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咱們王局天天跟個老好人似的,就會嗬嗬嗬的笑,其實老爺子手段高明著呢。


    你知不知道?本來咱們這邊要調過來個副局長,不知道是哪路人馬空降來的。你說就咱們這個小破衙門,需要安排兩位局長坐鎮嗎?


    這裏麵看一眼就知道有事兒,聽說呀,是市裏頭的誰安排的,那人就是準備來頂咱們王局的班。


    也不知道後來又是怎麽較量的,反正王局前幾天到省裏出了趟差,迴來以後那什麽副局長不副局長的,就再也沒消息了。”


    張曉梅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也不耽誤她嘴裏頭一個勁兒的吧嗒。整的孟恬挺稀罕的瞅她幾眼,笑著打趣道。


    “豆豆,你這一天天的擱櫃台後麵坐著,到底是打哪兒搜羅來的這麽些個聽說?”


    “還用特意去搜羅嗎?就咱們工位上的這幾位大姐,哪個不是外號包打聽的小廣播?我就擱旁邊出個耳朵,聽著她們幾個嘮嗑就行了。


    基本上咱們這縣城裏頭的大事小情,街頭巷尾啥的都能包括在裏麵。自己隨便再篩選篩選,這樂子不就有了嗎?”


    想了想,舉個例子。


    “就比如說,我剛才講的關於食堂弄不成,原因是卡在了供電局那邊的這個事情。段大姐她男人的表妹婿的姐姐,嫁的就是那個副局長家的什麽親戚。


    聽她說那個想過來食堂裏掌勺的小舅子,他手藝壓根就不行。當然了好吃難吃還是其次,關鍵是以前在原單位裏的時候,好像是有什麽菜沒處理好,那一頓飯差點送走好幾個人。


    那供電局裏的員工們知道了以後,肯定得拚命的反對呀!誰也不想就為了巴結個領導,見天把自己的小命,給提溜在人家小舅子手裏啊?”


    她撇撇嘴教育小夥伴,作為一隻已經成熟的猹,要懂得自己怎麽在瓜田裏扒拉到適口的瓜。


    給孟恬樂的不行,哈哈哈的笑了一陣之後,一邊抹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提著自己的建議。


    “豆豆,說真的。我感覺把你扔郵電局裏,多少是有點屈才了。就你這份敏銳性,合該進中央情報局的呀。


    國家正經組織裏要是有了你,絕對是如虎添翼般的存在。要不,你往這個方向發展發展?哈哈哈……”


    “呸,好你個孟恬,我好心好意的來陪你說話解悶,你就這麽來擠兌人啊?還笑還笑?再這樣我走了啊,你自己擱家裏悶著長蘑菇吧!”


    眼瞅著瓜友不樂意了,孟恬趕緊拽著人胳膊往迴找補。


    “別啊姐妹,我就是覺得你說的對。哈哈,不笑了,你看我真不笑了……”


    這要不是郵電局就她們兩人年紀相仿的,又說的到一塊兒去,張曉梅真不樂意慣著她。賠著笑臉說了好幾句好聽的,才算是把人給哄迴來。


    直到日頭走到了西邊,兩人這場會晤才算圓滿落幕。把小夥伴給送走之後關好院門,孟恬開始準備晚飯。


    走到廚房捅開爐子,叫蜂窩煤自己燃燒一會兒。她拿起鋁鍋打開裝糧食的木桶,準備著熬點兒白米粥,再熱幾個饅頭炒兩盤菜也就差不多了。


    把米淘洗好擱爐子上煮著,然後手心一抓,一桶用了大半的大豆油被拎了出來。掀開油罐子,小心謹慎的倒了一點點進去,估摸著應該不會招來懷疑,才擰好油桶收迴空間。


    單門獨戶的住著就是這點好,能夠放心大膽的夾帶點私貨。雖然精米白麵什麽的跟這個時代的有差別,不敢輕易拿出來用。可是油鹽醬醋啥的,從在江河大隊的時候就開始小心翼翼的拿出來,偷著往裏麵添補,現在基本上都用的差不多了。


    這空間雞肋的吧,有它沒它都行,也就是主打個心理安慰的作用,她自己也清楚的,可還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的好。萬一要是被人給發現了什麽不對,拉去切片研究了咋整?


    一邊幹著手裏的活,一邊在腦子裏發散思維。等許光明下班迴來,孟恬正在鐵鍋裏翻炒著土豆絲。家常菜的香味,瞬間溫柔了剛推開家門時,男人身上那顯而易見的疲憊。


    他就靠在門邊上插著口袋,看著廚房裏那個為他洗手做羹湯的嬌小身影。心裏卻全都是事兒。


    最近實在是忙的厲害,天天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的,好幾天沒正經的稀罕稀罕媳婦兒了。


    不隻是因為要跟別的派係爭權奪利,還有順著馮雪那條線,摸出來了一些可疑人物。雖然還沒把人給抓到,可是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潛伏在這邊的敵特。


    再有那些混子們交待出來的那條偷渡路線,為了把這個非法組織給連鍋端,周邊這幾個縣的公安力量幾乎都上了。蹲守了這麽長時間,到底能不能把人給一網打盡,也就看這幾天了。


    還有那個瘋言瘋語的鄭雯潔,想起對方經不住刑訊吐出來的那些訊息,他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重生?


    關於這兩個字,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帶信的。多可笑的說詞?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這女的還敢為了脫罪,弄神神鬼鬼的那一套,怕不是覺得子彈飛的慢了。


    可是後來她說的即將發生的兩件事,被接連證實,許光明才不得不重視起來。雖然他仍然覺得很荒謬,可是也知道這世界上有的時候,就是有一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清楚的。


    不過他這人謹慎慣了,在那女的嘴裏掏出該掏的話之後,經過再三考量,果斷的把罪名定死,直接將人給一槍送走。


    什麽他許光明早逝,孟恬也不該存在,韓鬆是最後贏家,她才應該是首長夫人什麽的。都全當成是瘋子的臆想即可。


    別說這些事情有可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他許光明的人生就是從來不信什麽命中注定,他的命,他自己掌握!


    既然如今他的生命裏已經有了孟恬的存在,那就說明世事無常,一切都在隨著人心而瞬息萬變。她口中那些所謂的前世,又能做的了幾分真假?


    哼,還妄圖來拿捏他?日後不送她全家一塊兒上路,都算是他許某人心慈手軟。許光明的眼底,閃過一絲屬於兇獸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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