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迴將軍府的周淩雲,留下柳勝周忠二人。


    “雲哥,咱們怎麽都迴來了,這還沒找到兇手呢?”周忠性子急,看見周淩雲迴來,以為不查了。


    周淩雲又瞪了一眼周忠,緩緩開口道:“根據那些人的說法,想必現在事情有了一點眉目。”


    “啊,什麽眉目?”柳勝周忠幾乎一起說出。


    “你們想啊,剛剛那個人說他們吃的糧食都是被人送來了,還是昨夜送來的,昨夜賑濟糧不剛剛消失嘛,這說明什麽?”


    “說明有人把糧食偷來,散發給那些饑民了。”柳勝搶先答話。


    “對,就是這樣的,我們隻要找到是誰幹的就行了,糧食就不要想了,就在他們手裏,反正也是給難民的,早給晚給都一樣,這個咱們就當做不知道,現在重要的是先找到這偷糧食的人。”


    “是,雲哥說的沒錯,找到了就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周淩雲打斷周忠話:“說什麽呢,誰說抓起來了,沒看到他們也是幫助饑民嘛,無非一次性發放完了而已。”


    柳勝在一旁壞笑。


    心中暗想:周忠啊周忠啊,跟在你雲哥身邊多長時間了,咋就還是死腦筋。


    周忠問柳勝笑什麽。


    “沒有啊,問問咱們將軍下一步咋辦。”


    周淩雲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頭緒,雖然知道了糧食的去向,但是還要確定是誰幹的。


    想了一會,周淩雲說道:“柳大哥,還是按原先計劃,挨家挨戶搜,但是不管有啥線索,記住不要打草驚蛇,大張旗鼓搜查,秘密順藤摸瓜。”


    “明白,我下去交代去。”柳勝抱拳離去。


    柳勝剛準備出門,親兵來報:“啟稟將軍,劉都尉派人傳信,說昨晚有人看到楊府出動了幾輛大車,不知道車上拉的什麽。”


    “楊府。”周淩雲脫口而出。


    “楊府那可是甘州的首富,說起來楊府,產業遍布甘州城,邊境都有楊府的影子。”柳勝答道。


    周淩雲不可思議的看向柳勝,忙問道:“柳大哥這功課做的很充足嘛,對楊府怎麽知道這麽多?”


    柳勝不好意思的一笑,迴答:“哪裏哪裏,我隻是從軍需官哪裏知道的,前幾天不是籌集糧草,軍需官想讓我去求楊府幫幫忙,我還沒來及向你匯報,這不趕上了嘛。”


    “那正好,要不咱們一起去趟楊府,拜訪下?”周淩雲問道。


    “同意。”柳勝說完,對著親兵道,“快去備馬。”


    很快,周淩雲一行人騎馬來到了楊府。


    楊府的大宅子也是位於城北,這一片由於位置極好,城中多數富商都在此處建宅,但是隔一個街道就是甘州窮人待得地方。


    一般有富人的地方,窮人也會聚集。


    這世上有太多巧合,但又不是巧合,同一片天地,確有不同的命運。


    周淩雲看到兩片街區,不同的人群,心中那種悲涼感油然升起。


    當楊申得知甘州將軍來訪,立刻出府相迎。


    楊申一見到周淩雲,滿臉笑意道:“草民參見甘州將軍,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望將軍恕罪。”


    周淩雲趕忙下馬迴禮道:“楊公過獎了,今日唐突到府上叨擾,還希望楊公海涵啊。”


    “哪裏哪裏,周將軍大駕光臨,那是寒舍蓬蓽生輝啊。”邊說邊邀請周淩雲進府。


    周淩雲也不客氣,直接大步流星走進楊府,但見楊府那個氣派,周淩雲暗自吃驚。


    來甘州這麽久了,竟然不知道有這麽大的府邸。


    被楊申引到正堂就坐,柳勝,周忠緊隨其後,隨後四名侍女前來奉茶。


    “周將軍,請用茶,這時上好的江南春茶,是老夫一個朋友相贈,周將軍請。”楊申邊說邊擺出請喝茶動作。


    周淩雲含笑迴禮,嚐了一口茶,頓感清新。


    還未入口,茶香之氣就撲麵而來,入口之後,一股子清香之氣,沁入心肺。


    周淩雲喝了一口,頓感清爽,於是讚歎道:“好茶,真是好茶啊,清香撲鼻,清爽可口,楊公真是有心啊。”


    “周將軍守城有功,今日蓬蓽寒舍理由如此呀,隻是不知周將軍大駕有何貴幹。”


    “楊公真是爽快之人,好,本將軍就開門見山說,接到奏報,說昨夜貴府有幾輛馬車進出,不知可否告知車上拉的什麽?”周淩雲也不廢話,見楊公是個爽朗之人,便直接問道。


    楊申一聽,便猜到此次前來必定是與賑濟糧丟失有關,但是不確定周淩雲是否有證據證明與楊府相關。


    便淡然答道:“哦,是這樣的,城北那邊不是有很多流民嘛,老夫看他們很是可憐,靠官府賑濟的那點糧食,估計也不夠,所以昨晚就偷偷的給他們送一些糧食,僅此而已。”


    周淩雲何等聰明,聽完便明白了,這楊公是不打自招,一句話就說漏了嘴,但是不好明麵上戳破。


    “哦,楊公不愧是大義之人啊,晚輩佩服,我替百姓謝謝楊公,楊公此前為守城也是出人出力,淩雲不敢忘。”


    此前突厥人圍困之際,楊府帶頭捐獻糧食,並組織家丁參加守軍,其他大戶見楊家都這麽做了,也紛紛效仿跟隨。


    一時間楊府也是帶了好頭。


    周淩雲就是看在這個份上,覺得楊府楊公是明大義,此番沒有透漏具體事務,或許有其顧慮,想到這裏,周淩雲示意柳勝,周忠門外等候,楊公見狀也屏退左右。


    正堂內隻剩下周淩雲和楊申二人。


    “楊公。”周淩雲起身向楊申行禮。


    “周將軍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區區一介草民,何敢當此大禮,快快起來。”說罷扶起周淩雲。


    周淩雲沒有坐下,隻是看著楊申,而後思索了一下,問道:“楊公現在可以說了嘛?”


    這句話讓楊申心中暗暗吃驚,不知道周淩雲說的是什麽,於是楊申迴禮反問道:“不知周將軍所說何事?”


    周淩雲會意一笑:“哈哈,楊公不必打哈哈,楊公請與我說實話,賑濟糧被盜,想必楊公是知道的,請楊公告知淩雲,此事是何人所為?因何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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