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母親身邊有個不斷催促的丈夫,激動得快要撲上來的阿卉,還有一個恨不得用眼神將自己洞穿的暖暖,死者母親再也瞞不住了。


    “我說我說,阿偉這三日,想著要成婚了,往後定然是沒什麽自由的,所以便去青樓逛了三日。”


    阿卉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原來如此,竟瞞著我......”


    她轉身義無反顧地離開。


    暖暖繼續記錄著小冊子:“青樓,是飛燕樓嗎?”


    “不,是蒔花館。”


    暖暖又問了死者父母不少問題,比如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最後死者父親隻說了一句:“阿偉最近總在白日說自己看到了月亮。”


    暖暖眉頭一皺,仔細記錄。


    “他說過多少次?什麽時候開始說這些奇怪的話的?”


    死者父親迴憶了一番:“好像就是三日前開始的,一開始隻有在用膳時說起,第二日說了五六次,到了昨日,便說了十幾次。”


    暖暖向死者父母告別,身後隱隱傳來死者父親的斥責:“你啊你啊,慈母多敗兒,怎能容許阿偉去青樓啊......”


    暖暖又去了之前兩個死者家中調查,竟發現,這三位死者,竟都是成婚前去了蒔花館,而且總愛在白日說起自己見到了月亮。


    京中最大最有名的青樓,便是飛燕樓。


    而蒔花館,規模不大,暖暖去到時,隻有二十來個客人。


    暖暖覺得,蒔花館裏一定有秘密,所以不打算以大理寺的名義調查,而是秘密調查。


    ......


    夜七接到了任務後,因是暗訪,所以無法去大理寺查閱卷宗。


    在他多日來的查探下,得到的消息,與大理寺卷宗記錄的幾乎一模一樣。


    夜七也去了蒔花館,不過他喬裝打扮了一番,與一般公子哥無二。


    聽聞最近蒔花館新來了一個女子,一手琵琶彈得讓人如癡如醉,琵琶聲如泉水般清澈。


    正是因為來了這個女子,蒔花館的生意再次好了起來。


    老鴇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裏。


    隻是這個女子不是日日都接客,接客還得看心情,賺來的銀子與老鴇對半分。


    向來視財如命的老鴇,竟也同意這個女子的要求。


    其實也是因為蒔花館最近生意實在是蕭條,老鴇為了蒔花館不倒閉,也不得不由著這位搖錢樹的性子來了。


    賺的少總比賺不到錢好吧。


    夜七打聽了這位姑娘,名為雲煙。


    一進蒔花館,便點名要尋雲煙,還十分豪氣地丟下一袋銀子。


    收了銀子的老鴇喜笑顏開,再加上夜七這身衣裳看起來非富即貴,老鴇可勁地招唿著。


    “公子今日來得真巧,雲煙姑娘啊,今日正好願意接客。”


    老鴇親自引著夜七上樓進了雲煙的包廂。


    隻是為了辦案,不是真心要來青樓的,夜七穩了穩心神,抬腳走進包廂。


    隔著屏風,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


    夜七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


    屏風後的雲煙,渾身一僵。


    她捏著嗓子道:“公子要聽什麽曲子?”


    這會輪到夜七渾身僵住了,這個聲音......很熟悉,哪怕是捏著嗓子說話,也很熟悉。


    夜七猛然抬頭,雲煙的身影又是如此熟悉。


    他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立即起身要往屏風後走去,勢必看清雲煙姑娘的臉。


    雲煙抱著琵琶站起身來:“公子,若要看我的臉,得加錢。”


    雲煙不想讓夜七認出自己。


    這會雲煙一慌張,倒是忘記了要捏著嗓子說話了。


    這副嗓子,夜七再熟悉不過了。


    他衝到屏風後,伸手要去掀開雲煙的麵紗。


    雲煙的眼睛看到夜七飛速靠過來的手,瞳孔一縮,一個轉身躲開了。


    夜七看清了雲煙的眼睛,即使化著濃妝,夜七也知道是誰。


    他臉色發青,血液在身子裏極速流淌。


    他再次朝雲煙攻去,兩人纏鬥在一起。


    夜七收著力,兩人勢均力敵。


    “好了。”


    雲煙驟然出聲,扯下麵紗。


    夜七一開口便是嘲諷:“哼!屬下倒不知,公主不肯相見,倒是來了青樓出賣色相。”


    剛說完,夜七就後悔了。


    怎麽可以這樣說暖暖,自己明明是要問清楚為何不告而別的,怎麽說出這般氣人的話,且暖暖來蒔花館,定然有她的苦衷。


    暖暖的鳳眸都瞪圓了,氣得鼓囊囊的胸脯上下起伏。


    暖暖也不甘示弱:“我倒不知,夜七竟然也是個愛流連煙花之地的浪蕩子。”


    夜七率先服軟:“公主,對不起,屬下不該這麽說你。”


    夜七朝暖暖走近一步,想跟她再親近些,誰知暖暖往後退了一大步。


    “請注意咱們的距離,男女有別。”


    夜七心中像是被人擰了一道:“你竟跟我說男女有別?那前些日子,為何你要與屬下一同逛街,那會你倒不覺得是男女有別了?”


    夜七眸中盛滿了痛楚,似乎還有一些委屈。


    暖暖似乎是看開了,平靜倒:“夜七你與青鸞心意相通,就不該與本公主一塊出去逛,免得讓青鸞傷心,也讓本公主產生不必要的遐想。”


    “什麽遐想?”


    暖暖臉一熱,這算是表白嗎?


    夜七也喜上眉梢,朝暖暖靠過去,直至把暖暖逼到角落裏。


    高大的身影將暖暖完全籠罩住了,暖暖隻覺得有些唿吸不暢。


    她垂著腦袋小聲道:“你別靠本公主那麽近,本公主不喜歡你。”


    這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夜七勾起唇角,饒有興致道:“那剛才公主說的不必要的遐想是什麽?”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暖暖不肯說話,與夜七大眼瞪小眼,兩人瞪得眼睛都酸了,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夜七先服軟。


    夜七一後退,暖暖大口大口地唿吸。


    兩人坐在桌子上,倒上茶喝了起來。


    “你來青樓幹什麽?”


    兩人齊齊問出聲。


    “查案。”


    兩人再次十分有默契地說了同樣的話。


    夜七:“公主查什麽案子?京中那三起新郎自殺的案子?”


    暖暖放下茶杯:“是,你也查此案?”


    夜七點點頭:“這是屬下的考核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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