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劄木合的實力與騰格裏本在伯仲之間,不相上下,此刻他雖悍然出手,卻也暗藏幾分保留。他心中另有盤算,旨在將沐雲軒生擒製服,而非痛下殺手取其性命。


    赫連芷柔等人卻是全然不顧及其他,一心隻為護得沐雲軒周全,故而皆全力施為。


    劄木合看到三人朝自己衝來,本是先入為主地覺得三人年紀輕輕,定是不足為懼。


    他隨手揮出一刀,刀罡縱橫十數丈,想要一刀便將三人一並斬殺。


    待這淩厲一刀揮出後,他篤定三人已然在劫難逃,便不再多作理會,腦袋一扭,目光直勾勾地鎖定沐雲軒,手臂高高揚起,作勢便要斬出那奪命的第二刀,直逼沐雲軒要害而去。


    卻不料抬手間赫連芷柔已經飛至其身前了。


    這般場景,讓劄木合不禁心頭一震,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這女子在他一刀之下竟是毫發未損。


    吉啦貢始終關注著戰局,將戰場上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可謂瞧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赫連芷柔麵對劄木合的攻擊,隻是幹脆利落地揮出一劍,原先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刀罡,就被從中齊刷刷地劈開,旋即化作縷縷破碎的勁氣,消散於無形之中。


    目睹這般場景,吉啦貢內心不禁泛起波瀾,對此前沐雲軒所言種種又更加深信了幾分。


    起初與沐雲軒對峙之際,赫連芷柔和白勺兩位女子便落入了劄木合的眼簾。


    彼時,他隻是冷眼打量,隻覺得這兩個姑娘臉蛋生得頗為精致,眉如遠黛,眸若秋水,膚若凝脂,透著一股子靈秀勁兒,可在他看來,卻遠不及東胡國女子那種帶著野性、充滿力量感的健碩之美。


    在東胡之地,無論男女,向來崇尚以力量為尊、以健壯為美,秉持著這般觀念,他初見赫連芷柔二人時,心底未曾泛起絲毫別樣漣漪,隻當是兩個無用的花瓶。


    隻是如今赫連芷柔攔在身前之時,他又覺得這女子別有一番風味。


    劄木合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抹輕佻又猙獰的笑意,竟毫無顧忌地張口噴出一句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哼,小娘皮,這般心急火燎地湊上來,莫不是眼巴巴等著大爺我好好疼你,讓你嚐嚐快活的滋味兒?”


    赫連芷柔聞言,俏臉瞬間寒霜密布,美目之中怒火灼灼燃燒。


    她素性爽利,不願多費唇舌與這等粗鄙之人言語,皓腕一翻,手中驚鴻劍裹挾著森寒劍氣,如同一道銀色閃電,徑直朝著劄木合迅猛攻去。


    李謫與白勺見赫連芷柔已然率先發難,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從劄木合側身搶攻而上。


    李謫緊握青霄劍,劍身光芒閃爍,恰似璀璨星辰,每一步踏出,皆帶起雄渾勁道,手中劍招大開大合,或挑或劈,劍風唿嘯,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逼劄木合身側要害。


    白勺雖實力相較赫連芷柔和李謫遜色幾分,可也毫無懼色,手中兵刃緊握,出招沉穩紮實,一招一式皆全神貫注,緊緊盯著劄木合防禦的間隙,伺機而動。


    此時的劄木合才發現這赫連芷柔和李謫兩人也不容小覷。


    麵對九境高手,赫連芷柔等人一出手便是全力。


    赫連芷柔在七境初期便領悟了劍意,她的劍意特質鮮明,主打 “靈動” 二字,劍意出,宛如靈動飄逸的靈鵲,翩躚於天地;又似唿嘯而過、穿林破霧的疾風,迅猛且無跡可尋。


    李謫在破入七境中期的時候也領悟了劍意,他的劍意與唐宮相較,頗有幾分神似,皆滿溢著浩然正氣。揮劍之時,勁道剛猛,既是勢,也是力。


    交手不過數招,劄木合便徹底摒棄了先前的輕視,內心滿是震撼與警醒。


    他和吉啦貢有了同感,隻覺得沐雲軒或許所言非虛,大雍確實藏龍臥虎,英才恰似繁星密布,數不勝數。


    眼前三人,赫連芷柔、李謫堪稱驚豔之才,白勺雖稍斂鋒芒,可天賦亦遠超他們師兄弟,不容小覷。


    一旁觀戰許久的歐陽舉,見到劄木合加入了戰局,他便心下了然,明白之前所立賭約,對方這是打算公然耍賴了。


    可身為久曆沙場的軍人,他對此倒也見怪不怪,在這殘酷且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上,本就不存在諸多繁文縟節的束縛。


    刀光劍影間,實力為尊才是鐵則,強者一怒,可讓山河震顫,弱者唯有蟄伏。


    勝者手握話語權,披上榮耀的 “正義” 華袍,敗者則隱沒於曆史塵埃。


    所謂道理與正義,常隨勝負的天平傾斜,由強者書寫篇章。


    他也不再遲疑,提起方天畫戟便也迎著劄木合衝了上去。


    “哼,找死!”吉啦貢見歐陽舉出手,冷哼一聲。


    那聲音未落,他手中長刀已然出鞘,身形鬼魅般一閃,瞬間橫亙在歐陽舉身前,手中利刃閃爍寒光,似餓狼獠牙。


    “今日你們將軍不在,我看誰還能救下你。”吉啦貢對著歐陽舉嘲諷道。


    歐陽舉聞言,濃眉一挑,臉上毫無懼色,反倒揚起一抹不羈的笑意,朗聲道:“若是我們將軍在此,你敢如此叫囂嗎?”


    吉啦貢聽了歐陽舉這話,先是一愣,繼而爆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中滿是不屑與張狂,在這喧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


    “哼,你還指望你們將軍來救場?” 吉啦貢嗤笑道,臉上滿是不屑與幸災樂禍,那神情好似在瞧著一個癡人說夢的蠢貨,“實話告訴你,他或許再也沒機會出現在這兒嘍,你們今日,就乖乖等死吧!”


    “你這話是何意?” 歐陽舉陡然變色,眉峰緊緊擰成一個 “川” 字,眼眸中滿是疑慮與不安,灼灼目光直逼吉啦貢,似要將他的心思看穿。


    此前,虞平傳來消息,告知將軍正在府中忙於要務。


    這本沒什麽異常,可將軍素日行事向來雷厲風行,那風馳電掣的速度,以往遇此等軍情,定會搶在眾人之前奔赴戰場。


    但如今,眼看著戰局膠著、形勢緊迫,將軍卻遲遲未現蹤跡,著實蹊蹺得很。


    加之此刻,吉啦貢這陰陽怪氣、滿是暗示的話語,讓他不免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難道將軍遭遇了什麽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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