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織眠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合適。


    隨身攜帶結婚證......?


    這是什麽癖好?


    沈遷越神情呆滯,備受打擊地往後退去,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徹底失去的滋味。


    看著兩人的背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沈遷越似乎還沒從兩人結婚的消息裏走出來,失魂落魄般離開。


    ……


    這件事並沒有對兩人造成什麽影響。


    再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哪有那麽多死纏爛打?亦沒有明知不可能還故意糾纏。


    那次後,薑織眠隻見過一次沈遷越。


    是在學校舉行講座的時候,沈遷越作為被邀嘉賓上台演講。


    不過那場講座薑織眠僅僅聽了半小時,將自己的那份報告寫完,頭也不抬便離開了。


    除此之外,一直到研究生畢業,薑織眠也沒再見過他。


    畢業那天,許禾先是拉著薑織眠一頓狂拍照,之後不知說到或者看到了什麽,離愁心情湧上心頭,抱著薑織眠不撒手,哭著喊著說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薑織眠那種心情本來不是很濃烈,聽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不舍的心情也隨之而來。


    “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就那樣。”許禾癟嘴,“等過兩天我去應聘我們那邊大學的老師,工資和待遇都挺好的,還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這樣也挺好的。”薑織眠點頭 。


    “你呢?”


    “tr公司有個總部在雲京,昨天tr公司的經理給我打電話推薦我去,我準備過兩天去了解了解情況。”薑織眠說出自己的打算,“如果不出意外,我還會去讀博。”


    徐霖森給她推薦了雲京的一位博士生導師,她已經提交了申請,結果應該這幾天就能出來。


    許禾勾著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朝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隻說了句:“加油,姐妹永遠挺你!”


    薑織眠跟著笑,嘴邊的梨渦顯現:“我知道。”


    許禾的視線一轉,笑容頓時變得意味深長,用手肘輕輕地撞了撞薑織眠的胳膊,打趣:“舉行婚禮的時候,別忘記給我發請帖,我要當伴娘。”


    薑織眠自然也注意到了緩緩走來的身影,垂眸淺笑:“沒問題,給你留著。”


    那道風光霽月的身影愈來愈近,許禾鬆開她,用手拍了拍女孩的肩頭,瀟灑地揮了揮手:“行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看著許禾離去的背影,以及慢慢擴大的視野範圍,薑織眠心中徒生一股離愁。


    “隻要心裏牽掛著對方,總會再次相遇的。”


    “我知道的。”薑織眠垂眼盯著腳尖,輕聲迴答,“我在這裏七年了,以前沒覺得,該離開時恍然發覺,對這裏的感情比想象的還要深。”


    池硯舟順暢地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挑起嘴角:“濃濃帶我逛一下校園,如何?”


    薑織眠偏頭,幾乎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江大的校園很大,風景很美。


    薑織眠身上還穿著畢業服,偶爾興致來了,就和池硯舟拍張合照,有時候池硯舟給她拍。


    知道今日薑織眠畢業,他特地將自己的單反拿來了。


    逛完校園,又去食堂吃了個午飯,兩人才離開。


    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在路上,池硯舟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偏頭問:“濃濃是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話落,他補充:“要是都喜歡的話,我們可以都辦。”


    “你喜歡什麽樣子的?”


    “我?”池硯舟微微聳肩,“我無所謂,隻要結婚的那個人是你,什麽樣式我都喜歡。”


    薑織眠的手肘拄在車窗上,蔥長的手指彎曲抵在下巴,嗓音輕柔悅耳:“要請很多人嗎?”


    “沒有,目前為止隻請了認識的朋友。”


    “那就好。”薑織眠稍稍鬆一口氣,“簡單辦一下就好了,沒必要大費周章。”


    池硯舟聞言,毫不留情拒絕:“這個不行。”


    “為什麽?”薑織眠疑惑。


    難道貴族圈子還有什麽特殊要求?


    池硯舟一噎。


    他能說他是怕別人不知道兩人結婚的事情嗎?


    早在一年前領證的時候,池硯舟巴不得全世界陪他一起分享喜悅,可情況不允許,雖說他一直都隨身攜帶著結婚證,但是告知的人有限......


    然而婚禮就不一樣了。


    隻要辦了婚禮,所有人都知道薑織眠是池家的人,沒人敢打主意,亦沒人敢動什麽歪心思。


    不過這話在薑織眠麵前還是不能說的,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找個借口先糊弄過去時,薑織眠先一步開口:“主要是不熟悉的人,感覺會很尷尬。”


    池硯舟思考一瞬:“那這樣,現場的人的名單你來定,不過消息要傳出去。”


    “你的朋友我不一定全認識,還是你自己邀請比較好,不過後半句,我沒什麽意見。”


    池家畢竟是名門望族,總會有人想知道一些豪門的情況。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遲早會傳到大眾的耳朵裏,那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公開。


    “你不認識的人,那都是代表著可有可無的人。”池硯舟目視前方,單手轉著方向盤,緩緩開口,“玩的好的幾個朋友,你全認識。”


    “那也行,名單就交給我吧。”到時候有不認識的,直接問池硯舟就好了。


    最終婚禮在雲京的一家古堡舉行,婚禮采用中西式結合。


    比婚禮更早來的,是池硯舟繼承池氏集團。


    看著池寒景那如釋重負的樣子,池硯舟嘴角微不可察一抽。


    池寒景很幹脆利落地召開完董事會,交代完相關事宜。


    交接工作記性了一半,“無意間”瞥見手腕上的腕表時,唰的一下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趕,隻留下一句:“剩下的工作就讓白特助跟你說,我迴去陪老婆去了。”


    池硯舟:“......”


    白特助對於池寒景這套,已經免疫了,淡定著表情:“池少,接下來就由我來為您講解吧。”


    池硯舟“嗯”了聲,姿態慵懶優雅,聲音清潤磁性,宛如淅淅瀝瀝的雨聲,尤為好聽:“那就麻煩了。”


    白特助扶了扶眼鏡:“客氣了,這都是我的工作。”


    交接第一天,工作格外多,要不是鬧鍾響了,池硯舟估計還要繼續忙下去。


    他疲憊地掐了掐眉心,站起身,從旁邊的衣架上拿起西裝外套,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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