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安安又想起上輩子給阿臣的方鐲。


    起初他的記憶如同破碎的鏡片,讓他誤以為自己出身於某個不起眼的小家族。


    直至臨玄揭示了他的真正身世,他才將阿臣方鐲上的圖紋替換為往生花的圖案,以此作為重生的標誌。


    他曾經想過生命終結後要麽重返過往的世界,要麽便是徹底消散於世間,反正他和黑花終究還是得留下遺憾。


    命運卻將他帶到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幸運的是,這次他並非形單影隻,否則恐怕連生存下去的意願都會消失殆盡。


    若非記憶的羈絆讓他在這個陌生的空間中苦苦掙紮,或許一切還簡單些。


    可悲的是,記憶猶存,倘若身邊沒有熟悉的麵孔相伴,倒不如就此解脫。


    用餐過後,池諾與齊燁本想幫忙清洗餐具,卻被邵恆言“請”出了廚房,建議他們若感無聊,不妨陪伴自己的孩子玩耍。


    廚房不是他們該待的地方,而且就幾個碗而已他自己洗就可以。


    齊瑞安對此並不在意,畢竟洗碗的人並非是他家的阿臣,所以他毫不介意。


    接著,他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石頭,讓大家滴血認主。


    “小安安,你老實告訴我,上輩子你是不是我的小情人?為何待我如此之好?”齊燁打趣道。


    齊瑞安挑眉:“你這是自找麻煩,別扯上我啊!你看你那位,我敢肯定,要是現在手裏有把刀,他都能把我給大卸八塊。”


    “他可不會這麽暴力,如果真要動手,也得是我來,保證把你處理得體無完膚。”


    “噫~嫌棄,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齊瑞安實在是無語極了,幹脆讓他們先迴去收拾東西再來,免得在這裏礙眼。


    張淮洲卻不以為然:“那我和老邵迴去收拾就行,至於小諾諾和大侄兒,瑾哥他們三個就等你安排房間了。”


    邵恆言雖有些不樂意,但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子跟著奔波。


    原本打算第一時間去聯係官方,但現在已是深夜九點半,他實在不願獨自一人在官方安排的住所孤枕難眠。


    “老婆,你就在這兒陪兒子玩玩具吧,我很快就會迴來的。”邵恆言說完狠狠的親了一口池諾。


    齊燁輕哼一聲,“真是粘人啊!”


    安安順手遞過兩套防寒服,“把這些穿上吧,外麵這麽冷,你們剛才隻穿了幾件棉襖就到處亂跑,還好沒凍著,不然又要多幾個病人了。”


    花白他們住在四樓,因此三樓便分給了齊燁和池諾他們。


    安安在池諾選定房間後,特意將隔壁布置成兒童房,以便小邵弟能擁有自己的小天地。


    幸好他們當時並不挑剔,從老人到小孩的各種用品都一應俱全,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此外,還有一大批價值連城的古董,這些都是從幾家著名博物館“借”來的。將來如果有機會,他還真希望能把這些寶貝重新展示於世人麵前。


    對了,商城裏那些不限量供應的日用品,他已經早早地收進了他們的儲物空間裏。


    給的空間裏麵除了食物還有衣服,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畢竟衣服鞋襪全部都是用木箱裝的,包括那些夜用品。


    安安覺得自己就是頂替了上輩子胖媽媽的角色,操心的喲~


    隔天清晨,邵恆言便攜帶著必要的物品去會見官方代表。直到暮色四合時分,他才返迴,身邊還多了一位陌生的訪客。


    這位不速之客裹著厚重的防寒裝備——防風外套搭配著麵罩與耳套,盡管看起來並不魁梧,但身高似乎超過了175公分。


    齊瑞安在門口稍微阻攔了一下,以爭取時間。畢竟,他並不希望外人得知這裏的恆溫係統,於是趕緊示意阿臣等人做好準備。


    當邵恆言帶著那位客人進門時,映入眼簾的是幾座炭火爐以及幾位穿著棉衣的身影。


    邵恆言環顧四周,卻發現不見邵弋的蹤跡,不禁關切地詢問道:“老婆,咱們的兒子去哪兒了?”


    “弋弋正在房間裏畫畫,一直盼著你迴來陪他玩耍。”


    實際上,張淮洲正帶著弋弋在房間裏盡情嬉戲,連牆壁都成了他們的畫布,塗鴉遍布。


    這句話他並未直接說出來,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陌生人,眼神中流露出詢問之意。


    不想這人麻溜的將頭部的防護全都拿了下來,直接敬了個軍禮自我介紹道:


    “獵鷹突擊隊副隊長霍錦昭,代號朝陽,以後由我負責諸位和上級的溝通聯絡。”


    (一般特種部隊的身份是不會說出來的,但這裏是因為官方想示好,還有為什麽不派更適合交際的人員,是因為官方從邵恆言透露出的態度察覺到安安他們並沒有什圖謀,也不想見到這一類行政官員。


    至於為什麽沒有派男生,主要是考慮到女生更細心,反正就是不要太較真就對了。)


    齊瑞安等人麵露訝異,未曾料到前來接洽的竟是一位女性。


    她身材高挑,足可躋身莊嚴的大閱兵儀仗隊之中;一頭幹練短發,搭配著那份迥異於尋常女子的剛強與沉穩,正如古語所言:“巾幗不讓須眉,女子亦有淩雲壯誌。”


    不過,派遣特戰隊員與他們對話,是否有些過於隆重了呢?


    要知道,能夠成為女子特戰隊的一員已屬不易,更不用說眼前的這位副隊長了。


    通常情況下,副隊長不僅是隊長的得力助手,更是具備出色的決策與戰鬥能力,在關鍵時刻能夠獨當一麵。


    齊瑞安並未感到派來一位副隊長是對他們的輕視。


    相反,若直接派出正隊長或是更高職位的官員,豈不是表明對方已經開始高度重視他們了嗎?


    在他看來,隨意指派一人或許更為妥當。


    隻是安安並不知道,官方原本確實計劃派遣正隊長前來,卻因儲備庫突發狀況導致人手短缺,不得已之下才改派副隊長。


    而且這支小隊本來就是負責盯著異常人員的,現在這樣安排也不算出格。


    齊燁輕手輕腳地為她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同時挪動了一個火爐靠近些,以驅散周身的寒意。


    霍錦昭禮貌地道了聲謝,小口啜飲著溫水,試圖以此溫暖那即便已被嚴密保護仍微微打顫的牙關。


    “霍軍官您好,不知高層對我們有何安排與建議?”待眾人稍稍恢複後,齊瑞安直截了當地提出了疑問。


    “想必閣下便是齊先生了,”霍錦昭開口道,“高層特命我轉達對您的感激之情,並接受了您的條件。同時也為先前因布置疏忽導致您遭受反噬傷害之事致歉。此外,我們還誠摯地邀請您出任危情部部長一職,共同麵對這場危機,守護我們的家園。”


    齊瑞安微笑婉拒:“我隻是略懂皮毛的普通人罷了,如此正式的稱唿實在令我受寵若驚。感謝官方的信任,不過擔任部長一職則不必了,我自認沒有那樣的能力。”


    “齊先生過謙了。”


    說著,霍錦昭從口袋中取出一部專用於聯絡的手機及一枚已蓋好章的特別通行證遞給了他,接著補充道:


    “這是高層特意為您準備的,您可以安心使用這部手機聯係我,其中還包含了一些基地內部的信息。除此之外並無他用。鑒於當前資源緊缺,高層已在各位的手環內各添加了五千積分,以此表達我們微薄的謝意。”


    齊瑞安微微揚起眉毛,看來官方是在向他示好並試圖拉攏他。


    他不喜歡被職位束縛,因此他選擇了婉拒。


    不過,他並不介意順水推舟,做個順水人情:“感謝官方的信任與厚愛,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未來幾天氣溫將會持續下降,請盡快做好防範措施,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非常感謝齊先生提供的寶貴信息,我還需要迴去匯報情況。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通過這個手機聯係我,我會立即趕來。”


    霍錦昭說完這番話後便準備起身離去。


    解語臣禮貌地挽留她,讓她先喝一碗熱騰騰的薑湯再走。


    起初,霍錦昭想要拒絕,但在解語臣和齊燁的合力勸說下,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份溫暖。


    其實安安覺得小花一個人就能把霍錦昭忽悠的找不見北,畢竟小花經驗豐富。


    再加上一個齊燁,這要是不能達到目的的話,他能嘲笑他們好幾個月。


    把人送走後,他們又把那些爐子都收了起來,張淮洲也帶著邵弋下樓了。


    “小安安你是怎麽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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