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親王迴到梅香閣睡了一個時辰,蕭凝絲來報,朝廷寅時收到戰報,即刻取消北征的計劃,改軒親王增援沄城,襄王增援並州。


    “嗯,吉布哈,給泰親王哲布發消息,辰時開始攻烏海。”


    “嗻!”吉布哈轉身欲走。


    “迴來,告訴他速戰速決,攻下烏海,烏海休整,不可妄動!等我消息。”


    “嗻!”吉布哈略等了等,看寶親王沒有新的吩咐才出去了。


    “凝絲,告訴那日鬆給那個內史池文翰多送點好處,他喜歡銀兩便送銀兩,喜歡寶物便送寶物,現在就去,上朝之前一定要見到池文翰,告訴他務必拖住元虎,不可為南盛朝所用。”


    元虎任大將軍之時,沒少跟石勒布交手,每次在他手裏石勒布從未討到過便宜。隻因此人不善交際,前皇帝昏庸聽信小人讒言,才一直不得重用,窩在這四方城裏守城。此番想拿這北境十三郡,不可不防此人。


    “嗻,隻是王爺為何要幫那個餘大人,池文翰這個計策馬上就成了,元虎這次即便不死,也絕對不會被重用。”


    “隻遏製元虎即可,隻要他們皇帝不給他兵權,便是老虎沒有牙齒,老虎沒了牙齒就是沒用的布偶,不用再連累其他人。”寶親王想起那個溫溫柔柔、還略帶些銳氣的姑娘,若傷了她父親,得傷心成什麽樣?何況她還幫過自己。


    “那位餘大人家有位姑娘,她叫什麽?”


    “迴王爺,屬下去查查!”


    “不必了。”


    聽她父親好像叫她音兒,叫餘音?跟我一個音嗎?還真是有緣!寶親王笑笑,“告訴那日鬆,不可傷那餘大人。”


    “嗻!”


    “去吧!”蕭凝絲一出去,寶親王伸腿便躺在木榻上,“餘音,阿音,說話溫軟的跟貓一樣,兇起來也很有意思。為甚老想她?寶音,你好沒出息!”寶親王搖搖頭。


    “稟王爺,消息放出去了。”


    “嗯,吉布哈!”


    “在,王爺吩咐?”


    “那個。。。女子都喜歡什麽?”


    “啊!這。。。喜歡錢唄,誰不喜歡錢!”


    “俗不可耐!”


    “喜歡珠寶首飾?”


    寶親王不屑的白他一眼,“吉布哈你。。。算了!”


    “啊!”吉布哈傻傻的看著寶親王,不知道王爺為何突然問他這個問題。難道王爺看出來啥了“迴王爺,屬下額。。。”


    “不用說了,你也不懂”額!我不懂,我什麽都還沒說,吉布哈看著莫名其妙的寶親王。。。女子?吉布哈恍然大悟!不是王爺知道他喜歡誰了,是王爺有喜歡的女子了!


    “王爺。。。王爺,她是怎樣的女子?”


    “她很善良,很溫柔!。。。滾,膽子肥了,敢試探本王!”寶親王才反應過來吉布哈是在試探他。


    “不是,王爺,是你自己說的。”吉布哈邊躲邊急忙解釋。


    “我說什麽了?”寶親王一個枕頭砸過來。吉布哈連忙接住。


    “你說她很善良,像貓一樣可愛!”


    “滾,你像頭豬,你就是豬!”


    “我是豬,我是豬。。。王爺別生氣嘛。”吉布哈嬉皮笑臉的把枕頭放下。


    “吉布哈,罰你給本王找出十個女子喜歡的東西,想不出來,你就別迴來了。”


    “王爺,你這是難為小的了,小的哪懂女子喜歡什麽?”


    “笨,出去問問前麵的姑娘!”寶親王一枕頭砸他頭上,“說你豬,還真是豬,不知道動腦子。”


    “是啊,我怎就沒想到呢,笨死了,真是豬,豬!”吉布哈笑嘻嘻的跑出去了。


    寶親王閉上眼睛悠然自得閉目養神。


    “王爺,王爺。。。”不一會聽見吉布哈迴來了,寶親王睜開眼睛,“王爺您睡著了啊,我把隗荷叫來了,我怕說不清楚,您還是問她吧!”


    “哦,隗荷坐,我去洗把臉,吉布哈去倒兩杯茶來。”寶親王起身去洗了臉又迴來坐下。把吉布哈倒來的茶端起喝了一口,就不說話了。


    隗荷彥掩嘴偷笑,“王爺想問什麽?”


    “你隨便說說!”


    “王爺不問,我不知道從哪說起啊?”


    “沒事,你隨便說說你們女子都喜歡什麽,愛做什麽?”


    “未出閣的女子,一般在家也就縫縫衣服、繡個錦帕,書香之家的女子或許還略懂些琴棋書畫。。。”


    “額,如果要感謝一個女子相助之恩,送些什麽好?”


    “額,這個要看王爺,您跟這個女子是普通朋友,還是互相傾慕,如果是普通朋友,送些金銀珍寶,布匹糧食都可,若是互相傾慕,可以送些珠寶首飾、衣服布料、胭脂水粉、關係親近些可送香囊玉佩、金玉簪釵,隨身佩帶,以解相思之意。”


    “好,本王明白了!”寶親王微微一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隗荷,這幾日,前麵沒事吧?”


    “王爺,上個月,買下的幾個姑娘,大部分都學了點彈唱技藝,接一些普通不挑剔客人的生意,已經可以了,一兩個笨點的,讓她端茶倒水,做點雜事吧,本姑娘實在無能為力了!”


    “嗯,生意上的事情,你看著安排,姑娘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衣食上不要太摳搜。”


    “王爺就是心善,您這哪是做生意,妥妥在行善嘛。”


    “本王也不缺這點銀子,本王就圖有個落腳地方,你去忙吧!吉布哈,本王出去辦點事情,備車!”


    “嗻,王爺去哪?”


    “本王去哪要跟你匯報嗎?”


    “王爺恕罪,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去備車。”王爺這是說翻臉就翻臉啊!吉布哈不敢多說一句,慌忙走了。


    晚飯時分,餘大人才上朝迴來,一進門就黑著臉直接去了書房,餘夫人看看餘音兩人一起走進書房,餘大人正伏在書案上寫著什麽。


    “父親,發生什麽事了?”餘音忍不住先問了出來。


    餘大人沒說話,繼續寫著什麽。餘音和母親相繼坐下,等著餘大人寫完。一刹,餘大人把寫好的竹簡卷起來,放在桌案上。


    “你們休要擔心,老夫沒事,今天朝會上,元虎將軍因為昨晚的事,向皇上討要說法,皇上根本就是和稀泥,隻輕描淡寫的說了廷尉幾句,連句重話都沒有。元虎性子直,駁了皇上幾句,那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逮住元虎不放,說他狂悖犯上,不重重懲治不足以服眾,元將軍跟他們吵了起來,皇上不偏不倚兩邊各罰一個月俸祿。怎麽說咱們餘府也是牽連其中,老夫不過辯解幾句,皇上又重重申斥了老夫,說什麽無風不起浪,心裏沒鬼即便家裏搜一百遍也不懼。什麽不偏不倚,如此侮辱臣子,皇上根本信不過前朝臣子,恨不得前朝這些人人頭打出狗腦子,他才安心。老夫這個官,不做也罷,夫人,我們迴鄉下老家,種幾畝薄田過普通人的日子,可好?”


    “好!”餘夫人是不爭不搶的溫潤性子,最是怕這些勾心鬥角的勾當,隻要自家人平安沒事,粗茶淡飯也能過得。


    餘音看了看母親,對餘大人說,“父親,您冷靜一下,您現在辭官,給外人看:是不忿皇上的駁斥,您這是授人把柄,即便辭官不做也要細細思量,萬不可在氣頭上。”


    “嗯,過一段時間,消停了再說吧。哎,消停恐怕不易,皇上耳根子軟,聽了某些唯恐天下不亂人的建議,便要眾臣子出首有異心者,凡出首一經查實,官升兩級,這哪是整理朝政,分明是挑唆眾臣子,互相攀咬!凡之前有些齟齬的臣子,這會子恨不得趁機將對方置於死地。”


    “新朝剛剛入都,對舊臣子缺乏信任也是有的,父親不必動氣,且靜觀其變,小心保護好自己,您勸勸元虎將軍收著點性子,這時節盡量不要與人起衝突,免得授人以柄。”


    “元虎將軍那性子聽不得別人冷嘲熱諷,他又是寧折不彎的性子,不肯跟人周旋半句,恐怕有點難。”餘夫人歎口氣!


    餘音也知道勸人容易,做起來難,就算自己麵對麵聽見那些難聽的冷嘲熱諷,恐怕也會氣的火冒三丈,更何況元虎將軍那種剛烈性子!


    “今日,東部沄城,西部並州,同時告急,一早皇上就遣台上整兵的軒親王不必迴酈都,直接增援沄城、襄王從泗侯增援並州、下午得了北部消息後,皇上本有意讓元虎將軍率部增援北部,隻是這一鬧,眾人皆反對,皇上終是信了,不放心元將軍,剛剛派了詹迴副將去了北地。”


    “已然這樣,父親不必上火,耐住性子,等時局穩穩,或許都好了!”


    “嗯,不說這些了,去用飯吧!”說完餘大人站起身,走出書房,餘音母女隨後跟出去。


    “老爺,元虎將軍來了。”迎頭碰上管家餘伯來報。


    “哦,請。”餘大人隨即停住腳步。沒一會,一身常服身形魁梧的元虎將軍大跨步走進來。


    “元虎將軍,還沒用晚飯吧,一起用!”


    “不吃了,受這鳥氣,哪還有心思用飯。”說著也不管餘大人還站在那裏,跨步走進書房,餘大人隻好返身跟進去。


    “這官不做也罷,大哥,弟弟是來與大哥商量,弟弟準備迴華平郡老家,迴老家做個獵戶也能安穩度日,何用在此受這窩囊氣!大哥你也跟弟弟走吧。弟弟定能護大哥家人周全。”餘音和母親在書房外麵站了會,不放心,隨後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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