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淒然北望


    好美詩詞,怎麽讓人聽了竟如此悲傷”!


    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在秦渡不遠處響起,凝目望去才看見那裏不知何時多了一人,一個妙齡女子。


    女子一身青衣,身材修長。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任由月光染上淡淡的銀白。精致俊秀的麵容此時流露著絲絲憂傷。


    “你是誰”?


    秦渡起身看著不遠處的女子,竟不知是何時被人走到近前都沒有發現。


    “給公子見禮,我乃清曲幫青念。敢問公子名諱”?


    青念淡淡一笑,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心中還在反複品味著剛才那詩詞,一種異樣的情愫悄然爬上心頭,一時間竟有些慌亂。


    清曲幫!原來是此城的掌控者!


    “公子不敢當,在下秦渡,不知青念姑娘在此若有打擾還請見諒”!


    秦渡很是客氣,一個城池的掌控幫派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秦渡’


    青念小聲重複一遍,似是要牢牢記住。隨後笑道:“秦公子不必如此,我奉命經過此處,聽到公子吟詩一時動容,應該是我打擾了公子才是”!


    “嗨,哪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方才不過是油然而發罷了,讓青念姑娘見笑了”!


    秦渡見青年如此客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哪裏,公子吟的詩真的很美,隻是太過淒楚了些”!


    青念真心實意,方才的詩詞隻是聽了,那淒楚之感到現在都縈繞心間無法趕走。眼前的男子看著年歲也不大,究竟是怎樣經曆的才能寫出這麽淒美的詩詞。


    念及此看向秦渡的眼神竟難以掩飾的透露著幾分憐惜。


    見女子如此模樣,秦渡突然開口道:“不知青年姑娘可否有空,今晚月色正美,不如共飲一杯”!


    張口而出的話語,直到說完秦渡才感覺有些唐突,不過說都說完了後悔也無濟於事。


    好在青念隻是眉頭輕輕皺起並未生氣,反而有些失落的笑道:“實不相瞞,我如今有公事在身怕是要否了公子的美意”!


    “無妨,其實是在下唐突才是,青念姑娘且去忙就是”!


    雖然有些失落,終歸是第一次見麵實在不好強求。


    青念微微點頭抱歉一笑就要離去,誰知飛出不遠,忽然頓住身形停在空中輕聲問道:“看公子模樣,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問出這話,青念臉色竟微微有些發紅。本就是出來查訪來路不明之人的,怎麽聊了那麽久把正事給忘了。


    “額~實不相瞞,我隻是路過此地”!


    秦渡有些錯愕,怎麽到哪都能被看出是外地人。不過自己何止是外地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咳~,既如此,那還請公子配合接受檢查”!


    青念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欣喜,飛身落在秦渡所在屋頂,強行嚴肅的準備公事公辦!


    “檢查?什麽檢查”?


    秦渡摸不著頭腦,怎麽聊的好好的突然就這麽正式起來。


    “縣城內有歹人欲行不軌之事,幫主特命我檢查外來之人,你隻需好好配合我便是”!


    青念努力板著臉,不過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哪有盤查別人先把自己老底倒出來的。


    “哦,好,我配合”!


    秦渡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趣,立馬起身像一個準備接受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


    “姓名” “秦渡”


    “年齡” “十九”


    “家住何處” “幽州——神骨縣”!


    “家中還有何人,可曾婚配” “嗯?”


    “嗯!” “家中隻有高堂,未曾婚配”!


    “真的未曾婚配”? “嗯”!


    “嗯,好” 青念道聲好,也不知在想什麽,隨即神色一肅道:“來雁門縣所為何事”?


    “路過,準備迴神骨縣”!秦渡雖不知女子為何叫好,但還是乖乖如實迴答!


    “當真隻是路過?是否和黑龍幫沆瀣一氣準備染指雁門縣”!青念問得直白無比,不像是審問,倒像是別樣情緒的質問。


    “黑龍幫”?秦渡有些納悶,怎麽到了這裏還能和黑龍幫牽連到。


    “嗯!你莫非是黑龍幫的人”!青念眼神一暗,神色有些發冷。似是質問,卻又像怕聽到肯定的答案,矛盾的很!


    “我不是黑龍幫的人”!


    秦渡的迴答讓女子輕舒一口氣,隨即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秦渡實在有些摸不清女子的心思,怎麽一會兒臉色變了好幾次。不過不知為何還是耐心解釋道:“我前幾日在九原縣和麻生希父女剛打了一架!殺了他們好多弟子,怎麽可能是他們的人”!


    “咦,你就是那個挾持麻生櫻的人?你的驢呢”?


    青年恍然大悟,難怪越看秦渡一身紅袍越覺得在哪裏聽聞過。


    這些臨近的幫派之間發生點什麽事可真的很難瞞住彼此。


    秦渡有些訝異,怎麽這事女子都知道,剛想說話,卻聽女子繼續說道:“哼,竟然是你!我就納悶黑龍幫怎麽那麽輕易就放過你了”!


    嗯!這叫什麽話,什麽叫好端端放過我,我是憑本事逃出來的好不。還有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生氣了,女人的心思果然奇怪。


    見秦渡沉默不語,女子似乎更加生氣,慍怒道:“你就是活該,誰讓你沒事扒光人家麻生櫻的衣服的,她就有那麽好看嘛”!


    秦渡:“什麽玩意,我什麽時候扒光她的衣服!”


    青念:“還不承認,不然人家為什麽要抓你。你膽子夠大的啊,一個月前扒光人家衣服,沒想到又去找人家,你說那麻生櫻就那麽美嘛,讓你不惜犯限迴去”!


    得,這下好了,小暑犯的錯都記到自己賬上了。


    “那不是我,不過都是誤會,要不然麻生希父女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


    秦渡脫口而出,完了就有些後悔,跟一個初次見麵的女子解釋什麽呢。


    誰知青念依舊緊追不放,嗔怒道:“狡辯,都是紅衣紅袍,年齡相仿,你不要告訴我這都是巧合”!


    “本來就是巧合,還有就算是我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秦渡懶得解釋,突然發現心中有些躁亂。


    青念聞言一愣,是啊,就算是真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嗯!不對,自己是在辦公事一定要盤問清楚才行。


    “真的不是你,隻是巧合”!


    “真的不是我”!


    “嗯,我相信你”!


    “......”


    繁星漸漸隱去,圓月西沉。柔和的月光灑落,紅色的瓦片上一男一女相對而立,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嘿嘿嘿,哈哈哈,真是笑死貧僧了,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見這麽審問人的”!


    突然一陣笑聲打破奇怪的氛圍,隨後就見一個圓潤的光頭慢慢靠近。漆黑的僧包裹著圓滾滾的的身體,明亮的光頭映著月色怎麽看都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我艸,和尚”!


    秦渡看著突然冒出的年輕和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和尚不是沒見過,但有和尚就代表這世界也有佛教。真是對這世界了解的太少,怎麽之前就沒聽人說過。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莫要口出狂言,貧僧我戒色的”!


    黑衣和尚宣聲佛號,但說出的話卻十分雷人。


    秦渡:“......大師,您誤會了,我那句話是分開念的,沒關聯”!


    黑衣和尚:“阿彌陀佛,嚇我一跳”!


    青念:“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


    “和尚,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到雁門縣所為何事?跟黑龍幫有沒有關係”?


    熟悉的問話再次響起,隻不過這次接受問話的不再是秦渡,而問話人的語氣明顯也與先前不同。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悲憫。來自豫州玄空山玄空寺!與黑龍幫並無瓜葛,隻是雲遊到此”!


    黑衣和尚悲憫一五一十如實作答,隨後突然笑道:“不過女施主,你好像少問了幾個問題”!


    “什麽問題”?青念疑惑不解,該問的都問了啊!


    悲憫輕歎一聲,幽幽道:“還有年齡,家世,婚配情況什麽的沒問呢”!


    .....青念俏臉一紅,想起方才質問秦渡的場景這才有些害羞。


    “去一邊去,你一個和尚出家之人哪裏來的家世,還是說你們玄空山的和尚還能結婚不成”!


    秦渡也反應過來,知道和尚是在打趣二人,連忙出言替青念解圍。


    悲憫哈哈一笑,也不生氣,口宣佛號笑道:“施主所言有理,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女施主,不知可否告知”!


    “大師請講”!青念輕輕點頭,似乎對和尚有些忌憚。


    悲憫搖搖頭:“大師不敢當,施主喊我悲憫便是!


    我想問的是女施主芳齡幾何,家中何人,是否婚配”!


    青念聞言臉色微紅,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秦渡,不知為何竟張口而出道:“小女子今年十八歲,家中無人自幼跟著恩師修行,至今未曾婚配”!


    像是在迴大和尚的問題,又像是在專門對某人訴說。


    “哈哈哈,好,這樣才公平嘛!”


    悲憫哈哈一笑,一雙眼睛在眼前的男女身上來迴看著,不知開心個什麽勁兒!


    “和尚,過分執著追求公平容易著相”!


    被和尚看的渾身不自在,秦渡幹脆反擊。


    誰知悲憫少一愣神,凝重的看了秦渡一眼說道:“佛本無相,又哪裏來的著相!是施主多慮了”!


    秦渡:.....得,犯什麽傻跟一個和尚論佛法,不是自找沒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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