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那個女人跑了?”


    陸重聽說,周瀟瀟竟然在半路上劫車自己逃走了,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樣子這個女人一直在跟他示弱,這一年多的時間恐怕是學了不少本事!


    他沉思了幾秒,對手下命令:“馬上派人去找,找不迴來,你們也不要迴來了!”


    手下的人並沒有覺得他的話有多少震懾力,他們不過是拿錢辦事,但是真的想得到酬金,任務必須完成,所以那些雇傭兵隻得暫時聽從陸重的調遣。


    從h省西南邊境到南部的省界處隻有不到300km遠,一行人靠車子的定位很快找到了周瀟瀟的位置,並緊密追蹤。


    此時的周瀟瀟奪過車之後,並沒有返迴那所舊宅子,而是憑著她的直覺,一直沿著那條路往西走,隻是到岔路口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兒,因為也沒有明顯的線索和把握,隻能兩者擇其一。


    周瀟瀟想在陸川崎之前找到陸重,她一定要教訓這個數次利用自己的人。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森和派出這些雇傭兵的時候,每輛車上麵都放置了追蹤器,所以她的位置早已經暴露在陸重的監控之下。


    中途路過幾個村莊,依然可以看到燈火通明,昨天晚上的爆炸聲倒是掩蓋了熱鬧的鞭炮聲。在往年春節,每個人都悠閑地坐在家裏,吃著水果、點心,和親友聊天,那是多麽地愜意,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過年的方式。


    從z市出來的時候,周瀟瀟已然忘了臨近春節,她心中當時隻有一個念頭:盡快找到那個罪魁禍首!


    東邊大亮的時候,周瀟瀟隱約看到一些零散分布的村莊,她不想去打擾正在歡度節日的老鄉,可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人,實在很浪費時間,於是她將車停在了路邊,想去不遠處的小河邊洗把臉。


    從車上下來,周瀟瀟直接從路邊斜坡處跳了下去,走幾步就是緩緩流動的小河。


    她先是在清澈的河麵上照了照自己的樣子,灰頭土麵,如果夏顏此時看到她,估計會嚇暈過去吧。周瀟瀟輕笑了一聲,用手撥了撥有些刺骨的河水,捧了一把,喝了兩口,然後才好好洗了洗自己的土臉。


    正在輕揉自己的臉,周瀟瀟忽然感覺有人過來,下意識地向右轉頭,看到有輛車已然停在了她的車後,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恐怕已經失聰,所以才毫無察覺。


    沒想到那些人這麽快就找了過來,周瀟瀟來不及多想,車上已經下來四五個人,而且每個人都持了槍械,她知道寡不敵眾,再說人家還有武器,這下恐怕要栽跟頭。


    但是她不可能坐以待斃,正在對方開槍的一霎那,周瀟瀟迅速向河對岸跑去。蹚河的時候腳踝被冷水灌泡,她管不得那麽多,咬著牙向山那邊奔去。


    周瀟瀟一邊跑一邊躲避後麵的子彈射擊,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體力漸漸超支。她必須盡快找到隱藏地,要想辦法甩開這些人。


    可是山還太遠,周瀟瀟跑了幾百米,連棵大樹也沒有,她不想放棄,所以就一直跑。突然右腿小腿肚上一陣疼痛,不好,小腿中槍了,周瀟瀟罵了一句忍著疼痛繼續跑。


    接下來,她一瘸一拐,很明顯,再也無法以快製勝。那些雇傭兵很快就追了上來,她知道自己對陸重還有用處,所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為了預防那些人把她另一條腿也打傷,她隻好站在原地束手就擒。


    很快,周瀟瀟被這些雇傭兵帶到了陸重麵前。等陸重見到周瀟瀟,才意識到他之前確實大意了。這個女人在這一年之中變化不是一般的大,整個麵容也做了改變,如果不是很熟悉之前的她,都會以為她絕對是另外一個人。


    “好久不見了,周瀟瀟!”


    周瀟瀟被綁在了一棵樹上,陸重他們借住在一幢獨家小院附近,由他帶來的雇傭兵緊密把守,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這裏出了什麽事。


    “你就是陸重?”


    周瀟瀟也仔細打量了麵前的這個中年男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著實讓人討厭。這樣的人,陸家怎麽能夠允許他活到現在?周瀟心裏一陣鄙夷。


    “我們見過,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叔叔我了?”


    “誰是你侄女?別在這兒充長輩!”


    “哎,發什麽火!你跟川崎的關係,誰不知道,我是他三叔,你們結婚後,那你不是我侄媳婦嗎?”


    “誰跟你說我要跟那個人結婚?”


    “喲,怎麽迴事?你們小兩口吵架了?”


    “怎麽迴事兒?你心裏不清楚嗎?我有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賜!”


    “哎呦,那你可就冤枉我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跟陸川崎的關係,不然,你以為你這小人物誰會關注?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這麽迴事兒?”


    “你們這種人就會強詞奪理,不管是什麽關係,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那就是混蛋!”


    “哎,你這火氣也太大了點,要不要我找個人給你拜拜火呀?”


    “你敢!”


    “那倒沒什麽不敢的,誰讓你火氣這麽大!隻不過,我答應了葉城那小子,要好好照顧你,所以你這條命啊!還得先留著。”


    “葉城?他竟然跟你是一夥兒的?”


    “怎麽?很奇怪嗎?窮小子想出人頭地,總要犧牲點兒什麽,你說是不是?”


    “呸!那個王八蛋,竟然背著陸川穎跟你這種人勾結,槍斃你們一萬次都是少的。”


    “你這嘴巴可真夠損的!”


    陸重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周瀟瀟的麵前,隻見周瀟瀟怒目圓睜,想要一口吞了陸重似的。


    “嘖嘖,你這臉還真是比以前水嫩多了,怪不得迷倒了陸川崎不說,連葉城那小子還惦記你!”


    陸重色眯眯地在周瀟瀟的身上上下打量,使得周瀟瀟一陣惡心。


    “要不是要用你掉大魚,還要牽製葉城,我現在就想把你辦了!”


    “哎呦!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算什麽東西?一個女人而已。”


    “喲,這會兒怎麽謙虛起來了?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在陸川崎那小子心中的分量吧?對了,剛才得到消息,那陳海胸口被刺中,這會兒也許已經命喪黃泉了。你那男朋友大腿也受了傷,我們就在這兒慢慢等著他,他一定會來的。”


    聽到有人因為她受傷,而且可能已經喪命,周瀟瀟心裏著實難過了一會兒,她惡狠狠地瞪著陸重,而陸重目的達到,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走的時候,陸重特意在門口交代他的手下:一定要看好這個女人,她有功夫不能小覷。


    如果是一般的繩索,對周瀟瀟來說,根本不在話下。陸重為了防止她再次逃走,特意將手腳單獨捆在一根圓木頭上,使她難以掙脫。


    周瀟瀟吐了一口氣,停止掙紮,她知道這次必須得依靠陸川崎的救援了,這個時候別無他法,隻能等待,靜觀其變。


    陳海並沒有像陸重說的那樣,他雖然受傷嚴重,但經過醫治已經脫離危險。不過顧含楚在淩晨也到達了那所民宅,同樣受到了襲擊。陸川崎還沒有來得及將信息傳達,他著急送陳海去救治,所以這次損失有些可惜。


    從那所民宅退出來之後,陸川崎來了電話,顧寒楚帶人與陸川崎匯合。


    顧含楚在一家鄉鎮醫院見到了陸川崎和陳海。這裏醫療條件不是太好,還好陳海已脫離危險。


    在顧含楚到了之後,陸川崎留兩個人照顧陳海,其餘人跟隨他們兩個前去營救周瀟瀟。


    “你說什麽?你沒見著美柳?”


    路上顧寒楚著急地反問,一句話就暴露了自己焦急的心情和其他一些隱晦的信息。陸川崎繞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顧含楚立馬意識到問題,馬上轉換語氣,再次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已經來了好幾個小時了,中間竟然沒有碰到她,我隻是奇怪而已。”


    可是有些事情越是解釋也越顯得人心虛,不過這種時候,陸川崎也不想說什麽,他的女人有人惦記,也算是好事,但是他不會給別人機會的。


    “我確實沒有見到她,我跟陳海到的時候已經發生過槍戰,她很可能受傷了。”


    “她受傷了?”“我隻是猜測。”


    “假如她沒有受傷的話,那麽她現在應該已經找到或者正在尋找陸重的落腳之處,我要盡快趕過去。”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她受傷的話,很可能已經被俘了?對了,怎麽不打電話?”顧含楚說著要掏手機。


    “她沒帶手機。”顧含楚停下正在掏兜的手。


    “美柳是我們這屆學員當中最厲害的,她一定有辦法逃出去。”


    “隻怕很難,瀟瀟在陸重麵前亮了本事,陸重心裏有了數,就會對她嚴加防範,那就不好逃脫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是先去那所民宅,必須要找到一些線索,知道他到底轉移到哪裏了。”


    “那裏麵可是留了不少人啊!看樣子應該是轉移之前的落腳點,故意埋伏,等著我們中招。”


    陸川崎和顧含楚返迴到民宅的時候,這裏又恢複成靜悄悄的模樣,一片安詳,仿佛這裏什麽也不曾發生過。


    這一次,他們看到院落最深處的那間房子並沒有亮光,陸川崎下令將車的大燈全部打開,四下裏全被照亮。


    他們先是檢查地上有沒有炸彈,然後小心地向院落靠近,可是經過一番查找,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隻有一些槍支子彈使用過的痕跡。


    到了最後那個房間,手下發現裏麵放著一張紙條,。


    紙條傳到陸川崎手裏,隻見上麵寫著:我知道你會來的,侄子。我在西南300km處等你,你的三叔陸重。


    顧含楚將紙條奪過去看了一眼,罵道:這個老不死的,真是老謀深算,他知道我們會返迴到這兒,故意留了紙條將人撤走,這是要引你過去……“


    顧寒楚的話還沒說完,陸川崎已經跨出房門。


    “哎,你等等我,我們不得從長計議嗎?你直接過去,不就又落入陷阱了嗎?”


    陸川崎沒有理會顧含楚的話,他心裏隻有周瀟瀟,他知道周瀟瀟肯定已經在陸重的手上,不然他這個三叔不會這麽囂張跟他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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