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完了魂,韓文洛傻了,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韓家看似分成兩派,其實是三派。韓文洛代表的旁支,與韓路代表的嫡係,雖然表麵上鬥個不停,但都克製的保持在一定範圍內,當有外敵時,這兩係會聯合起來一致對外。韓無凡雖說是嫡係出身,但這麽多年來一直不偏不倚,始終處在正中間,也是兩派的調解人。


    但韓家的第三派就不是這樣了。他們是算保守派,主要成分是自稱純正血統的韓家人。這些人的人數最少,也最是瘋狂。他們與另兩派完全敵對,在他們看來,隻有他們才是韓家,其它另兩派都是竊取韓家大位的外來者。


    很多年來,另兩派都會聯合起來打壓血統派,以至於血統派在韓家明麵上銷聲匿跡了。尤其是高層,完全看不到血統派的人。但沒想到,這些人並沒有消失,而是藏在草叢裏放大招,你們不是打壓我們嗎,你們不是奪我們的權嗎,我們找外援,把你們統統都殺光,反正韓家也不是我的,既然不是我的,那我就毀了它。


    他們早就聯係了幽魂殿,中間人就是那個表麵上隻會玩女人的韓遂。這麽多年來,他們金錢開道,腐蝕了許多兩係的底層人員,被殺得韓忠、韓雙就是代表。


    關鍵是自己的白癡兒子受到蠱惑,居然信了他們的邪,竟然主動跳進了坑裏,還想著把他爹也拉下坑。


    韓文洛氣得差點吐血,一指地上的白癡:“廢去修行,關進地牢。別讓他死,之後還要用他做個交待”。黑衣衛進來拖走了韓鳴。


    韓震南靠過來:“主上,現如今咋辦?我們全被困在玄微金屋中,恐怕兩天內是出不去的”。韓文洛搖搖頭:“那個白癡不懂,玄微金屋是一個套裝,玄微金鏡就是它的主陣盤。去,玄微金鏡就掛在我房間內,去把它拿來。哼,想就這麽困住我?也是想瞎了心”。


    一迴頭,發現韓震南沒動地方:“去呀,愣著幹什麽?我房間你又不是不認識。”


    韓震南嘴動了幾下,決定說實話:“主上。那什麽,早就數天前,鳴少爺,,不是,韓鳴就把玄微金鏡拿走了,到現在也沒還迴來,我恐怕玄微金鏡沒跟著進金屋。”


    韓文洛一口老血噴他一臉:“我,,我踏麻,,坑爹呀~~~,,,”。


    韓震南擦擦臉,心說‘你到底有幾天沒迴自己房間了,連丟了這麽重要的東西都不知道’。


    離韓家數萬裏外,雲層之上,韓無凡背著手站立於空中。在他身前身後各有一團純陽氣息,前後包夾將他堵在此處。


    韓無凡平靜地看著前方的純陽:“老友,你就這麽對待多年的老朋友嗎?我很好奇,對麵出了多大價錢,以至於讓你都幹出這種事來?”。對麵的純陽帶著一副麵具,用愧疚的語氣說:“我,,我也是出於無奈呀,,我對不起你,,隻是,,唉~~~,你別問了,老友,我也隻是負責堵著你,隻要你在原地不動,我發誓,我絕不動手。”


    韓無凡又迴頭看看身後那位,這位倒好,身上穿了十來層衣服,把自己裹得像個球,連腦袋都看不到了,這種打扮就是不想讓韓無凡認出自己來。韓無凡都樂了:“這位,,行吧,你包這樣我也認得你,還是脫了吧,有什麽意思。”


    那位純陽一動不動,對韓無凡的話無動於衷。


    韓無凡搖搖頭,也不計較。幹脆手一揮,空中出現一張矮桌,三把椅子,桌上出現茶壺,三個茶碗。韓無凡大模大樣地坐好,動手開始沏茶。他一指對麵的椅子:“別站著,來來來,坐下聊,咱們說起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那正好,就當是臨時聚會了。”


    韓無凡表現得就像是真的在準備聚會一樣,對麵的純陽猶豫了一小下,隨後也坐在了椅子上。韓無凡給他滿上,這人端起茶碗,細品了一口:“好茶!這是你們韓家特產吧,真的好,可惜出產太少,不然我說什麽也得買上幾罐。”


    韓無凡樂了:“還幾罐,一罐都沒有,能有你一口喝的就不錯了,來來來,再嚐嚐這個,,”說著話,又掏出幾盤點心,這倆人就像真的老友聚會一般的吃喝起來。


    韓無凡朝後麵那位招招手:“你別站著,來來,坐下聊,好不容易見一麵,那麽生份幹嘛”。後麵那位猶豫良久,最後還是沒有過來,反而後退了幾步。


    韓無凡歎了口氣:“唉~~,我也知道你們難,誰家沒有點難事,既然你們不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你們,不就是在這兒待兩天嗎?我就老老實實坐這兒,這總行了吧。”


    坐他對麵那位,似乎更加愧疚了,這位一狠心,一把摘下臉上的麵具,以真麵目出現。韓無凡拍拍手:“這就對了,老蔣,別說你帶個破麵具,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你。又是你那不成器的曾孫惹得禍吧,唉~~~,這家族大了,什麽鳥都有,我家也是,,”


    兩個老頭互相唉聲歎氣,把自家的不成器後輩挨個罵一遍,氣似乎也順了點。蔣姓純陽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老韓,我看你好像一點也不急。你家都那樣了,換成我可沒法做到你這麽悠閑。”


    韓無凡微微一笑:“我急什麽,我是真不急,你以為就憑那些過街老鼠就想弄倒我韓家?錯,大錯特錯”。老蔣挑了挑眉:“哦~?原來你早有安排,難怪你如此淡定。”


    韓無凡搖了搖頭:“我?我沒什麽安排,我又不是神棍,哪能未卜先知,事實上我也不知具體會發生什麽”。老蔣驚訝了:“那你,,?”。韓無凡樂了,哈哈大笑,麵帶驕傲:“家有鳳女,萬事無憂。我這老頭就該早點退休,享享清福。”


    韓家主宅,這裏已是一片火海,大片的建築倒塌,韓家修士不是在跟敵人戰鬥,就是在忙著救火,但總體來看,韓家占著上風。在主宅上空,雲層之上,兩團純陽氣息在互相碰撞,激烈地交戰吸引了全汾陽高階修士的注意力。各個汾陽當地的勢力都在等著那裏分出勝負,以決定他們是加入哪一方。


    韓路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開懷大笑:“哈哈哈~~,這才對嘛,這才像是戰鬥,剛才像個娘們似的,忒不帶勁了,咱們再來”。韓路提了提手中的大鉞,對麵的純陽正手忙腳亂地鞏固封鎖禁製,這位的目地似乎不是打敗韓路,而是把他封在這裏。剛才他不管不顧直接攻擊禁製,這才挨了對麵一下,但效果嘛,,好像也就那樣。


    隨便一說,所謂‘鉞’(音同月)就是大斧。大者為鉞,小者稱斧。兩者區別在於斧刃較鉞為窄,鉞刃較寬大,呈弧形,似新月。


    與此同時,汾陽城中。無數的身穿深藍色衣服的旁支弟子,與穿著深黑色衣服的幽魂殿弟子,從隱身處出現,直奔各自的目標,韓家在城內的各處店鋪。


    到了地方,他們砸開大門,衝入其中。但卻驚奇地發現,基本上所有的店鋪都空無一人。別說人,除了地板牆壁柱子這些不好搬走的東西,其它所有的東西,賬本、雜物、筆墨紙硯、桌椅板凳,全不見了。有的地方連門窗卸走了。


    這幫人站在空地上傻眼了。搬家了?不對啊,今天白天還開門營業來著,就算是打劫也沒有這麽幹淨的。


    旁支和幽魂殿為首的兩人互視一眼,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時有手下人來報:“報~,倉庫也空了,什麽都沒剩下。”


    旁支的首領鬆了口氣,老實說都是韓家人,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要真動起手來,打還是不打?不打,上邊有命令。打,互相都認識,平時關係其實都不錯的,真下得去手嗎。


    幽魂殿的首領看著他的反應,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放下心來了?不用打架了。該不會就是你們通得風,報得信吧?”。


    旁支的首領也冷笑一聲:“我們今天一直在一起,我什麽時候報得信?我看你們幽魂殿就是想看我們韓家人都死光吧?我告訴你們,這也就是上邊有命令,否則誰會跟你們這些老鼠混在一起。”


    在城外。韓家不光有店鋪,還有些靈藥田。情況其實差不多,能摘走的靈藥基本都摘走了,隻剩下一些藥齡實在差太多,或是一些價值不大的靈藥扔在地裏。至於人,那是連個人毛都看不到。


    幽魂殿的人看著這什麽都不剩下的荒野,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咬著牙下命令:“撤!韓家早有準備,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當然韓家也有搬不走,但又頂重要不能放棄的資源,比如靈石礦脈。韓千雪自然早有打算。


    所以當叛亂隊伍來到這裏時,等著他們的是嚴密厚實的‘厚土金剛大陣’,以及數量龐大的韓家修士群。那些店鋪和靈田裏的修士,全都集中到這裏來了。完全可以說是金丹不如狗,元嬰遍地走。叛亂隊伍比劃比劃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對麵的兵強馬壯,很明智的撤退了。


    韓千雪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堅壁清野,放棄那些戰略意義不大的地方,集中優勢兵力,保住戰略要地。


    每一處重要資源地,都有一位韓千雪身邊的大丫環親自坐鎮。她們分別帶著韓千雪的命令,正在向營地裏的元嬰們麵授機宜:“大小姐說了,不需要出陣廝殺,隻要守住即可,到時自有援軍。但是一旦大陣被破,請掩護修為低的人撤退。大小姐的原話是,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得。”


    韓千雪之前身邊一共四個大丫環,金牙、銀耳、銅鎖、鐵蛋。鐵蛋是個臥底,已經領了便當。其它三個經受住了考驗,被韓千雪委以重任。


    韓千雪之所以不組織人馬與敵人直接硬碰硬,是因為損失的都是她韓家的力量。也許也會擊殺些幽魂殿的力量,但韓千雪判斷,幽魂殿的所作所為不像是為了扳倒韓家,而是有其它目地,所以他們投入的力量不會很大,甚至都是些棄子,你殺得再多也沒有意義。


    在離著汾陽一天路程的一座不起眼高山上,有一群元嬰正圍著一位年輕人,這人公子哥打扮,正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玉玨。這時,有人來報:“殿主,情況有變,韓家早有準備,所有的地方都沒打起來,韓家旁支的人已經開始生疑,有人已經拒絕執行命令了。”


    這人把遇到的情況詳細匯報了一遍。年輕的殿主把玉玨一收:“韓家有高人呐,不但化解了我的攻勢,還沒遭到多大損失。不過沒關係,我們的目地本就不在那些浮財上麵。隻要韓遂成功了,,不,我判斷韓遂恐怕成功不了,但隻要楊錫仁這顆沉底卒還在,最後贏的還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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