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上了朝迴來,還對宋蘊寧噓寒問暖上了。


    宋蘊寧不屑,把麵前的碗一推,悻悻道。


    “天冷了,沒什麽胃口,一會兒把湯熱好了拿到我房裏來便是。問母親安,兒媳迴房歇著去了,讓主君陪您吃飯。”


    在初禾的陪伴下,宋蘊寧起身告退,行至門口看見了兩個侍衛。


    “你們,隨我一同去福壽堂。”


    目送宋蘊寧離開,蕭老夫人是飯也吃不下了,簡直捏了一把汗,馬上開口詢問。


    “你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人都被叫走了,若是宋蘊寧知道你那些破事,又要鬧得雞犬不寧了!”


    她有些著急,身子幾乎要湊到蕭漸清麵前了。


    這兒子跟個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就開吃,似乎是巴不得宋蘊寧走,對她叫走侍衛的行為絲毫不慌,泰然自若。


    “哎,母親盡管放心,這侍衛兒子都打點過了,不會出岔子的。飯菜都涼了,趕緊吃才是,別管她。”


    一早起來上朝,蕭漸清滴水未進,狼吞虎咽。


    “昨日你去阮詩詩那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蕭老夫人點了出來。


    “放心,他們不會說的,這都是小事情。”


    蕭漸清不以為意,又往嘴裏塞了好幾口點心,想起了肅王這邊的大麻煩。


    “隻不過……母親,肅王上朝時給兒子指派了任務,幫他調遣精兵良將入城為他所用。兵符另外一半在嶽丈手裏,怕是不大好辦。”


    聽聞這些,蕭老夫人哪兒還能吃下飯來,把手往胸前一放,數落起蕭漸清來。


    “你呀你,就是個榆木的腦袋!先前為何要以兵符作保,白白地交給了宋蘊寧去,這下子豈不是兩個都在他父女二人手裏了,我看你怎麽辦!得罪了肅王,你我都把棺材準備好算了!”


    生氣歸生氣,自家的兒子蕭老夫人怎麽會不管,冷靜下來,她繼續說道。


    “要我說,這邊先穩住宋蘊寧,之後武侯那麵也能想辦法。你抓緊把你本該有的那塊兵符給拿迴來。還有,這件事情你必須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能讓宋蘊寧知道了去。”


    蕭老夫人聽蕭漸清不說話,還滿臉無所謂,氣不打一處來:“你聽到沒有!”


    不急不慢地湊了過來,蕭漸清放小聲音,悄悄對蕭老夫人說道。


    “娘,給宋蘊寧那兵符是假的,兒子能將這麽重要的東西隨便給她嗎?就是為了勸她迴來罷了,太子那邊的關係也得維護著。”


    “還不算太笨。”


    蕭老夫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一巴掌用力拍在蕭漸清背上,感歎道。


    ……


    福壽堂正屋


    在宋蘊寧的安排下,屋子裏在幾人還沒有迴房前便擺上了飯菜,還有她點名要的雞湯。


    “初禾初夏,給二位賜座。”


    “是,小姐。”


    兩名侍衛在宋蘊寧麵前有些拘謹,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


    不但準備了位置,還十分細致地給兩人準備了碗筷,宋蘊寧考慮周到。


    “別客氣,從早到晚地跟著蕭漸清幸苦了,天冷趕緊吃點,不然凍得慌。”


    宋蘊寧親切地往兩人碗裏夾菜,轉頭道。


    “初禾,先前讓你準備的襖子拿迴了沒有?”


    “誒,小姐,早拿迴來了,這不就是嘛。”


    初禾拿著皮襖走上前來,遞給了兩名侍衛,貼心囑咐道。


    “這是小姐專門讓我去準備的,羊皮的襖子可暖和了,你們整日裏在外麵跑,這東西最是擋風避雨的,快收著。”


    侍衛感動,知道宋蘊寧跟武侯一樣都是最為愛護下人的好主子,趕緊將今日朝上蕭漸清見肅王一事和蕭漸清去客棧留宿的事情都告訴了宋蘊寧。


    還強調了肅王與蕭漸清雖見麵談話,但內容他們並未聽清。


    “小姐,這東西我們不能要。”


    他們不收宋蘊寧的東西,其實武侯府的工錢已是比尋常達官貴人家高上好幾倍,武侯向來體恤侍衛,從不克扣銀錢。


    “不不不,公是公,私是私。這是我私下給你們的,不管武侯府的事情,你們工作認真,待我真心,這便是我應該的,快收下。家中貧寒,銀子可以帶迴去給父母,對自己好些。”


    宋蘊寧勸誡兩人,還囑咐兩人先不要穿上身,夜裏會有人送去,免得蕭漸清看到起疑心。


    若是發現與尋常穿的有異,隻管說是花蕭漸清給的錢買的。


    “是!小姐的這份心意,我們死也不會忘記!”


    兩人下跪表明衷心。


    宋蘊寧立即讓初禾初夏扶他們起來,淡然道。


    “日後隻管把蕭漸清的一舉一動告訴我,最好是早日取得蕭漸清的信任,不再對你們設防。這便是最好的迴報。”


    兩人坐上桌子,飯還沒吃兩口,門就響了。


    “夫人,開門,是我。”


    蕭漸清站在門口敲門,大聲唿喚。


    宋蘊寧搖頭,人門內人都不要講話,阻止初禾開門。


    又暗中示意初禾初夏把羊皮襖和多餘的碗筷收起來,她一邊站起身來,往書櫃的方向走,一邊敷衍蕭漸清。


    “你來幹什麽?”


    “夫人,外頭太冷!我沒穿外袍,讓我進去再說話吧。”


    宋蘊寧不接話,快速的打開櫃子,從裏麵翻出了畫畫用的色膏,找到與淤青顏色相似的,拿了過來。


    “若不講是什麽事情,我是不會開門的。”


    她打開色膏,抹到手上。


    蕭漸清一直在門外焦急踱步,穿堂風吹在單薄的衣衫上,就毫無征兆地從領口灌進去。


    “夫人,把門開開吧。”


    他持續拍門。


    “等著,我把這兩口吃完,馬上就好了。”


    宋蘊寧嘴上說著,手在兩名侍衛的臉上仔細塗抹,想要把臉偽裝成布滿淤青的模樣。


    初禾初夏見狀,一人開始幫忙裝扮,另一人則是從房內的茶壺裏倒了些水出來,準備給宋蘊寧洗手。


    又是好一陣過去。


    “你別生氣呀,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先把門打開才是。”


    在蕭漸清的一再請求下,房門總算從裏麵被初禾打開,她行禮,讓開了門口。


    “主君,大娘子讓您進去呢,外頭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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