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嚇了一跳,卻還是沒有辦法反抗他,隻能乖乖的坐在那塊石頭上。


    她一動不動,直到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腳上,她才害怕似的縮了迴去:“幹什麽?”


    顧臨江望著她一臉戒備的神情,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你的鞋不是磨腳嗎,給你上點藥膏。”


    新買的小皮鞋,看上去柔軟,實際上卻把她的腳背和腳踝都給磨破了,她瑩白如玉的小腳上已經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痕,看上去有點可憐。


    她又縮了一下,腳踝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他從包裏拿出藥膏,十分仔細的往她的腳上上藥。


    他指尖的炙熱傳導到了她的腳上,滾燙的溫度讓她忍不住跟著顫抖了一下。


    好燙。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腳,確認傷口處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放了迴去:“我背你走吧?”


    “不用了,哪就那麽嬌氣。”程西西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也猛然的跳了起來,唿吸也開始帶上了灼熱的溫度。


    “走吧。”他不由分說,直接將她背在了背上。


    她很輕,他一路走的很穩,相當輕鬆。


    “要是累了,就讓我下來吧。”程西西眨巴眨巴眼睛,嗅到了他身上那股荷爾蒙的氣息,不由得雙臉潮紅。


    “你又不重,比我平時負重用的沙發還要輕。”顧臨江又將她背的高了一些,“這樣會舒服一點嗎?”


    “嗯。”


    她忽然特別的害羞,根本不敢伏在他的肩頭上,隻能悄悄地睜大了一雙眼睛,默默的看著他起伏的肩頸和胸口。


    她好像想起來了,當時自己雖然昏迷,但是偶爾有一些清醒的意識的。


    那個時候,他就是這麽背著自己下山的吧?


    “你失蹤的那兩天,我幾乎走遍了山上的每一處。”顧臨江忽然開口,“可我還是沒能找到你,當時我甚至還專門找到了一個熊窩,找張大力借了獵槍,把裏麵的黑瞎子全部打死了。”


    可是,還是沒能找到有關她一星半點的痕跡。


    程西西越發的心悸:“你就不怕自己死在裏麵?”


    “不怕。”


    顧臨江仍然目視前方,在心中默默喃喃自語道,他更害怕的,是她死在裏麵了。


    結果他並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可哪怕再遲鈍,程西西現在也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


    或許,他對自己有點好感吧?


    她雖然是母胎單身,但是長的非常的漂亮,村子裏麵有好多男人都喜歡她,她不蠢,隱隱知道顧臨江對自己恐怕也心生好感。


    但是,她卻再明白不過了,這隻是一本小說而已。


    顧臨江隻是小說中的人物,他最終是應該跟他的青梅竹馬李秀菁兩個人在一起的。


    而她,哪怕借了一個程西西的殼子,可她本質上仍然是那個從幾十年之後穿越過來的人,她是不應該和任何男人有糾葛的。


    已經到村邊了,原本空無一人的路上,已經逐漸有了人影。


    “放我下來吧,路不遠了。”她掙紮了一下。


    要是讓村裏的嬸子看到了,估計又要嚼舌根了。


    可顧臨江卻將她抱得更緊:“怎麽,不想讓他看到?”


    程西西一臉懵逼:“嗯?”


    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丁帆年已經到了她的麵前了。


    還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程西西掙紮著要下來,可顧臨江怎麽都不放,她越發的難過,不知怎麽了,眼淚突然就灌到了眼底,噙著淚,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放我下來,顧臨江,你是個男人就放我下來!”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顧臨江不得不將她放下來。


    眼神卻是惡狠狠的盯住她。


    看到兩個人動作的丁帆年,瞬間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拳頭。


    又看到旁邊的程西西,雙目早已經通紅,他更是直接一拳打了過來:“顧臨江,上次我就放過你了,這次又欺負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顧臨江硬是接下來了他這這一拳,兩個人又在這裏拳拳到肉,打的難舍難分。


    程西西氣急,幹脆直接跑到兩個人的中間:“顧臨江,你要是想打他,先從我身上跨過去!”


    丁帆年的腳受傷了,戰鬥力明顯不如從前。


    看到程西西擋在自己的麵前,他在欣喜的同時,又多了一分難以言喻的羞惱:“西西,你讓開,我是不會輸給這樣的狗男人的!”


    顧臨江卻是忽然收迴了拳腳,臉上泛起了詭異的笑容。


    他盯著程西西看了好一會兒:“一個需要女人來保護的男人,真的算是男人嗎?”


    “一個因為別人說他不像個男人,就要靠打架來證明自己的男人,能算男人嗎?”


    程西西針鋒相對的諷刺了迴去。


    “好,程西西。”轉身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心髒的某些地方好像跟著破裂了,“算你狠,我算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說完,他像一陣風一樣,飛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你沒事吧?”


    程西西小心翼翼的扶起來丁帆年,目光裏麵還有一些愧疚。


    剛才要不是她沒有看清楚,丁帆年也不至於白挨這一頓打了。


    隻見丁帆年忽然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居然,護著我。”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當成地主狗崽子罵大的,有無數人扔石頭砸他,哪怕是個小孩子也要朝他吐兩口唾沫。


    他的身上隨時帶著傷口和血汙,上學的時候都沒有人願意接近他,把他當瘟神一樣的避著。


    此刻,卻忽然有個女人願意擋在他麵前護著他?


    丁帆年隻覺得自己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西西,我知道我這樣的身份沒有資格對你說這樣的話,但是,我會對你好的。”


    他可以付出一切。


    說完,他偷摸的瞟了一眼程西西,渴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表情變化。


    但程西西卻假裝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隻是拉著他慢慢的走著。


    “你的腳受傷了吧?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丁帆年的眼底跟著暗淡了。


    說到底,她還是不願意跟著自己。


    “說的也是,跟著我,你隻會過苦日子,還會被罵成地主婆。西西,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麽一天就好了,我一定會努力讀書,上大學,然後娶你。”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鬱,讓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拂去這一絲悲慟。


    “如果真有這麽一天,你願意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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