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行駛的木船緩緩停下,掌控船隻的伍子怡陷入‘模糊’,整個人腦袋空空如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人魚的洗滌歌聲悄然拂過心田,隨著歌聲逐漸增大,水底有數十道魚影靠近。


    十來道魚影躍上船隻,手中拿著鋒利武器。


    上半身與人類相似,胸前兩團巨物有貝殼遮掩,不至於走光,下半身是魚尾,魚鱗層層覆蓋,模樣說不出的古怪。


    除卻形體上最直觀的差別,還有細微的區別,例如人魚是尖耳朵,雙指之間還有蹼的存在,如此方便她們在水下活動。


    每隻人魚的下半魚尾顏色各異,帶頭那隻擁有一頭赤色長發,手中利刺狠狠刺入離她最近人類的心髒,隨後大口啃食起來,口中不住嘟囔:“美味,美味。”


    其餘幾名人魚紛紛找到心怡的目標,開始進食,隻有一名黑發小人魚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攥著短刺,猶豫著不敢下手。


    “小雛,你在磨嘰什麽東西,你再不吃就要換其他姐妹了。”赤發人魚催促,嘴中不停撕咬著人類的血肉。


    如此大補之物不僅可以加速他們的修煉,味道還比其他食物好上不知多少。


    名為小雛的小隻人魚,皮膚白皙,臉上還帶著一抹純真,以前從未做過此事,聞著鼻尖濃鬱的血腥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手中短刺,數次舉起後又放下,最後還是從口袋中取出一塊不知名魚肉,塞入嘴中咀嚼起來。


    赤發人魚不再多說什麽,這些人還不知道夠不夠後麵的姐妹吃的呢,她也懶得強迫小雛一定要吃。


    “好吃嗎。”正在人魚飽餐之時,陡然出現一道男聲,嚇得她們迅速停下嘴中動作。


    蘇墨的聲音溫和,其中又帶有些許慵懶之意,或許是剛清醒的緣故,空氣中濃鬱的血腥氣味實在是擾人清夢。


    前世對各種氣味極其敏感,連帶影響到現在的自己。


    人魚歌聲會讓人進入的【模糊】狀態,本就對人有利,蘇墨並沒有抵抗,讓自己連續修煉的精神負擔一掃而空。


    【模糊:在觀看其他事物時,麵前會出現一層濾鏡。】


    “你是什麽人?”赤發人魚兇狠地瞪向蘇墨。


    轉頭看向那頭人魚,赤紅色的頭發垂落,兩顆鼓鼓球隻有重點部位遮掩,一般男人看了容易血脈賁張。


    其次注意的就是人魚的臉,耳朵與那外國地區的精靈族有些相像。


    心中默記下此時的麵容,《虛空煉神法》運轉,識海一陣清流轉過,【模糊】狀態消失,赤發人魚的真實麵容顯露。


    說不上多難看,但絕對算不上好看。


    鋒利的尖牙上還有剛才進食留下的血液,眼睛後方有同樣的魚鱗,讓人看了就知道麵前是一隻類人怪物,與什麽美麗的人魚沾不上邊。


    【模糊】狀態給蘇墨自動套上一層濾鏡,因此轉換之下,差距才會如此大。


    不知道眼前的人類為什麽能掙脫‘洗滌之音’的控製,她們的交配戰爭還沒開始呢,沒辦法了。


    赤發人魚下定決心,陡然張嘴,嘴中尖牙更為突出。


    “啊~,啊!!!”


    還位於船隻下方的人魚,歌聲也隨之改變,變得短暫急促。


    【你正在接受人魚歌聲的嗜殺,嗜殺判定中。】


    【判定失敗。】


    有意思,蘇墨瞬身來到赤發人魚身前,一把捏住脖頸,其體表有層粘液,稍一用力就能掙脫開。


    蘇墨直接使用神魂撞擊,赤發人魚當場頭一歪,暈了過去。


    船板上先前昏睡的人,接連起身,雙目通紅,一醒來就撲向身邊最近的生物,用手抓、用牙咬,超凡者連自己的能力都不曾動用,最原始的肉搏。


    見蘇墨實力遠超尋常人魚,其餘人魚直接躍入海麵,水下才是他們的主戰場。


    名為小雛的黑發人魚,剛要躍下,卻被蘇墨的靈力大手死死抓住,一把拎到身邊。


    小雛神色慌張,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感覺對麵那個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臉上飛上兩片紅霞。


    蘇墨仔細打量小雛片刻後,將她放下,這隻人魚是在他破除【模糊】狀態後麵容依舊姣好,沒有其他人魚那般猙獰。


    “你知道怎麽解除他們這種狀態嗎。”


    蘇墨的語氣和善,宛若一個陽光大哥哥,讓小雛的臉蛋更紅了。


    夾板上已經有不少人死亡,伍子怡被他順手將其關起來,其餘人的生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蘇墨毫不關心。


    小雛準備搖頭否定的時候,陡然感覺蘇墨身上散發出的可怕氣息。


    “我…,我會。”


    起初的洗滌歌聲響起,眾人心中瘋狂的殺戮情緒被壓製,迴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木船重新開始向前移動,不顧底下緊跟著的人魚群。


    每當他們使用洗滌之音,船上的小雛就使用嗜殺之音,一來一迴,抵達深海時,人魚群居然不跟著繼續前進了。


    “金姐姐,怎麽辦,赤赤姐還在他們船上呢。”


    “對對,還有小雛呢,她還沒品嚐過人肉的美味。”


    “我也有幾年沒吃,……。”


    眾多人魚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金發人魚喝道:“夠了。”


    “前麵那處不是我們能去的,即便過去數十年我們依舊不能忘記當初的教訓,我們等待後麵的人類就是。”


    “你們幾個有沒有帶一點出來。”金發掃視過方才上去的幾名人魚。


    她們被迫掏出連吃帶拿的分給姐妹們。


    人魚群朝著下一處地點遊去,少兩個同族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事,大不了擄掠兩名男性生下就行。


    擺脫人魚群後木船仿佛駛入深海,探頭望去海水的顏色比之前深了一個度。


    “蘇先生,這次多謝你了。”艾爾威克斯身上所有的東西已經交易出去,如今隻能口頭上表達感謝。


    艾爾偌富士遞給蘇墨一本弓箭射手轉職書,蘇墨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不客氣地收下,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迴到自己的房間中。


    “哥哥,我們能到主島嶼嗎。”


    “既然已經過了人魚這關,相信我們肯定會成功的。”艾爾威克斯這番話,不知道是在安慰弟弟,還是在安慰自己。


    “對了哥哥。”艾爾偌富士疑惑道:“我們這次明明沒有受到人魚的詛咒,那你的詛咒是怎麽來的。”


    “咳咳。”艾爾威克斯老臉一紅:“管好你自己。”


    說完就返迴船板,幫忙居民處理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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