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小青徹底懵了.


    吳城樹唇弧一彎,好笑的看著她。


    徐小青不禁氣餒:“你怎麽不早說,明天就過年了,我上哪兒給你買禮物去?”


    “就在這兒買吧,你給我挑個禮物,迴頭我送你一份大禮。”


    徐小青環顧四周,實在是不知道要買點什麽送給吳城樹才算合適。


    男人瞧她眉頭越皺越深,不由拿手指在她眉間按了一下:“看把你給愁的,送一個你喜歡的東西給我,有那麽難麽?”


    周瀾湘挑完番茄醬,又轉到進口區裏挑花生醬,半晌指著一行法文問吳城樹什麽意思,吳城樹耐心的給她翻譯,抽空拿眼神驅趕徐小青,讓她快點去買。


    徐小青覺得吳城樹有時候完全像個大孩子,想到什麽是什麽,無奈隻能離開二人,獨自去了生活區,挑了好半天,才挑中一個水杯轉迴來。


    其實徐小青在選禮物的時候真沒想那麽多,她選的這隻特大號的卡通水杯上印著綿羊圖案,她和吳城樹都是屬羊的,而且那隻慵懶的綿羊掛著一幅清清冷冷的表情,讓她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吳城樹的冰塊兒臉,想都沒多想就讓導購員打包了。


    300塊,這是徐小青自己花過的最大一筆錢。


    “呀,和你挺像啊。”周瀾湘瞧著兒子看到水杯的表情,也忍不住笑起來,偷偷向小青豎起大拇指。


    如果徐小青知道,在今後長達十幾年的歲月裏,這隻水杯都擺在吳城樹的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她肯定不會選這麽一款圖案送給他。


    與300塊水杯等價的禮物,是從吳城樹手腕上褪下來的一塊手表,皮革腕帶裏樹人的標誌,以及男士表盤底部wcs的字母縮寫,象征著吳城樹的專屬屬性。這是吳城樹掙到人生第一筆巨款的時候,自己親手設計並在瑞士定做的。


    吳城樹在書房裏把這隻腕表送給徐小青,當時被徐小青當做新年禮物送出去的那個綿羊水杯就擺在他的桌子上。


    徐小青頂著大紅臉,沒敢接吳城樹遞上來的手表:“我不能收,這禮物意義太大了,你不應該把它送給我。”


    “我不送給你送給誰?”


    徐小青心說,你不如送給程安筠她姐?


    這話徐小青可不敢說出口,走神的功夫,吳城樹已經親手把手表係在少女的手腕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我當時設計這隻手表的時候,徐老師還說我沒品位。”


    徐小青如今聽到“徐老師”三個字已經沒有從前那種過度的反應,她有點敏感的發現,吳城樹對她的“特殊”其實全都建立在“徐老師”這個人物上,她不明白“徐老師”在吳城樹心裏的分量,也無從得知,自己在吳城樹心裏的分量。想到這兒,她似乎悵然若失。


    “開學之前帶我去槐山吧。”徐小青在紛繁的思緒中突然抓到了清晰的一根。


    這次換吳城樹措手不及,處變不驚的青年總裁,在少女麵前惶惶然的露出大喜過望的神情:“好,這個季節最適合泡溫泉。”


    這次真的不是有意,槐山之行又一次被推後。


    2007年農曆新年這一天,一場突如其來的感冒徹底壓垮了徐小青。


    再醒來時已經是大年初二的早上,混白一色的病房,輸液管裏滴答著的透明液體,讓徐小青恍如隔世般的皺起了眉頭。她虛弱的向床邊看去,看到了吳城樹。


    一種莫名的心虛襲上心頭,但整個人在看見吳城樹的那刻,也卸下了所有的重量。


    “四哥。”聲音幾乎是啞的,說出話後連著氣管都扯著疼了一下。


    “我在。”吳城樹湊過來,手掌撫在女生的額頭上,輕聲:“你發燒了,現在在醫院。”


    記憶一點一點的迴歸,最終擊敗模糊的意識。


    發燒?徐小青徹底想起來了。


    過年前一天,她在商場裏出了汗,出來後冷風一吹就感覺到身上有些不舒服,這段時間被吳城樹強製性的鍛煉身體,徐小青的體質已經沒有從前那樣弱了,當時她腦袋裏就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自己病了,是不是就不用參加初三的家宴?


    迴家的路上,這才隻是一個想法,當吳城樹把那隻手表戴到自己手上,那一絲被珍愛般的幻覺壓下來,當時的一念,便成了發泄的唯一途徑。


    徐小青深夜裏開了窗,自己穿著薄睡衣臨窗站了足有半個小時,鼻子開始發堵,嗓子也似乎被什麽東西揪著,她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感冒了。


    當時的執念隻有一個,她可以借口去醫院打針,逃避那一場家宴,但她沒想到,這一病竟然重到需要到醫院搶救的程度。


    “高燒40度,到醫院來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周瀾湘一邊給徐小青喂清粥,一邊心疼的歎著氣。“過年那天市裏的一個加工廠爆炸,醫院急救室裏到處都是受傷的人,你那時燙的就像個小火爐,城樹因為醫生的怠慢還發了脾氣。”


    “是啊,少爺有聽多年都沒發這麽大火了,我當時可真給嚇著了。”劉媽立在周瀾湘身後,想起吳城樹當時的表情,心有餘悸的樣子。


    “是我不好。”徐小青艱難的發著聲音。


    “傻孩子。”周瀾湘摸著小青沒有血色的臉頰,真正想說的是,這樣的城樹才像是正常人,有喜怒哀樂,把所有的心思表現在臉上,不再是曾經被人談及色變的怪物。


    初三早上,徐小青照例在睜開眼時見到了吳城樹,她有點意外,艱難的問了句:“你怎麽在這兒?”


    吳城樹反倒沒明白小青的意思:“怎麽了?”


    徐小青這次感冒非常嚴重,扁桃體,咽喉,上唿吸道和支氣管全部腫痛,聲帶幾近失聲,說話時要十分費力,才能發出勉強能夠讓人辨識的音色。


    饒是這樣,她還是艱難的發出:“家宴”,兩個字。


    吳城樹起初沒懂,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明白徐小青的意思:“爸媽在家就行了,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在意。”


    無關緊要的人?明明是要結婚的對象啊?徐小青急切的想要表達什麽,卻被吳城樹冷色製止:“別說話了,好好養著。”


    連日來,徐小青的胃已經吐得神經性紊亂,除了清粥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導致她隻要做十分費力的動作,就會出一身虛汗。


    剛因為心急說出一整句話,此時明顯覺得眼前昏花,就真的依言靠迴去睡著了。


    連護士什麽時候來打針都不知道,轉醒時吳城樹依舊坐在她麵前的沙發上,似乎在接電話,半夢半醒見聽他說:“替我向程伯父道歉,另外,小青的事不要和程家說,他們家二女兒也在附中,我怕小青受影響。”


    徐小青不知道這句話是夢還是現實,隻覺得再醒過來時,吳城樹正在看書,好像剛才並沒有接過什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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