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風也反應過來,對啊,小弟不可能是女子,大夫可能誤診了。


    老大夫並沒有生氣,隻是搖了搖頭:“老夫行醫四十多載,男女之脈還是分的清,這位小公子確實是個姑娘。”


    “可……”


    林長風話還沒說完,便被空青打斷。


    “哥,我確實是女子,這事祖父和父母都知情。”


    老大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林長風夫妻:看吧,老夫的脈沒有診錯吧。


    對於這種女扮男裝的事件,他也不驚訝,左右不過是世家大族的齷齪,就是可惜這位小友年紀輕輕的就要香消玉焚。


    林長風感覺自己生活在欺騙中,他一直以為小弟收到自己寄的藥已經解毒了。


    “天山雪蓮,你沒有用?”


    空青認真翻了翻林長離記憶,發現沒有這出。


    “什麽時候送來的?”


    林長風:“前年年底,我沒迴來過年,讓夜影把天山雪蓮送過來的。”


    空青再次查找記憶:“我沒收到任何東西。”


    溫晚凝似是想到什麽,朝林長風低語了幾句,林長風的眼睛‘唰’的一下紅了。


    “夫君,冷靜。”溫晚凝一把拉住林長風。


    空青自然也聽到了,不過是被林母煮來吃了。


    天山雪蓮有美容養顏之功效。


    但看見林長風急了眼,隻能寬慰道:“我都沒著急,你急什麽,天山雪蓮並不能解我身上的毒,沒了就沒了,大哥別氣壞了身子。”


    老大夫點了點頭:“小友說的極是,千日笑屬於劇毒,解毒藥材非常難尋,算是無解之毒。


    中毒者時時刻刻都會感到身體有無數蟲蟻撕咬,能活過五年已經非常不錯了。


    普通的天山雪蓮並不能解她身上的毒,如果天山雪蓮年份達到千年,卻是可以做小友的藥引。


    隻有藥引的話,也隻是比現在好些而已,但千年的天山雪蓮極其難尋。”


    可是,我送去的便是千年的天山雪蓮,林長風在內心嘶吼道。


    看到大哥雙眼還是紅的嚇人,唿吸也有些不順暢了,空青隻能給青梧使了個眼色。


    青梧會意,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舒氣丹給林長風喂了下去。


    空青見林長風唿吸順暢了,便對老大夫說道:“我的事不用急,請您先幫我大哥把腿上裝固定的夾板吧。”


    老大夫感歎:“小姑娘倒是心大。”


    都已是病危之人了,不見半點憂愁。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不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既然結局已經注定,那麽讓行程精彩些也可行。”


    空青鬆開把玩幼崽頭上揪揪的手,讓青梧抱著她去賣糕點和吃食。


    老大夫感歎:“小友活的真是通透。”


    心中再次可惜這七竅玲瓏心之人。


    “按時吃藥,禁忌辛辣食物,熬些大骨湯喝,多吃魚肉、豆腐、青菜、水果和動物肝髒之類的食物。”老大夫說著病人注意事項。


    夾板被安裝好後,林長風聲音沙啞的詢問老大夫:“大夫,我小弟,不,是我小妹,還有多長時間?”


    “這個得看小友的生存意誌了,若是你腿上的神藥的製造者,說不定還能保她個三年、五年。


    不過活著更為痛苦些,隻要她活著一天,身體就像被蟲蟻噬咬一天。有時死亡確實比活著好,你懂吧。”


    老大夫的意思讓他們做好準備,林長風怎麽會不懂。


    溫晚凝也心疼這個小姑子,她從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父母。


    “小友能留一些血給老夫嗎?老夫想研究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法子。”老大夫又湊到空青麵前詢問。


    空青:“多少?”


    老大夫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玉碗:“一小碗足矣。”


    空青配合的伸出胳膊,老大夫用消毒後的刀割開一個小口,黏稠的黑紅血液從手腕流出來。


    不過片刻,空青便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綠色的小玉碗漸漸盛滿,老大夫又撒上止血藥,將空青的傷口包紮起來。


    “小友的身體情況想必自己清楚,不管是身體和精神上都不能勞累,要保持心情愉悅。”


    空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謝謝大夫。”


    等青梧帶著幼崽購物迴來,就開始搬運林長風和藥包。


    沒錯,老大夫給林長風開了半年的補藥。


    這次,空青也成為被打包的一員,失血過多,讓她站不住,整個人昏昏欲睡。


    青梧駕著馬車出行,目的地是衙役下一站的客棧。


    看著昏睡的空青,幼崽小聲的問溫晚凝:“母親,小叔叔是累了嗎?”


    “對啊,小叔叔累了,所以不要吵她哦。”


    溫晚凝將林一桐抱在懷裏迴答,看向自己夫君的時候眼裏閃過擔憂。


    林長風此時心裏並不平靜,他知曉自己父母恩愛。


    他和長離隻是作為傳承鎮國公府存在,對方心情好時才會分給自己和弟弟些注意力,這便夠了。


    祖父在世時,常教導他,說爹娘並不靠譜,他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和弟弟,他當時還提出質疑。


    父母隻是恩愛些,沒有妾室成群,婦人內宅算計,自己和長離平安,他也羨慕父母的愛情,祖父為何說兩人不靠譜。


    但沒想到搶孩子救命之藥滿足自己的美貌欲望,這麽離譜的事,竟然發生在他們倆身上。


    再想到長離女扮男裝,怎麽都像下了一盤大棋。


    如果鎮國公府隻是自己一個男子,皇帝並不會對長離一個女孩子下手,最多打壓一下自己和鎮國公府罷了。


    下手?


    皇帝對長離忌憚的原因,不但是鎮國公之子,更是因為長離的狀元之才。


    鎮國公的兒子有將軍之才就不錯了,一文一武未免太過出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父親和祖父不可能不知。


    那長離的狀元之才又是怎麽傳遍整個京都的?


    幼時長離便不愛出門,學問的情況隻有親近之人知曉。


    除非是有人故意外傳,利用長離在吸引皇帝注意力,這個人還是親近之人。


    五年前,長離在皇宮中毒,隨即便閉門不出。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父親又在隱藏什麽?


    林長風眉頭緊鎖,看著昏迷不醒的空青。


    長離你是知曉了什麽才會對他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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