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位都對畫作有興趣,不如到曉月廊看看老夫新得到的畫作吧!」歐陽泉笑吟吟的說道。


    他很敏銳,嗅到了不尋常的火藥味,雖不知這兩位姑娘怎麽會有火藥味,但他先下手為強,打了圓場。


    三人從善如流,隨歐陽泉到另一頭的曉月廊賞畫。


    陸宛飛有意無意的跟在徐淩瀾左右,夏蘭期也是同樣心思,形成了二女爭一男的畫麵,三人的丫鬟小廝看著心裏各有想法。


    端硯覺得主子真吃香,不隻未來的少奶奶對主子有意思,夏姑娘也對主子有意思。


    清霜則是快昏倒了,主子對準姑爺的這番舉止,一點大家閨秀的教養都沒有,一直黏在徐大人身邊算什麽事啊?


    芙兒是暗自吃驚,她知道主子對徐大人有意,可人家的未婚妻在旁邊,還表現得如此露骨,這樣好嗎?


    「這是儀朝名家宋十開的畫作,千金不賣,是老夫連贏了他十局棋,他才相贈予老夫的,三位覺得如何?可是氣度恢宏,不同凡響?」歐陽泉得意的問道。


    陸宛飛看到畫上磅礴的瀑布,十分壯觀,隨口吟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這是李白的詩句,在現代她爺爺奶奶家的客廳有幅山水畫,旁邊就提了這首詩,她自小看,自然就背起來了。


    她爺爺是中文係教授,愛叫他們這些子孫背詩詞,背對了有零用錢,所以她會背的詩詞還滿多的。


    此時,她吟的輕巧,歐陽泉和徐淩瀾卻都大大震動了,他們兩人都是才子,自然知道陸宛飛吟的詩有多精妙。


    歐陽泉迴過神來,忙問:「這是陸姑娘適才看到畫想出來的詩句嗎?可否再吟一遍?」


    其實他聽一遍已記起來了,但他驚為天人,想再從她口中聽一遍。


    陸宛飛從善如流的又吟了一遍,這次歐陽泉忍不住拍案叫絕,讚道:「妙啊!真是絕妙好詩!老夫已經很久沒聽到這麽好的詩句了!」


    陸宛飛淺淺笑了笑,「先生過譽了。」謝謝李白大師了,讓她受到誇讚。


    「那麽這一幅呢?」歐陽泉興衝衝的指著下麵一幅畫。「這幅畫陸姑娘是否有靈感?」陸宛飛見畫上是幾枝梅花,她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有。」


    關於梅花的詩詞,她背的可多了,考不倒她。


    歐陽泉急切的問道:「姑娘可否為這幅畫作一首詩?」


    陸宛飛吟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歐陽泉驚歎不已,「姑娘實在太有才了,老夫佩服!」


    陸宛飛看到下一幅是荷花,巧笑倩兮地道:「這幅我也有靈感,要不要吟給您聽?」


    「老夫洗耳恭聽!」歐陽泉滿臉的鄭重,彷佛將陸宛飛奉為了大師。


    陸宛飛裝模作樣的看著荷花畫,搖頭晃腦的吟道:「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歐陽泉迫不及待的讚道:「好啊!真是好詩!」


    夏蘭期神色很是糾結,她不信陸宛飛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做出這樣的絕妙好詩,可她又做不出來,她更不信的是他們巫族人竟然沒有七步成詩的本領,這怎麽可能?她身為擁有金手指的穿越女,怎麽可能被陸宛飛搶了風頭?


    而徐淩瀾聽著,好看的唇緊抿著,心卻是毫無章法的亂跳。


    花萸也很擅長做詩,他常會折服在她隨興所做的詩詞之下,而花萸做詩的風格就和眼前的陸宛飛很像,不拘一格,妙在意境。


    「老夫今日真是大飽耳福,不知老夫能否將姑娘做的這些詩抄錄下來,也讓其他人欣賞,啊……」


    歐陽泉還沒說完,突然臉色發白,倒了下去,小廝連忙扶住了他。「先生!先生!」


    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嚇到了。


    「是胃疾!」陸宛飛看一眼,在金手指的指引下便知是胃痙攣,她取出銀針,手自有意識的起落。


    夏蘭期瞪視著陸宛飛手裏的銀針,與上次一樣,她仍然看不懂陸宛飛銀針走的穴位,太古怪了,實在太古怪了。


    雖然她看不懂,可是歐陽泉慢慢恢複了血色,顯然已緩解了疼痛。


    「姑娘居然還懂醫事……」歐陽泉小口小口喘著氣。「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老夫實在感激……」


    「小事不足掛齒。」陸宛飛嚴肅道:「先生的胃疾可不輕,平時應是經常打嗝、感覺脹氣,伴隨著腹瀉和胸悶的病症。」


    歐陽泉頻頻點頭,「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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