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樹,你敢反水?”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有話到了上級麵前再說,帶走!”


    “你敢背後搞事情,我饒不了你!”


    馮達州惡狠狠的盯著他。


    汪長樹人長的老實憨厚,好像並不知道被人給威脅了一般。隻是看到大門口停下的汽車,他抬手指了指那道從汽車上下來,直接旋進審訊室裏的藍白身影,笑的特別老實誠懇。


    “你先猜一猜,他饒不饒得了你?”


    馮達州麵如死灰,完了!


    跟人裏應外合,居然也沒能把他給留在那兒?這人既然活著迴來了,那他們費盡心思的羅織罪名,還能起什麽作用?全完了!


    付成功眼看勢頭不對,扭身就想跑。


    被黃慶業從後麵一把扼住脖子,喬隊長眼尖的瞄準他拿槍的手腕一個飛踢,手槍應聲而落。人已經被黃慶業帶頭給按在地上,扭過雙手背在後麵,其他機靈的公安同誌迅速的幫著銬上手銬。


    剛忙活完,屋裏突然放了一聲槍。


    然後許光明抱著自己一臉青紫的小姑娘,陰冷著臉走了出來,單手托著人往懷裏攏了攏。


    路過付成功的時候,眼睛盯著他,嘴角則貼在孟恬耳邊,輕聲的哄了一句。


    “閉上眼睛,別怕。”


    右手握著他隨身配帶的六四手槍,對著付成功眼都不眨的連開兩槍,不致命,卻廢了他的兩條腿。


    “啊!!!”


    一大灘血跡染紅了地麵,半個小時前還不可一世的革委會主任,這個時候痛苦哀嚎的如喪家之犬!


    槍管又對上了一邊滿臉冷汗的馮達州,許光明的眼中明顯的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你敢!我跟你職位相當,你敢濫用私刑廢我的腿,我一定會告到你身敗名裂!”


    “嗯,我等著。”


    話落食指微蜷準備扣動扳機,許光明打算成全他一迴,卻被程局長伸手攔下。


    “好了,別意氣用事。上頭還在等著呢,叫汪部長先把人給押過去,我親自跟著跑一趟。他逃脫不了,你別落人口實。”


    許光明皺著眉頭考慮了三秒,然後砰的一聲槍響,對方應聲而跪。淡定的把手槍收迴腰間的槍套裏,這才雙手抱住自己懷裏,這已經明顯開始暈暈乎乎的小姑娘。


    “屋裏那人是李長風的長子李遠辭,把他一塊兒送到軍區去吧,有人在那邊等著。”


    程局長皺了下眉,這個還真不太清楚。


    “李家長子,不是該在銅城下麵的縣裏當書記嗎?怎麽會跑到咱們這兒來了?”


    “你說呢?證據在韓鬆那裏,叫他跟你一塊兒去。麻煩程叔您跟趙伯伯說,這迴是板上釘釘的鐵證,礦上的內鬼也揪出來了,這些倀鬼也逮住了,他要是還處理的不能叫人心服口服,那我以後就隻能自己動手討公道了!”


    冷聲說完這幾句後,轉身出門上車,直奔縣醫院。


    程局長帶著人走進審訊室,熟悉的紅色血液流了一地,一個穿著體麵的英朗男人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旁邊的高壯漢子鼻青臉腫,老實的跟個雞崽子似的蹲在一邊不敢動彈。


    看見進屋裏來的人都盯著自己,他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趕緊口齒不清的出聲給自己辯駁。


    “唔係窩幹的,係許光明開槍打的!”


    最後這幾個字眼,咬的格外清楚。


    得虧他這人聽勸呐,沒敢真的對許光明的女人動手。要不現在估計都迴祖墳裏,伺候他太奶去了。


    哦,忘了,自家的祖墳已經被人家給刨了,現在沒有太奶伺候。


    嗚嗚嗚,好疼!


    這麽個猛漢落淚,真的叫人心理性不適。程局長瞅瞅這屋裏屋外一地的傷員,頭疼的指揮著手底下的人,喬隊長帶隊留下收拾殘局,其他人分出幾個來抬上傷員,上武裝部的卡車。


    至於說治傷?治什麽傷?先隨便包紮一下,保證暫時死不了人就行。


    有啥話,到了軍區再嘮。


    到時候是死是活的,那就得看看許光明他們手裏挖出來的證據,有多厚了。


    自家局長帶著人走了,喬隊長領著隊友善後。不僅是革委會的頭頭們,包括下麵的這些小嘍囉,有一個算一個全被帶迴了局子裏,等下一步指示。


    目睹了全場的張曉梅同誌,渾身虛軟無力的依靠在自家主任背後。直到所有人都被帶走了,她才軟手軟腳的扶著牆勉強站立。


    “主任,甜甜她沒事兒吧?”


    “放心,沒什麽大事兒。否則她男人怎麽可能這麽冷靜?”


    張曉梅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家領導好像是在開玩笑。這都開槍砰砰砰的幹倒好幾個人了,還是他冷靜呢?那要是不冷靜的時候,得多嚇人呐?


    “張曉梅,你怎麽了?”


    “主任,我腳軟。”


    “累的?”


    “嚇的。”


    楊主任失笑出聲。


    “幹缺德事兒的又不是你,嚇成這樣像什麽樣子?有損我們單位工作人員的正麵形象,趕緊站好!”


    說完抬手整理著自己略略有些亂了的發型。剛才那一番的撒潑叫罵,其實也實在是有損她知識分子的斯文形象,好在沒什麽人看見。


    張曉梅一言難盡的瞅著她,現在可算是看清自家主任的真麵目了。她舔了舔嘴唇,用非常委婉的語氣小聲說道。


    “楊主任,其實我覺得吧,就憑您剛才那一段分外流暢的罵街。大概率咱們單位的形象,應該在他們眼裏,嗯,也正麵不到哪兒去了。”


    楊主任扒拉頭發的手,僵硬住了。


    “你們什麽時候到的?”


    “大概就,你說那姓付的什麽太監比他有種,活該他埋絕戶墳的時候吧。”


    小聲兒的說完之後,張曉梅趕緊往後邊悄悄的挪了一步。她知道自家領導對知識分子的斯文形象,一直看的比較重。也不知道會不會遷怒到自己身上來。


    “張曉梅,你到底是在誰手底下混飯吃的?心裏就不能有個數嗎?為什麽不提醒我一下?”


    “就,沒來得及……”


    眼瞅著領導要發火,可憐的小職工隻能捏著耳朵縮在一邊,等著被削。好在人民群眾的好公仆,及時解救了她。


    “楊主任,還有張曉梅同誌,麻煩你們也一塊兒走趟公安局。有些保密文件需要簽一下。”


    “好,走吧。”


    對於這些流程,楊主任明顯不陌生,答應的也很幹脆。隻是臨走的時候,給張曉梅丟了一個迴頭找你算賬的眼神。


    叫這姑娘苦逼的扁了扁嘴。


    就她好欺負是不是?她沒對象護著,就活該成小可憐唄?


    “張曉梅,歇好了咱們就走吧。”


    “黃慶業,你怎麽還在這裏?”


    瞧這大大咧咧的姑娘,可真有意思。黑臉的公安同誌以拳掩唇咳嗽了兩下。


    “我不在這裏,誰騎車帶你迴去?你那自行車不是還在我們局子裏呢嗎?走吧,我迴去幫你修一修。”


    “啊?你還會修自行車呢?”


    “你那就絞了個鏈條而已,那會兒我是沒空,迴去的時候就有空了。走吧。”


    “哦,好的。”


    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隻有屋裏屋外地麵上,那黑褐色的一片片血跡暈染的存在,能證明曾在這裏發生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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