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宏偉明麵上是在替劉老黑和王團結二人著想,苦口婆心的耐心勸說。


    實則字字句句都暗藏威脅。


    大有一種你們若敢魚死網破,我便拿你們全家老小做賭注的瘋批感。


    劉老黑和王團結曾經也是從事過道上的人,自然聽懂了廖宏偉話裏話外的意思。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無奈,事到如此,他們好像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二人都在萬念俱灰的點了點頭。


    劉老黑嘴巴受傷嚴重,卻還是從齒間擠出了一大段磕磕絆絆,含糊不清的話。


    “大哥,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我的爹娘和孩子就拜托你了。


    大哥,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大哥來看,今日衝動形式也是以個人私事。


    和咱們那些兄弟們沒有一絲一豪的關係。


    請你和兄弟們放心,我劉老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把任何人拉下水的。”


    王團結聽聞此言,也立馬忍著身體上的劇痛,張嘴附和道:


    “大哥,黑哥說的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王團結說著說著情緒突然就崩潰了,嚎啕大哭的哭訴道。


    “嗚嗚嗚大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明明就是和以前一樣,打了幾個人而已,怎麽就變成蹲號子的大罪了。


    嗚嗚嗚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嗚嗚嗚黑哥,你害慘了我們了…”


    王團結身上傷勢比較重,但嘴巴隻是被打了幾拳而已,完全不影響說話,以至於他這些話說得那叫一個清晰明了。


    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有點頭讚同的。


    有目光鄙夷,還有目呲欲裂的。


    點頭讚同的自然是劉老黑帶來的那十幾個壯漢了。


    他們也以為隻是來替劉老黑教訓個人而已,沒想到會被打的這麽慘,待會還要進治安局啊!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拖家帶口的,他們要是進去了。


    家裏若是沒有一個幫襯的人,那該怎麽辦?


    雖然說他們老大廖宏偉平日裏對他們也是真心相待,但到底是隔了一層,外人哪有他們自己來的盡興啊?


    壯漢們全部都心生悔意,蔫頭巴腦的皺著五官,連連歎氣,看向劉老黑的目光也不像之前了。


    目光鄙夷的,不出意外的自然是大隊長和村民們。


    就看剛剛他們對王家人下手的那些力度,哪裏是單純找事打架的。


    那每一下都是衝著要王家人的命去的。


    現在處於下風了知道怕了,剛剛王家人被綁在他們跟前的時候,那耀武揚威的嘴臉,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大隊長麵色始終陰沉著,心底暗想待會見了治安局的人,要怎麽說才能讓這些人判的更重一些。


    好好的出一下剛剛在那些人麵前受的氣,同時鼓舞一下王家村眾人的士氣。


    而且……他們在同誌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得到公家的一些嘉獎。


    本年度的先進大隊應該非他們王家村大隊莫屬了。


    目呲欲裂的正是離王團結不過一臂之距,遭遇到眾人背刺的劉老黑。


    王團結這崽子的話是什麽意思?


    是在怪他嗎?


    王團結有什麽立場怪他?


    在來之前他已經和王團結這次坦白過他的計劃了。


    他就是衝著要王狗蛋半條命來的,現在場麵不好收場了,王團結突然給他來這一招?


    是想著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嗎?


    劉老黑咬緊了後槽牙,正欲張嘴咒罵王團結不講義氣時,眼神餘光注意到了一旁的廖宏偉。


    為了在廖宏偉心裏留下好印象,廖宏偉能看在以前的交請上,多多照顧自己家人,


    最後沒有說什麽,隻是低低的垂著頭,好像羞愧得無顏在見人的樣子。


    劉宏偉心裏卻在暗想,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如此糟糕了,多一項罪名和少一項罪名,也沒有什麽大的區別了。


    但王團結想全部都往他身上推,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很有可能還能讓自己鑽了這個空子。


    畢竟剛開始王狗蛋被人拖拽到他麵前,他動手的時候,身旁除了王團結等人,並沒有其他人了。


    他又在王家村的村民們在來之前,追趕王二麻子去了。


    也就是說不管是江暮,還是王家村的村民們,都沒有親眼所見他親手毆打王狗蛋和王家重任。


    後來他又是趕在,王團結等人被江暮達到之後重新迴到事發場地的。


    隻要他咬死人不是他動手打的,說不定還能比王團結他們,這些親自動手的人判的輕一些。


    於是劉老黑心中閃過一抹竊喜。


    但他並不知曉,他作為主盟,哪怕沒有親自參與毆打,也是判的最重的那一個。


    畢竟治安局的人見慣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案件,怎麽可能會看不到他這一點點小伎倆?


    王團結直說的自己嚎啕大哭,淚流滿麵,身體一抽一抽的牽連到了正在往外沁著血液的傷口,頓時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終是止住了他的鬼哭狼嚎。


    廖宏偉看著哭的如此傷心的王團結,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之前我就勸過你們,別和江暮作對,可你們不聽啊?


    行了,就這樣吧。


    你們好好改\/\/造,你們的家人孩子有我照看著,都放心吧。”


    廖宏偉輕輕的分別拍了一下劉老黑和王團結,而後站起了身,對俊峰和俊平招了招手。


    “咱們迴去吧,省的一會治安局的人來了,咱們在這說不清楚,還惹得一身腥。”


    俊峰和俊平兩兄弟同時望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兄弟們,歎息不止的搖了搖頭。


    而後默不作聲的跟在廖宏偉的身後。


    廖宏偉在走之前,特意到江暮的身邊道了個別,同時給江暮吃了一顆定心丸。


    “江暮,都說好了,你放心吧。


    這件事情我希望到了治安局,能就在你們這些人之間談論,不要牽扯到我們。


    不然,咱們今天上午的聊天,可能反正真的就白聊了。”


    對於廖宏偉這不著痕跡的敲打,江暮根本沒放在心上,淡淡的笑了笑。


    “知道,放心,咱們都不幹淨,我也嫌麻煩。”


    “那行,那就這樣說了,我們先走了。”


    隨著廖宏偉的話音落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老地方傳來。


    廖宏偉三人也顧不得轉頭去看看是誰?


    迅速邁動腳步離開了王家村的後山懸崖,身影鑽進密密麻麻的灌草樹木裏消失不見了。


    江暮四人見此,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廖宏偉這麽狼狽的樣子呢?


    不過,注意力很快來人給吸引走了。


    隻見王狗剩步履匆匆地領著一大幫裝備齊全,精神矍鑠的治安員往這邊走來。


    不遠處看到治安員的薑遠,薑淮二人,先停住了腳步,遠遠的望著。


    在看到身姿挺拔的江暮,父子二人同時鬆了好大一口氣。


    看樣子江暮應該沒有吃虧,還大獲全勝了。


    此時此刻,薑遠與有榮焉,就說他們薑家的後生,都是人中龍鳳。


    看看四個人打了人家20多個人還穩穩的站在那裏,不愧是大伯的孫子。


    “爹,咱們還過去嗎?”薑淮出言詢問。


    薑遠搖了搖頭,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便走。


    “江暮自己就解決了,咱們還過去幹嘛?


    沒看見治安員已經過去了嗎?那些人翻不了什麽水花了。


    咱們過去啥忙也幫不上,萬一在遇見了什麽?從蘭縣調迴到四九城的熟人,就不好了。


    早知道江暮那個臭小子這麽有實力,我就不跑這一趟了?


    這一路緊趕慢趕的,可憐我一大把年紀了,奔波這一套,迴去又得睡上幾天才能把精神頭養迴來了。”


    薑淮眼白一翻,開始了,開始了,又開始了,他爹的碎碎念又開始了。


    他真是不明白了,爺爺那麽嚴肅且惜字如金的人,怎麽能生得出老爹這種話嘮的孩子?


    他也不是什麽話多的人啊?


    難不成他是隔輩傳了。


    薑淮歎息搖頭,跟在薑遠的身邊走在折返迴四九城的路上。


    另一邊,治安局二隊的王隊長領著一眾治安員,飛快且有條不紊的將壯漢們從村民們的手中接過來。


    王隊長則是目光巡視一番,直接鎖定了氣質出眾的江暮,抬腳走了過去。


    “同誌,這些人是你們打成這樣子的嗎?


    你們是什麽人?”


    江暮點了點,應了一聲。


    “嗯,我們是受害人的朋友,從朋友那得知了受害人被抓起來虐打的消息,特意趕來救人的。”


    王隊長皺了皺眉,而後點頭表示知曉,“那麻煩你們和我們迴局了裏解一下情況。”


    “好,沒問題”江暮麵上帶笑,很是從容。


    得到迴答的王隊長,轉身往大隊長的身邊走去。


    “王家村的大隊長王勝利同誌是吧?”


    大隊長見了王隊長,臉上的皮肉扯了扯。


    “是我,王隊長,是他們先一大早來到我們村裏撒野,不講理的毆打我們大隊的隊員。


    我們是被迫拿著家夥反擊的。”


    王隊長抬手打斷了大隊長的撇清式的發言敘述。


    “王勝利同誌,一切因果,咱們到了局裏在詳談。


    現在麻煩你囑托好村民同誌們,今日之事不要亂插,省的造成大麵積的慌亂,影響不好。”


    大隊長知曉王隊長現在都考量,是完全有理的。


    畢竟如此惡劣的事情,傳出去丟的隻能是他們王家村的臉,還有整個大隊的麵子。


    確實是影響很不好。


    於是大隊長拍著胸口保證道。


    “王隊長,你放心,今天這裏發生的一切不會傳出去。


    我待會就去囑咐隊員們。


    我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隻通知了這麽些人。


    王家周圍的村民們我也派人囑咐過了,平常人去打聽是絕對打聽不出來的。”


    除非有人拿著真真切切的錢財或者糧食,才有可能從窮怕了的村民們的嘴裏得到一些真話。


    畢竟民以食為天,大隊長心明明白白的。


    要不然江暮四人也不會準確無誤的找到後山懸崖。


    肯定是四人拿錢從汪家鄰居那裏得到了具體的路線消息。


    王隊長聽聞此言,點了點頭,“嗯,王勝利同誌,你囑咐完村民同誌們後,和我們一起到局裏配合一下調查。


    對了,被打的王家人若是神誌清醒的人,也一起到局裏吧。”


    “這……”大隊長麵露為難之色,“可能不行。”


    王隊長一何詢問:“嗯?怎麽說?”


    “王家人都被打暈過去了,剛剛被我們送到鎮上醫院去了。


    現在不知道到沒到,醒沒醒呢?”


    王隊長沉默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撇下槐樹下麵一大片一大片的暗紅血跡,還有個個身上帶傷,麵上帶血的壯漢們。


    深深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嚴重。


    恰逢此時,治安局一隊的隊長陳平帶著人緊趕慢趕的趕來了。


    來不及查看現場形勢,腳步直奔王隊長而來,語氣急切道:


    “王隊,情況怎麽樣?”


    王隊長開口解釋道:“受害者是一家人,已經得到了救援,剛不久被村民同誌們送到鎮上醫院治療了。


    兇手一共有21人,目前已被擒伏。


    是那邊四位同誌擒伏到,說是受害人的朋友,趕來救人的。”


    陳平順著王隊長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江暮,驚詫出聲。


    “江技術員?”


    江暮意料之外的挑了挑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


    疑問道:“你好,你認識我?”


    陳平壓下驚訝的情緒,頷首解釋道:“嗯,之前到紡織廠找人時,見過江技術員一麵。”


    陳平嗓音頓了一下,接著對王隊長和大隊長道:“那咱們收拾收拾,返迴局裏吧。


    這也不是個說法的地方。”


    “好。”


    “好好好。”


    王隊長和大隊長同時出聲應答。


    所有治安員在總隊長陳平的指揮下,一個接著一個的把準嫌疑人壯漢們押到治安局的專項專用的貨車上。


    江暮四人和大隊長,還有王隊長和陳平,王狗剩一起坐在一輛車了。


    一路顛簸著迴到了治安局。


    一到治安局,陳平便按照規定,指揮著人將江暮四人和大隊長相互分開做筆錄。


    “姓名,年齡,單位。”


    “江暮,23,國營紡織廠總場。”


    江暮身處於一間亮堂堂的筆室裏,頭頂是一盞泛著暖光的電燈泡。


    周身是黑漆漆的牆壁,整間屋子就麵前的柵欄隔斷比較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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