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希顏不等傅子驍開口反駁,便將目光移到了封弋遙的臉上,嘴裏不停地驚歎道:“我猜,這位美麗動人的神仙姐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封家大小姐吧?”


    “哦對,如今應該叫您永定侯夫人了。”


    “嘖嘖,果然聞名不如見麵,您老人家,哦不,您大小姐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以您的這般品貌,嫁給永定侯,太浪費了吧?”


    “不如你考慮考慮本公子唄!”


    “本公子不疤不瘸,品貌端正,一表人才。”


    “哦,忘了跟你自我介紹了,本公子姓曾名希顏,字彥文,你可以叫我彥文,我今年二十六歲,至今未婚,沒有通房,也沒有相好……”


    “夠了!”


    傅子驍橫了他一眼,立刻開口打斷他的廢話,“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還有,沈大夫到了嗎?”


    “早上剛到的。你們時間卡的真好。”曾希顏撇了撇嘴,心裏不滿傅子驍打斷他跟封弋遙的敘話。


    “快叫沈大夫過來看看。”


    幾人進了屋裏。


    自有人送上熱茶及點心。


    “見過侯爺。”


    “見過夫人!”


    沈大夫見到封弋遙後非常激動,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大口氣,大小姐安然無恙就好。


    可是見到封弋遙臉色發白,她的手又一直捂著心口,臉色不由一變。


    “大小姐可是受傷了?”


    他一著急,就用了舊稱。


    傅子驍也不在意,“阿遙受了內傷,還請沈大夫給她看看。”


    “好!好!”


    “老夫這就給夫人把脈。”


    沈大夫連忙將自己常用的藥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一條潔白的絲帕來,輕輕地覆在封弋遙的手腕上。


    片刻之後,沈大夫麵色凝重地說道:“夫人內傷很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發作起來卻是疼痛無比。”


    “若是能再有一粒通犀丸……就好了……”


    沈大夫看著傅子驍和封弋遙,通犀丸難得,上次封弋遙好不容易弄來了一粒,已經給傅子驍吃了。


    所以,傅子驍身子才能恢複了正常,三個月不會複發毒性。


    “通犀丸是沒有了。”封弋遙笑了笑,“不過,如今我們有了更好的東西。”


    大越皇宮。


    影十七跪在越帝麵前,詳細稟報了他們去藥王穀解救封弋遙的過程。


    影衛共去了七人,隻有他一人成功進入了藥王穀。


    “你說那藥王穀的穀主與封氏相貌極為相似?”


    越帝心裏一喜。


    那穀主。


    是弋兒嗎?


    是他念了一輩子的弋兒嗎?


    “弋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李玄,你真的喜歡我?”


    “當然!弋兒,你知道,我愛你入骨,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此生,我李玄絕不負你。一生隻愛你一個人。”


    “真的?”


    “真的。”


    “那,若是讓你入贅呢?”


    “入……入贅?”


    李玄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身為皇子。


    怎麽能入贅呢?


    父皇那裏,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弋兒,為……什麽……要入贅?”


    商無弋絕美的臉蛋上揚起一個淩雲壯誌般的笑來。


    “因為,我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


    “那你家有多少錢?我賠給你。”


    “哈哈哈……”


    商無弋笑的彎下了腰,臉上浮起一個譏諷的笑容來,“李玄,你太天真了。”


    “我家有多少錢?哈哈哈……”


    “那是你幾輩子都掙不到的家業……”


    “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能當上皇上。”


    “若是你能成為一國之君,我將來做了皇後,這樣,應該就能勉強說服我的爹娘了吧。”


    李玄沉默了。


    他的母妃隻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生下自己後才晉位成了美人。


    而且,他母妃相貌並不出眾,在美人雲集的後宮裏,沒有任何的優勢,生下自己後按照慣例封了一個美人,之後,父皇就將她扔在了一邊。


    不聞不問。


    外祖家,更是無權無勢。


    他的兄弟眾多,有能力又實力雄厚的大有人在。


    想登上皇位,無異於癡人說夢。


    商無弋見他沉默下來,冷笑了一聲,“我娘曾經說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看吧,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我嫁給你,能得到什麽呢?”


    “弋兒,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把我的心,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我要你的心做什麽?”商無弋無情地嘲諷道:“再說了,你所有的一切,又值多少錢?”


    “恐怕,連我們家的一顆藥丸都買不起呢。”


    弋兒,如今我已經坐上了皇位,富有四海。


    可是,你又在哪裏呢?


    藥王穀?


    越帝心裏猛地一驚,剛才那影衛說,藥王穀的穀主和那封氏相貌極為相似。


    二人似乎是祖孫倆。


    難道,弋兒真的是藥王穀的人?


    怪不得。


    藥王穀地位超然,富可敵國,又獨立於一隃,手裏掌握著天下的仙花仙草,毒花毒草。


    既能救人一命。


    又能致人死地。


    天下四大國,正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藥王穀。


    也保持中立。


    從不參與任何一國的紛爭,一心一意煉製聖藥。


    和毒藥。


    當然,四國之中,誰也不會主動去與藥王穀為敵。


    畢竟,藥王穀的聖藥極為珍貴,傳聞可活死人肉白骨,誰不想要?


    可是一藥難求。


    弋兒若真是藥王穀的人。


    那自己當初,就算是入贅,也不算丟臉。


    越帝想,若是當初,自己去跟父皇說,他要入贅到藥王穀。


    想必父皇應該也會答應的吧。


    用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去換來與藥王穀聯盟的機會,父皇應該會很樂意的。


    可是,自己當年為何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呢?


    越帝想了想。


    自己當年應該是被“坐上皇位”幾個字刺激到了。


    一國之君。


    李玄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最後坐上這個位子的。


    偏偏就是自己。


    越帝想。


    若是當初,自己答應弋兒,一定會去爭那個位子。


    那如今,自己還能坐在這裏嗎?


    說不定早就如幾個皇兄一般。


    成了皇權的犧牲品。


    “皇上,屬下已經查明,之前永定侯出京,也是去了藥王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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