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泡的這一壺茶委實經得住喝,一直到了半個時辰後,賈瑜才算盡數飲盡。


    他穿戴好一身衣物,拍打著腰杆從鳳姐小院子裏走出,身後跟著還紅著臉蛋兒的平兒。


    迴身看著少女,賈瑜笑道:“平兒姐姐,我先前說的你可都要記住了,別等到時候鳳嫂子進了大牢再講我的壞話。”


    “大爺,平兒都記住了。”


    “那便好,平兒姐姐是個心思細膩的,有你在鳳嫂子旁邊我也放心了不少。”


    又叮囑了幾句對方後,賈瑜邁步出門,朝李紈的住處行去。


    平兒目送他離去後,又摸了摸自己燙的嚇人的臉蛋方才轉迴屋裏。


    她心裏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麽感覺來。


    沒想到瑜哥兒現在都這麽大的官了,倒還想那時候一樣,喚我平兒姐姐.....


    比起有點勢頭就喜歡吆五喝六的賈璉來說,簡直不可相提並論。


    進了屋,看見還癱軟在床上的鳳姐,平兒小聲請示道:“奶奶,要不先去洗漱一下吧,我燒好了熱水。”


    鳳姐懶懶的應了一聲,剛要起身就立馬躺下了:“不行,現在不能洗!”


    平兒:“?”


    鳳姐得意一笑:“我記著那劉大夫不是說,同房後的幾個時辰內不洗澡,能幫著懷孕?”


    “賈璉那個混賬一走半年連個信兒都不迴,以後八成是指不上了,還不如看奶奶的肚子這迴爭不爭氣,要是中了後半輩子不就有指望了?”


    她心裏尋思著,自己這身份估計想要光明正大的過門估計有點難度,但若是懷了那哥兒的骨血,沒準還能混個良妾!


    平兒:“......”


    “好吧,那奴婢先幫著奶奶幫床鋪收拾一下吧。”


    鳳姐這才點點頭同意了,畢竟這麽多水漬,躺下來著實不太舒服。


    #


    #


    另一邊,李紈這裏比起鳳姐就好上了不少。


    至少不是一上來就動刀動槍、炮火盈天的.....


    他看著桌旁氣質蘭雅的婦人,詢問道:“大嫂子,真不跟我一起迴去看看?”


    對方的娘家也在金陵,正是他此行南巡的第一站。


    李紈聞言隻是柔柔一笑,好似一朵清雅的蘭花:“不迴去了,去年才剛迴過一趟,也算是放心了。”


    見狀,賈瑜也不再強求。


    事實上,他本來也沒指望著對方能跟自己一道迴去,剛才的詢問更多是出於一種禮貌的性質。


    婦人繼續道:“倒是寫有一份家書,麻煩瑜兄弟幫我帶迴去。”


    喝了口茶又將書信接過,賈瑜笑道:“分內之事,大嫂子不必客氣。隻是現在說起來,上次在金陵時沒能跟大嫂子一起去李大人府上拜見一番,瑜心中一直頗有遺憾。”


    李紈唿吸一窒,心裏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上竟流露出了些許嬌羞的情緒。


    這人又說些什麽怪話?


    他還想陪著自己一起迴娘家?


    難不成是想著.....也給自己個名分?


    聯想到先前在秦可卿生兒上一同露麵的父親秦業,李紈也不禁想入非非起來了。


    看了一眼對麵清俊的少年,李紈柔聲道:“你.....眼下前途正好,不必為了我自毀長城,名分什麽的我也不稀罕,你心裏記著我便心滿意足了。”


    賈瑜:“.....”


    這小婦人是怎麽解讀出來這種意思的?


    他是想著李紈父親久在金陵做官,人脈應該比較深厚,此行自己能否化用一二。


    賈瑜輕咳一聲不說話,跳過了這個話題。


    感覺到自己體力差不多迴複了,他起身來到少婦身後,對著桌上一副墨跡品評道:“看來紈兒迴去一直有做練習,前幾日我的書法算是沒白教。”


    前幾.....日?


    來不及思考前麵的那聲‘紈兒’,幾乎是霎那之間,李紈就秒懂了賈瑜話中的含義。


    她緋紅著臉蛋小聲道:“這....是先夫的字跡。”


    賈瑜:“......”


    壞了,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了!


    李紈卻兀自羞澀難耐,耳邊傳來的少年溫熱的唿吸就像是助燃劑,點起了她心底的無名浴火。


    少婦不禁暗自後悔,早知道昨晚就自我獎勵一下了,也不至於現在這般饑餓。


    “瑜兄弟,等下.....”感受到身後的少年動作愈發大膽了起來,李紈趕緊推拒道。


    再怎麽樣,也不能在先夫的字跡前做出這種事!


    賈瑜聲音低微又有磁性,仿佛蘊含著無窮的魔力,卻是在迴複李紈先前的話:“我可舍不得我的好紈兒這麽不明不白的跟著我,待到日後我為你請封誥命。”


    隨著這最後一句話落下,李紈徹底放棄了抵抗。


    她綿軟的身子趴伏在書桌上,任由空氣親吻著自己赤裸的肌膚。


    桌上擺放的墨跡卻變得越發朦朧起來,恍惚間賈珠的麵容又出現在自己眼前,可沒等她細看,一個打旋兒,又變成了身後賈瑜的容顏.....


    “唔.....”


    #


    #


    翌日。


    神京城城門處。


    賈瑜揮別了來送行的眾人,起身上馬。


    此番南巡,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形單影隻而去。


    賈瑜先要前往真定府會和先前留下的萬餘人馬,然後從河北山東一路南下,到江蘇一地會暫時停留。


    等到在金陵和杭州分別定好未來臨時海運的航線後,賈瑜再從江西兩湖等地轉迴神京。


    而線路之所以這麽劃分,也和賈瑜此行的任務息息相關。


    因為他既要收拾並整頓內陸運河沿岸那些鬆散無序的漕運官僚們,同時還要督造新的海船,操練漕軍並為海軍打下底子。


    這諸多任務聚在一起,可謂是十分複雜。


    也難怪宣文帝會又賜蟒袍又賜天子劍的,實在是這裏的水太深。


    但好在,相比起兩湖一帶,江蘇金陵這條線反而簡單了一些。


    因為這條路上盤踞著一個巨無霸,早早的將各方勢力提前做好了整頓。


    此巨無霸,當然不用多說,即是富甲江南的地頭蛇甄家!


    甄家早年靠著織造發家家裏銀子無數,後來江南數次接駕又邀得了太上皇的寵信,其麾下的商會版圖幾乎籠罩了大半個景朝。


    而不管何時何地,物流永遠是商業裏最核心的一環,因此在當代家主甄應嘉上位之前,甄家早已經在內陸的運河默默布局多年。


    時至今日,運河周邊的勢力,十個裏麵至少有一半都能和甄家扯上關係。


    所以賈瑜此行,要麽是強取豪奪直接踩在甄家屍體上將這份基業拿過來,要麽就是兼容並蓄將甄家吞並後再慢慢消化。


    馬背上的他目光幽深,究竟是選擇哪一種,目前還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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