥穗,隻許進不許退,我在麥地的盡頭等你們。’”


    “弟子們陸續走進了麥地。但到處都是大麥穗,哪一個才是最大的呢?他們埋頭向前走,看看這一株,搖了搖頭,看看那一株,又搖了搖頭。”


    “雖然有人也曾試著摘了幾穗,但想到前麵可能還有更大的,於是就毫不猶豫地把手裏的麥穗扔掉了。就這樣,他們一邊低著頭往前走,一邊用心地挑挑揀揀,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突然,他們聽到老師的聲音:‘你們已經到頭了。’”


    “這時兩手空空的弟子們才如夢初醒,蘇格拉底就對弟子們說:‘這塊麥地裏肯定有一穗是最大的,但你們未必能碰見它,即使碰見了,也未必能作出準確的判斷。因此最大的一穗應該就是你們剛剛決定摘下的。’”


    “哥哥,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不要錯過嗎?”德裏莎歪著頭看向蘇源,眼裏卻流露出思考的神色。


    “不,我什麽都沒說。”蘇源笑道。


    “你可真愛打啞謎。”


    翡翠也生氣地踩著他的腦袋,當然,因為是投影,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


    它舔了舔嘴唇:“你也是在提醒我,該出手了嗎?也是,最大的遺憾就像是最大的麥穗,它的確存在,但我們不一定能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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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那個病人染色體檢查是xy,兩性畸形長出了卵巢。輸精管和輸卵管是同一樣東西發育而來,在女性身上就叫輸卵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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