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梅看著葉綰綰臉上的巴掌印,頓時心疼得無以複加,一把將人摟在自己懷裏,輕輕的拍打著後背,以示安撫。


    抬眸看向楠竹的眼神裏也出現了怨恨,咬牙切齒道:


    “可以了吧,同誌。”


    見此場景,楠竹無所謂的呲笑一聲。


    “嗬,可以,夠響亮,是個果斷的奇女子。


    那就寫條子吧,寫完老子也好快點走。


    省得你們母女兩人的怨恨,能把老子定在原地,活活溺死。”


    楠竹這話難聽又刺耳,白玉梅和葉綰綰偏偏又反駁不得,隻能憋著氣找出紙筆,按照要求將前因後果寫了下來。


    整個過程,周圍環境都特別的壓抑。


    突地一道尖酸刻薄的奚落聲,在安靜的氛圍裏響起。


    “嗬嗬,有些啊最是欺軟怕硬,捧高踩低老婆子我人微言輕啊!”


    白玉梅側眸撇了一眼老太太,沒有說話,她不想和這人牽扯太多。


    她敢肯定隻要她張口迴話,老太太絕對會不依不饒的說些更難聽的話。


    罷了,不過是些酸言酸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聽就是了。


    葉綰綰握著筆杆的手,驟然收緊,整篇字跡潦草,匆匆簽上自己的大名,按上手印,沒好氣的拿起甩了甩。


    白玉梅皺著眉頭一把奪過,同時警告似的撇了一眼葉綰綰,示意她不要在,外泄糟糕情緒,惹怒楠竹,讓事情收不了場。


    自上而下掃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壓著嗓子道:“重新寫。”


    “媽。”葉綰綰不服。


    “重新寫,你還想被他羞辱是不是,你看看你這字,能過關嗎?快點。”


    白玉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同時將手中的這一篇,團吧團吧扔到了桌子底下,咕嚕咕嚕的轉到了蘇向歡的腳邊。


    蘇向歡不動聲色的撿了起來,神色平靜的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與此同時,葉綰綰在白玉梅的眼神壓迫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紙筆,一筆一劃的重新寫。


    伴隨著刷刷刷的筆尖走動聲落下,一篇筆跡工整的條子新鮮出爐。


    白玉梅這才轉身將條子遞給楠竹。


    “同誌,你看看,可行?”


    楠竹骨節分明的大手往前一伸,將條子接了過來,展開,隨便打眼一瞧。


    字體規範,簽名手印清晰準確,前因後果也都寫的清清楚楚,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隨手一折,收了起來。


    “行,那你們忙吧,老子先走了。”


    話音落下,楠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直奔大門而去,毫無拖遝之意。


    “老婆子我也走了。”老太太急忙趁機開溜。


    不多一會,楠竹和老太太的身影拐進了前院,消失在眼前。


    葉綰綰一直憋著的情緒突然就繃不住了,猛地撲進白玉梅的懷裏嚎啕大哭。


    她根本想不到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能給她帶來這麽大的羞辱。


    那個男人太過分了。


    若有機會,今日羞辱之處,她必報!


    白玉梅順勢抱住了自己的女兒輕聲安慰,蘇向歡便趁著這個機會,站起身向白玉梅點了點頭,邁開步伐走了出去。


    順便貼心的關上了房門,給這對母女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不是蘇向歡善良,而是她著急出去確認一下楠竹的身份。


    看是不是江暮認識的人。


    追到大院門口,正好與刻意等著她追上來的楠竹打了照麵。


    二人心照不宣的往前走,尋了一處寂靜偏僻,平日裏不會有人前來的地方站定。


    相對而言,楠竹自己先開口打破沉默。


    “嫂子好,我是暮哥的好兄弟,你可以叫我許楠竹,也可以叫我許樹根,或楠竹,樹根,啥都行。


    嫂子愛叫啥叫啥,嘿嘿。”楠竹傻笑著撓了撓頭。


    蘇向歡噗嗤一笑,她就說她沒有看錯。


    “你好,楠竹,我是蘇向歡,江暮的女朋友。”


    蘇向歡這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吹的楠竹更不好意思了。


    憨憨的又喊了聲“嫂子好。”


    相互表明了身份,蘇向歡便把自己的懷疑與猜測和楠竹講了出來。


    “楠竹,你被抓的事情,最好等一下就去和江暮講一下。


    今天那個老太太的反應不太對勁,自己的兒子被治安局的人抓了。


    應該是心急如焚,著急慌亂的狀態,而不是像剛剛那樣。


    前期隻想著擺脫你的威懾,後期更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戲。


    而且,我感覺葉綰綰的多嘴多舌應該隻是一個幌子。


    她眼睛近視,100米外就看不清東西了,她頂多能看清你的衣服顏色,住址門牌號和你的臉,是絕對看不清的。


    這其中可能有什麽內情。


    你與江暮商議一下,看看老太太的兒子背後是不是站著什麽人在使壞?”


    原文中描述江暮與他那些兄弟的情節不多,蘇向歡並不知曉,原文中楠竹在江暮出現意外去世後。


    雷厲風行的帶著鐵栓等人,查清真相替江暮報仇後,就大膽創業,並積攢了大量的財富的同時名聲大噪。


    楠竹的臉經常出現在財經新聞上,葉綰綰是在電視上了解到的楠竹,並且記住了楠竹的長相。


    所以隻是簡單的望了一眼,就迅速將楠竹認了出來。


    但蘇向歡也猜對了一件事,那就是葉綰綰確實不記得楠竹所進院落的門牌號。


    確確實實是被人利用了。


    楠竹聽到蘇向歡的話,認同的微微點了點頭,神情嚴肅了起來。


    “嫂子,你說得這些我記得了,我待會就去找暮哥。


    這些問題,其實我也感覺到了,心中也早有懷疑的人了。”


    楠竹年紀輕輕就跟江暮的身邊坐上了三把手,自然不是不是無能蠢輩。


    他能在自己的落腳的院子裏被抓,必定是有人在下麵搞鬼。


    至於是葉綰綰說得?


    別開玩笑了!


    那個地方地形複雜,門對門,門挨著門,門中套著門的。


    別說隻是望了一眼了,就是讓她望上五,六眼,也不可能準確無誤的說出他進得是那個院子。


    更別提那個時候,葉綰綰還在被治安局的人追捕,情緒激昂,行為慌亂下,就更不可能看清。


    蘇向歡見楠竹心中有數,便安下心來了。


    “嗯,你心裏有數就行。


    那你去找江暮吧,我就迴家了。”


    “嗯,好的,嫂子。”


    蘇向歡笑了笑,轉身往自家所在的大院走去。


    楠竹目送蘇向歡踏進大院大門後,才轉身往江家而去。


    葵花巷子的小院是不能去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在那裏蹲守?


    蘇向歡和楠竹交談的時間裏,白玉梅和葉綰綰也聊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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