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慕槿悠就出發了。她不想讓慕容序和太後送她,那會讓她更不舍。


    慕槿悠帶著手下的人一路疾馳,一個多月後終於迴到熙國。


    熙國本不叫熙國,而是被各國稱為黑帶。一個被商津、古秦、珠碩、邯碩這四國圍繞在內的地方,一個被世人遺棄、唾罵、恨之入骨、避之不及的地方。


    此地是各國罪犯或躲避仇家的人的棲息地。這些人惡跡斑斑,做事毫無底線。來財劫財,來男殺男,來女搶女。在這裏,他們隻接受一種人,跟他們同類的人。


    周圍的四國也曾派兵圍剿過,結果都是慘敗而歸。一是黑帶的人數每天都在增加,人數已夠獨自成立一個國;二是他們都太團結了;三是四國並沒有完全盡力。


    四國都痛恨黑帶的惡人,但不代表他們就能退讓這塊地方。黑帶的地隻有一個小國的範圍 ,但卻很占優勢。這塊土地依山傍水,四季如春,無論割掉哪一部分都會變得不完整,會失去它該有的美麗。四國自然不想要一塊殘缺的土地,個個都是大胃口。


    嚴格來說,黑帶的土地範圍比四國任何一國的都要寬廣,自然也不敢獨自一國麵對黑帶。因此他們在派兵圍剿這件事上越來越不上心,讓黑帶的人也越來越放肆。


    四國的作為也給了慕槿悠可趁之機,她時常下山收養好苗子讓張德按她的方法訓練,打造出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鐵甲兵,最後每天派一點人進入黑帶。在四國的眼皮子底下殺掉所有的惡人,每天又悄悄帶入一些人品過關的孤兒、乞丐、落魄書生、逃難的窮苦人家、被抄家的落魄官家、山匪等。因為四國並沒有把黑帶當迴事,反而是四國之間相互牽製,讓慕槿悠開始建立了新的國度——熙國。更令人震驚的是慕槿悠派人修好了城牆,立上了熙國的牌子,四國才發現不對勁。


    但是四國仍然沒有當迴事,他們以為人還是黑帶裏麵的人,甚至還嘲諷了熙國一番。


    “一塊窮兇惡極的臭地方,竟還妄想單獨成立一個國家。熙國?嗬!你們這些臭蛆也配熙這個字?”


    而慕槿悠利用障眼法,每天派人去城門口演戲,而城內每天修房屋、規劃土地、搞教育、搞發展、搞訓練、搞經濟,讓熙國順利地站住了腳。安穩了五年,直到兩個月前古秦和商津的幾個士兵想要來黑帶尋找刺激,才發現了不對勁。


    見了鬼了,一個混亂不堪,整天血氣衝天,烏煙瘴氣的地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漂亮了?他們什麽時候還學會了種地?什麽時候學會了和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鬧?他們的表情怎麽看著像是很開心、很幸福的模樣?這些百姓的衣服怎麽這麽華麗?這些房屋怎麽看著和以前不一樣了?看著不論男女老少都在自家門口舞刀弄槍的,不禁疑惑他們這是在練武?見鬼了!


    一個個問號盤旋在他們頭腦裏,第一反應就是趕快迴去上報。


    守門的侍衛自然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報告給了他們的上級。但是上級要求放他們離開,因為主君說過,熙國是時候展現在眾人麵前了。


    這麽多年可不是白準備的。


    上空,一頂象征著熙國主君身份的紫藍色的轎子,高調的進入熙國境內,讓四國駐守的軍隊看得更清楚。


    慕槿悠將麵向商津方向的城門叫做北關門,麵向古秦方向的是西關門,麵向珠碩方向的是南關門,麵向邯碩方向的是東關門。


    轎內的人沒了在海瀾國時的溫柔與調皮,隻有威嚴和冷清,但還保留著對百姓們的親近。


    主君經常外出玩耍這是常事,官員和百姓們早已習慣。


    一個沒有主君在的國家還能維持好該有的秩序,可見慕槿悠對這個國家下了多少心思,可見這個國家對慕槿悠的忠誠。


    一位賣包子的大叔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仰頭放鬆一下脖子。


    “那是?”他突然欣喜地指向北關門上空中的轎子,連來買包子的人都沒有理會。


    “主君,是主君!你們快看,主君迴來了!”


    不止他,有不少人都發現慕槿悠迴來了。


    “屬下(草民)參見主君。”


    “諸位請起,看到你們生活得好,本君也就放心了。”


    “謝主君,是主君給了我重生的希望。”


    “是呀,主君就是草民的再生父母。我王虎發誓將會永遠忠誠於主君。”


    “我等也發誓會永遠忠誠於主君。”


    慕槿悠抬手示意他們安靜。


    “好了,你們的心意本君都已收到,相信你們會永遠忠誠於熙國。熙國不是本君一人建立起來的,而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都去忙吧,本君也要迴宮了。莫因本君的迴歸誤了你們的事,瞧瞧誰的爐子火有些旺了。”


    但對於百姓們而言,哪怕自家房子被燒了也沒有見慕槿悠重要。


    “恭送主君。”


    熙國都城叫紫都。


    慕槿悠迴到皇宮後,第一件事就是立馬召見正在奮力批折子的丞相,也是自己的大師兄周籬,以及武將的一把手端木坤。


    “臣參見主君。“


    “大師兄、端木將軍都坐吧。”


    “謝主君。”


    “國內的事你們都做的很好,先不必說,說說四國的情況吧。”


    “是。”


    端木坤說道:“探子來報,商津和古秦有聯兵的跡象,隻是他們在誰派兵多與少以及糧草分配的事上還有分歧,暫未聯盟。邯碩和珠碩還在觀望,天龍國和靈域國雖是大國,但都不是好戰的國家,臣認為他們不會插手。”


    “嗯,先派人密切關注商津和古秦。一旦他們確定了出兵,立馬派人把他們的皇帝抓來門口示眾吧。本君的國家建得不容易,百姓也來的不容易,一兵一卒都不容有絲毫損傷。”


    “真狗。第一次見到打仗先抓人家皇帝的人。”周籬和端木坤在心裏暗暗說道。


    “至於邯碩和珠碩這兩個國家,邯碩向來陰險,喜歡小人行徑,密切關注城門口,有沒有生人進入,或者有沒有其他異常的事發生。邯碩的離人院不是有很多好東西嗎?他們敢開戰,就用火藥炸了吧。珠碩向來喜愛金銀珠寶,你們的地道打的怎麽樣了?”


    “珠碩皇宮,守衛森嚴,臣讓人從護城河開始打地道,沿河進入皇宮,隻是得從珠碩冷宮穿過,那裏不容易被人發現。但是從冷宮到國庫,距離有點長,不容易過去。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地道必須得深入,還需要一些時間。”


    “好,隻要一旦發現他們有開戰的動機,就將東西移走,保證珠碩沒錢開戰就可以了。”


    “哦,還得謹防那些有錢的大臣、富商捐款。”


    “是。”


    整個對話下來,端木坤和周籬隻想捂臉。說實話,他們沒見過哪個國家的君主會是這麽雞賊,不按套路出牌的。


    說人家邯碩小人行徑,你也不遑多讓呀!明明有那麽多好的武器不用,偏偏要選擇陰賊的方式。


    “你們是不是在心裏罵本君陰險?”


    周籬和端木坤趕忙恭敬地迴道:“臣不敢。”


    “罵了也沒事,反正做這事的是你們又不是本君。被壞了名聲,那也是你們的事。”


    周籬和端木坤:就很無語。


    “端木將軍先下去安排吧。”


    “是,臣告退。”


    “大師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臣不敢,為主君分憂,是臣的職責所在。”


    “嘖嘖,大師兄,你變了,以前溫文儒雅的那個人變得學會陰陽怪氣了。”


    “那也不看看是誰造成的。”


    “好好好,我認錯還不行嗎?”


    “再說了,人家還是個孩子呢。你是我的大師兄,幫人家分擔分擔怎麽了?”


    “你還有理了。師父問你什麽時候迴去見見他老人家。”


    “帝魔羅和汩羅淵又搞事了嗎?”


    “這段時間倒沒有,是師父他老人家想你了。”


    “好,等這裏的事忙完我就迴去。”


    “這次的事可能不太簡單,也許帝魔羅和汩羅淵會插手這次戰爭。”


    “沒事,那就讓他們嚐嚐火藥的厲害。”


    “心裏有數就好。既然你迴來了,這擔子還是得交給你來做。”


    “別,天天批折子對眼睛不好。”


    “難道我的眼睛就可以隨意傷害了。”


    “當然不是。大師兄,你就讓人家再玩兩年嘛。人家還是個孩子,還沒及笄呢。”


    “你呀,就不能換個借口,聽你這借口,耳朵都起繭了。”


    “因為我知道不論換什麽借口,大師兄都一定會答應的,對吧?”


    “是是是,行了臣告退了。瞧你這風塵仆仆的樣,趕快洗漱一番吧。”


    “嗯嗯,大師兄慢走。”


    周籬一邊走一邊感歎,昔日的那個小團子,轉眼就快成為大人了。算了,多幫幫她吧,管理一個國家也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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