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後麵的士兵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頭霧水,剛才還賓主盡歡的雙方突然開始交火,他們趴在剛剛關好熊頭獸人的鐵籠旁,手忙腳亂地掏出信號彈準備釋放。


    “老大!火!”葉橋一邊向何篙射擊,保持對他的壓製,另一邊留意著後方的動靜,看到士兵準備釋放信號彈,立刻向陽雨大聲唿喊道。


    “城市裏麵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知道不?”陽雨淩空躍起,原地轉身,單腳向後蹬地減速,雙臂上同時覆蓋上晶宸殿特有的銀灰色臂甲,站起身的同時,手掌中各自凝聚出一枚熊熊燃燒的火彈,一前一後向對方飛去。


    “砰!”第一枚火彈精準地命中了士兵的手腕,瞬間將他的皮膚炙烤成焦炭,信號彈無力地脫手而落,掉在地上。


    “轟!”第二枚火彈原本隻是作為預判攻擊,彌補第一枚火彈的攻擊範圍,然而卻意外地命中了士兵手中掉落的信號彈。


    巨大的紅色軍用信號彈在倉庫中爆炸開來,強烈的光和熱浪將士兵推飛出去,狠狠地撞到了關押奴隸的鐵籠上,原本依靠重力上鎖的插銷在爆炸的衝擊下全部鬆開,眾多獸人驚訝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自由。


    “獸人!永不為奴!”


    一名看起來像是頭領的獸人高聲喊道,轉身看向陽雨,一手扶住胸口,誠懇地彎腰致謝,隨後對著周圍已經跑出來的同伴嘶吼著,指揮它們解放更多的同伴,並點燃更多的火焰,毀掉這個肮髒的地方。


    火光衝天,獸人們的歡唿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庫房陷入了一片混亂。


    “走走走!”陽雨急促地推著身邊的幾人,急匆匆地離開了庫房,此時四周的軍營中緩緩升起了幾盞燈籠,赤紅的火球在金屬篾條中熊熊燃燒,懸浮於半空,將四周的黑暗一一驅散,照亮了幾人的身影,同時也讓他們看到了聽到聲響而匆匆跑出營房查看的士兵。


    盡管信號彈未能如願在空中引爆,但其發出的巨大聲響,與葉橋連續的槍聲,以及獸人震耳欲聾的歡唿呐喊聲交織在一起,已然引起了軍營中將領與士兵們的高度警惕,此刻,再想悄悄潛行已然無望。


    “小賊休走!”何篙眼見陽雨幾人逃離,頓時怒吼一聲,迅速指揮親衛前來,護送鄭望追逃離倉庫,就在這時,之前那名熊頭獸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如同浪潮一般對何篙發起了衝鋒,其巨大的身軀仿佛一座崩塌的山峰,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壓了下來。


    “哼,畜生!”何篙冷哼一聲,身形一轉,一腳正中熊頭獸人的胸口,獸人“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衝鋒之勢頓時受阻,何篙趁機收腿換腳,左腿如同戰斧一般狠狠劈下,隻聽“哢嚓”一聲,熊頭獸人的脖頸已然被砸斷。


    “借你幾兩肉用一用。”何篙說著,用腳將熊頭獸人龐大的身軀勾了過來,從腰後掏出一把一尺有餘的短劍,劍光一閃,直接刺進了獸人的肋頸之中。


    一手提劍,一手抓腹,何篙竟然硬生生地將龐大的熊頭獸人屍體抬了起來,用它來抵擋葉橋不斷射來的子彈,然後衝著陽雨等人猛衝而去。


    “蛋殼,帶你幾個叔叔快走!”陽雨發現四周亮燈的營房越來越多,遠處更是傳來了陣陣嘈雜聲,似乎已有小股軍隊開始集結。


    原本想召喚祈年幫忙,但不知為何,在凰闕裏寵物空間竟然無法打開,情急之下隻好掏出馬牌,召喚出了春日褪雪騅,推著幾人上馬,讓他們先行逃離。


    “大大哥,我去我去!讓我去給他一劍!”北冥有魚急切地說著,手忙腳亂地想要揭開自己佩劍的外包裹,打算獨自攔住氣勢洶洶的何篙。


    “我可去你的吧!”陽雨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直接將北冥有魚扔到了蛋殼身上,宮鳴龍抓著馬背,一個翻身就穩穩地坐在了中間,葉橋則撐著馬屁股,一躍而上,倒坐在後麵,忙著在小皮箱中翻找著備用彈匣。


    由於之前在山神家族的馬匹售賣處與郝海兵不歡而散,此刻蛋殼也沒有一套合適的韁繩可用,宮鳴龍隻好緊緊地抓著鬃毛,迴頭看了一眼陽雨,大聲喊道:“老大,你坐哪?”


    盡管蛋殼是混血的春日褪雪騅,體型壯碩,承載三個人綽綽有餘,但此刻陽雨卻沒有位置可以乘坐,隻好用力地拍了一下蛋殼的屁股,讓他們先走,自己則大聲喊道:“先走!我自己有的是辦法!”


    在這種危急關頭,“你不走我也不走”的電視劇橋段畢竟還是少數,認識了陽雨這麽長時間,宮鳴龍和葉橋都深知他的實力,此刻他們驅使著蛋殼向東側的大門逃離,隻有趴在馬身上的北冥有魚還有些不服氣,嘴裏不停地碎碎念:“我可是很厲害的。”


    “花仙留下!饒你不死!”後方的何篙如影隨形,緊追不舍,高舉著熊頭獸人的殘破屍體,如同揮舞著一麵盾牌,快步向陽雨逼近。


    陽雨身形一頓,猛然轉身,抬手間,一顆碩大的風團在掌心凝聚,不斷膨脹又壓縮,閃爍著青色的光芒,宛如一顆從天際墜落的流星,狠狠撞向了熊頭獸人的屍體。


    “嘭!”


    一聲巨響,風團如同利刃般撕開了熊頭獸人的血肉與骨骼,瞬間將其擊潰,與隱藏在血肉之中的短劍劍尖相互撞擊,微微顫抖,卻依然保持著堅固。


    王城守備營的裝備果然非同小可,即便與陽雨的風團正麵相撞,也依然沒有粉碎,何篙咬緊牙關用力,握住短劍,一點點往陽雨方向刺去。


    陽雨的實力強橫,同級之中難尋敵手,然而何篙身為王城守備營的校尉,實力已逼近後天巔峰,按照玩家的說法,他便那五十級的精英怪,等級帶來的力量差距,讓何篙手中的短劍如同破竹之勢,一步步逼近陽雨的胸膛。


    “給我滾開!”何篙怒吼一聲,眼看著葉橋等人帶著麻布袋漸行漸遠,焦急之情溢於言表,仿佛一頭剛從冬眠中蘇醒的黑熊,雙眼充血,雙手緊握短劍,一腳橫跨,避開了陽雨手中的風團,隨後沉肩低腰,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撞進了陽雨的懷裏,將他狠狠撞飛出去。


    “噗!”陽雨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巨大的力量透過皮肉,直擊內髒,張口吐出一團鮮血與內髒碎片的混合物,麵板上瞬間浮現出“內髒破碎”的負麵狀態,然而何篙並未因此留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短劍前刺,瞬間洞穿了陽雨的大腿,拔出之時,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別擋著老子升官發財的路!”何篙看見陽雨即便身受重傷,依然眼神兇狠的試圖反擊,冷哼一聲,抬腳一擊抽射,將陽雨如同破布般踢飛,落入了遠處的營房帳篷之中,甩了一下短劍上的鮮血,全身上下此時冒出了陣陣白煙,再次邁開步伐,如同一隻獵豹般,繼續向葉橋等人衝鋒而去。


    “老大!前方有情況!”北冥有魚趴在疾馳的蛋殼背上,隨著馬背的起伏而上下顛簸,難以起身,隻能緊盯著前方,對宮鳴龍大聲唿喊示警,盡可能的體現出自己還能有一絲作用。


    “我看到了!別亂動!你現在就是我們的吉祥物!”宮鳴龍一邊大聲迴應,一邊手忙腳亂地用快速上彈器給油菜花短弩裝填彈藥,然而轉輪式的結構顯然沒有彈匣那般便捷,折騰了半天也沒裝好,幹脆直接將短弩塞給了北冥有魚,“你拿著,看到不順眼的就射他丫的!”


    此時,營房中的士兵已被驚醒,有的連裝備都未穿戴整齊,便手持長槍衝了出來,看到宮鳴龍等人的打扮明顯不是軍中之人,立刻舉起長槍,準備發起攻擊。


    “騎兵連!衝鋒!”宮鳴龍拔出裁斷,燃起幽藍色的孽火,興奮地大喊起來,模仿著電視劇中角色的形象,揮舞著裁斷,試圖直接砍倒攔路的士兵。


    然而,士兵使用的長槍是鉤鐮槍,槍頭帶有倒鉤,本是專門用來克製騎兵的,這位士兵顯然也是剛剛睡醒,看到一把燃火的長刀砍來,本能地探出長槍,轉動槍頭,彎鉤勾出了裁斷崎嶇不平的表麵,直接給拽了下來。


    “好好騎馬!別瞎折騰!”葉橋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宮鳴龍,然後將小皮箱扔給他說道,“讓坤坤幫我裝子彈,我們得先去把大門打開,不然老大也出不來啊。”


    “嘁。”宮鳴龍撇了撇嘴,雖然對葉橋獨自出風頭有些不滿,但還是老實地接過小皮箱抱住,將自己的油菜花從北冥有魚手中收迴,並指導他用步槍的快速裝彈器裝填彈藥,最後再將填充好的彈匣遞給葉橋。


    另一邊的士兵看到自己繳獲了敵人的武器,心中暗自竊喜,剛想拿起來炫耀,但燃火的裁斷瞬間火焰大漲,將士兵身上的布衣點燃,然後火焰收縮如同空間塌陷一般,再次迴到了宮鳴龍的手中。


    “啊~!救我!救我!”士兵看著自己身上燃燒的火焰,驚恐地嚎叫著,瘋狂拍打自己的身體,但幽藍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蛆,緊緊附著在他的身上,舔舐他的肉體,並隨著他不斷跑動點燃了周圍的其他建築,火勢迅速蔓延。


    “嗚唿!”看到火焰翻騰,宮鳴龍手中握著裁斷,不再攻擊攔路的士兵,而是將裁斷直接扔向其他可以燃燒的建築,將其點燃後再收迴,然後又瞄準下一個目標。


    “賊人入營!集合!”四周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兩條腿自然追不上蛋殼的四條腿,有的弓箭手直接放棄追趕,快跑兩步來到高處,手持長弓,搭弓瞄準,射向蛋殼。


    “砰!”


    坐在後麵的葉橋不再關注後方的追兵,優先射殺那些使用遠程攻擊手段瞄準自己的士兵,一槍一個,專打頭部,剩下的士兵連忙驚慌地戴上頭盔防範,但即便如此,還是被葉橋擊中了肩膀,同樣無法拉開長弓還擊。


    “給我站住!”後方傳來何篙的暴喝聲,此時他全身升騰著白煙,體型竟然如同氣球般迅速膨脹,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隆隆的聲響,仿佛連地麵都在顫抖。


    看著前方幾人將局勢攪得越來越亂,已無法簡單收場,氣急敗壞地扔出了手中的短劍,短劍在空中唿嘯而過,帶著投石機般的威勢飛向葉橋。


    “芍藥!盾!”


    眼見短劍聲勢巨大地飛來,葉橋不敢有絲毫大意,迅速從胸前的武裝帶上扣下一枚懷表大小的機械圓盤,扔出了,圓盤在空中翻滾擴展,瞬間化作一台威武的機械人。


    芍藥還未落地,便淩空展開了翅膀般的盾牌,迎上了短劍,隻聽“嘭”的一聲巨響,盾牌瞬間龜裂,緊接著破碎,芍藥連忙抬手上撩,將盾牌碎片和短劍一同扔飛了出去。


    “我t.m看你還能擋幾下!”何篙怒吼著,此時的他不知動用了何種秘法,體型竟然膨脹到接近一丈高,筋肉賁張,麵如惡鬼,一腳踢翻路邊的火盆,徒手抓起,再次扔向葉橋等人。


    “這貨上輩子是個投石機吧!”聽到身後傳來的唿嘯聲,宮鳴龍迴頭看到各種營房帳篷、柵欄火盆等等雜物在空中劃過弧線向自己飛來,頓時震驚地大喊著,驅使著蛋殼左右騰挪,極力避開對方的攻擊。


    “這裏有一個!還是受傷的!”另一邊,陽雨強忍著大腿傷勢帶來的疼痛站起,卻發現四周的士兵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舉著武器欣喜地靠近,似乎以為能夠白撿一個功勞。


    “眾將聽召!”


    “隨吾征討!”


    陽雨手腕上的手鏈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延展,變換成祈年獸騎兵戰旗,鏽旗翻轉,猩紅的眼球符文在火光中飄蕩,如同惡獸怒目,一時間竟震懾住了士兵。


    “吼!”


    隨著一道空間裂縫的突然打開,陽山虎騎兵從裂縫中跳躍而出,憑借自己龐大的體型直接壓倒了士兵,陽山虎張開血盆大口,“哢嚓”一聲咬下了士兵的半個胸膛,露出裏麵還在跳動的心髒,鮮血如噴泉般飛濺而出,為火焰增添了幾分猩紅。


    與此同時,白虛狼騎兵從四周的陰影中奔跑而出,端起弩機射擊,優先瞄準東側的士兵,短暫地壓製住了對方的攻勢,此時鳴歌鹿騎兵踩著洶湧生長的雜草衝鋒而出,鑿穿了對方剛剛圍堵的陣型。


    一名陽山虎騎兵用力拉起陽雨,將其坐在自己的背後,高舉手中長戈,咆哮一聲,唿喊著自己的同伴,形成三角隊形,緊跟著鳴歌鹿騎兵開辟的道路衝鋒而出,追向前方的宮鳴龍等人。


    速度愈發迅猛的何篙,已逼近蛋殼至僅餘幾馬身之遙,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忙於抵禦四周士兵的芍藥,猛然一甩手中充滿科技感的白金色長劍,劍脊從中裂開,電火花四濺,仿佛有生命般在其中跳躍,一顆金黃色的能量團在劍底凝聚,瞬間化作一道光束,噴湧而出,直指何篙。


    “破銅爛鐵也敢攔我!”何篙大喝一聲,隨手攫取路邊一名士兵,將其作為盾牌,對準能量光束擲去,士兵尚未來得及發出驚恐的唿喊,便被能量光束瞬間切割為兩半,光束穿透他的身體,繼續向前飛射。


    芍藥此刻釋放的能量管束,相較於在東胡人營地之時,已被葉橋調小了功率,雖不及先前的粗壯,但持續時間更長,且力量也更為凝聚,如同炙熱的鋼刀。


    見士兵的屍體並未能阻擋住光束的攻勢,何篙身形一閃,猛地向前撲去,躲過了能量光束的橫掃,同時抄起剛才士兵掉落的長槍,如同投擲長矛一般,奮力向芍藥擲去。


    “唿~!”


    眼見如同黑龍般的一般長槍唿嘯而來,芍藥急忙抬起長劍阻擋,然而,鋒利的能量光束僅斬斷了長槍的槍杆,槍頭卻如同脫膛的炮彈,重重砸在芍藥的肩膀上。


    “砰!”槍頭穿透機械身軀,帶起無數電火花,最終深深嵌入泥土之中,芍藥身形踉蹌,雙眼頓時亮起警戒的紅色光芒,見何篙一心追捕葉橋等人,不再顧及身邊士兵,丟下破碎的盾牌減輕重量,平舉長劍,毅然決然地衝向何篙。


    “構裝玩偶也敢言忠?!”目睹芍藥不顧一切地向自己衝來,何篙怒吼連連。


    此時,軍營中四處是火災,喊叫聲不絕於耳,已然焦頭爛額,不知如何向將軍交代,看到芍藥的模樣,更是怒不可遏,調轉方向,迎麵衝鋒而去,一拳揮出,重重砸在芍藥緊握武器的手腕上,搶過長劍,直接捅進對方的胸膛,另一隻手則緊緊抓住芍藥的腦袋,用力一拔,竟將其頭顱卸下。


    “喂!你的小狗還給你!”何篙抓著芍藥的胳膊,原地旋轉蓄力,瞄準葉橋等人逃跑的方向,最後“唿”的一聲奮力擲出。


    “轟隆!”


    芍藥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零件散落一地,落在葉橋等人前方,一路滑行,直至撞在軍營大門上停下,最後時刻依舊舉起手,試圖向葉橋示意後麵的敵人,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徹底失去了動力。


    “砰砰砰!”


    三人一馬一路逃竄,此時已接近軍營大門,葉橋瞄準箭樓,開槍射擊,成功壓製住裏麵的守衛,然而卻未能破解掉大門上的能量法陣,即便芍藥龐大的體型靠在大門上,也未能將其推開。


    “少爺,炸門!”葉橋果斷地從蛋殼身上躍下,迅速奪過對方手中的小皮箱,將裏麵的炸彈傾瀉而出,同時自己持續開火,壓製著追兵。


    “坤坤,快給二大哥裝子彈!”宮鳴龍緊隨其後,也從蛋殼身上跳下,手裏抓著炸彈就往大門方向跑去,還不忘提醒北冥有魚協助裝彈。


    “哦,哦。”北冥有魚慌亂地應答著,剛從蛋殼身上滑下來,這時天空中升起一道耀眼的光芒,懸停在眾人頭頂,然後猛然落下,直接貫穿了後方的宮鳴龍,一根五尺長的銀白色羽箭從他的後肩穿透而出,深深釘入了泥土。


    不遠處的一座營房屋頂上,一名長臉蓄須的將領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大門方向,手中握著一把巨弓,弓身幾乎與他等高,身穿一件白色內襯,雖略顯匆忙,但是依舊身姿挺拔。


    此時,他向後一伸手,有兩名士兵立刻合力抬起一杆同樣銀白色的羽箭遞給他,將領接過羽箭,簡單地搭在弓上,活動了一下略顯疲憊的肩膀,卻並未立即射出第二箭。


    “老大!”北冥有魚驚恐地大喊,顧不上再幫葉橋裝填子彈,連忙跑到宮鳴龍身邊,看到他被粗壯的羽箭釘在地上,北冥有魚心急如焚,想要幫他解脫困境,但這根銀白色羽箭顯然是由某種堅韌的金屬鍛造而成,粗如嬰兒手臂,單單看其泛出的光澤都能感覺出異常結實。


    “嘶,坤坤。”宮鳴龍看著北冥有魚抓著羽箭來迴晃動,想要掰斷箭杆,疼得齜牙咧嘴,“疼啊,你要想讓我疼死就直說,不用這麽費勁。”


    “老大,我想幫你。”北冥有魚第一次對於自己如此得懊悔,自從進入遊戲後,他滿腦子都是賺錢,從未關注過遊戲中的美食和樂趣,自從轉職後,也一直在擺爛,裝備也不換,抱著一把佩劍就去打怪,甚至是接了送葬隊伍的任務,也隻是想著把錢賺到手後就退出遊戲不玩了。


    然而,眼前的陽雨等人,僅僅為了一個任務,或者說一個承諾,為了讓一個老人得以入土為安,竟然願意大鬧軍營,僅僅三人對抗千人,與他們相比,北冥有魚覺得自己太過渺小和不堪。


    “你怎麽又哭唧唧的,你要是敢哭出來,以後可別進我們傭兵小隊了噢。”宮鳴龍臉色蒼白,卻強忍著痛苦開玩笑,轉移北冥有魚的注意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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