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驍再次醒來的時候。


    是何媽媽和餘媽媽在跟前伺候,卻不見了封弋遙和她的陪嫁丫頭們。


    傅子驍心裏莫名一慌。


    “夫人呢?”


    他啞聲問道。


    何媽媽和餘媽媽對視了一眼,眼神有些躲閃,“夫人被老夫人叫去福安堂了。”


    侯爺在書房吐血昏迷的事情驚動了整個侯府。


    老夫人不知道聽信了什麽謠言,就命管家帶著十幾個婆子將夫人及所有陪嫁下人都抓起來了。


    福安堂裏。


    封弋遙被兩個婆子扭著手臂跪下,主位上,永定侯老夫人一臉怒容地看著她。


    “好一個封氏,我永定侯府與你有何怨仇,你要如此狠毒,要害死我的孫兒?”


    封弋遙抬頭,平靜地注視著永定侯老夫人,“我沒有害侯爺,我也不會害他,我是在救他。”


    “哼!”二夫人丁氏瞧了自己夫君傅子清一眼,見他目光若有若無地盯在封弋遙身上,卻又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她心裏又氣又恨,冷哼道:“證據就擺在眼前,你還不認罪?”


    一會讓她名聲掃地,被休棄出門,看她還敢不敢暗地裏勾引小叔子?


    “什麽證據?”封弋遙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什麽證據?當然是你故意氣走劉太醫,還故意偷偷換掉侯爺的藥,意欲謀害侯爺的證據。”


    二夫人丁氏聲音拔高,“人證物證具在,不容你抵賴。”


    說罷她朝門外一招手,進來了一個十幾歲的粗使丫頭,她戰戰兢兢地看了封弋遙一眼,方才跪下迴話。


    “迴老夫人,二夫人,奴婢是梧桐院負責灑掃的三等丫頭,今天早上,奴婢親眼看見夫人的貼身丫鬟芷蘭姐姐,將閆大夫送來的湯藥偷偷倒在梧桐院的花園裏,又端了另外熬好的湯藥給侯爺喝。”


    “今天早上,侯爺就有點不對勁了,早飯也沒吃,就到了書房去尋夫人,不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沒多久,侯爺就一身鮮血淋漓地被人送迴了房間。夫人還不讓人去請閆大夫,說她自己能治,可是,侯爺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聽……聽說侯爺身上被夫人紮了好多針,可嚇人了!”


    永定侯老夫人聽了那三等丫頭的話,氣的雙手發抖,猛地一拍桌子,朝封弋遙喝道:“封氏,你為何如此狠毒?是誰派了你來禍害我永定侯府的主子?”


    一旁的傅子杭卻是一臉的不讚同,“祖母,您先不要著急,咱們先弄清楚了再說,可別冤枉了好人,再說了,咱們都知道大嫂是大夫,大夫用針灸之法替大哥治療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哪有她說的那麽嚇人?”


    “眼下還是趕緊讓劉太醫和閆大夫去梧桐院看看大哥才是。”


    “六弟,這還用你說嗎?我已經派人去請劉太醫了。閆大夫也已經過去了。”二夫人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


    “可大哥是被封氏害的昏迷不醒,這是下人們親眼所見,六弟,你可不要因為封氏曾經是你迎進門的,又差點與你拜了堂,就對她存了不一樣的心思,她如今可是我們永定侯府的禍害。”二夫人丁氏語帶譏諷地看著傅子杭。


    這傅家的男人,一個二個都被那封氏迷惑了。瞧瞧,連三房的男人都在替她說話呢。


    “二嫂,你胡說什麽呢?”傅子杭漲紅了臉,飛快地看了封弋遙一眼,又連忙將目光撇開,“我對大嫂隻有尊敬,絕無你說的那個意思。”


    “二嫂,咱們現在是在說大哥和封氏的事情,你就別扯到六弟身上了,六弟年紀還小,哪裏知道人心險惡的道理?”


    傅子杭畢竟是三房的人,三夫人吳氏作為三房傅子杭的嫡嫂,不能看著不管,她替傅子杭說了兩句話後,也看了封弋遙一眼,“不過剛才二嫂說的也有道理,當初咱們不是還奇怪嗎?這封氏為何放著堂堂慶親王府世子不選,非要嫁入咱們永定侯府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隻是不知道封氏為何會如此做?咱們永定侯府跟封家也沒什麽怨仇啊。”


    二夫人冷笑一聲,“三弟妹可是忘了?三年前封禦醫慘死的事情?”


    說到三年前的事情,眾人不由一凜。那是永定侯府永遠銘記於心的痛苦。


    也是永定侯府漸漸走向沒落的開始。


    “封禦醫去世跟咱們永定侯府有什麽關係?”三夫人吳氏與二夫人丁氏一唱一和,“又不是咱們永定侯府害死他的。”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若是封家在此事上鑽了牛角尖,覺得封禦醫是為了給大哥治療才七竅流血而亡,一心要給他報仇也說不定啊。”二夫人瞟了封弋遙一眼,“大嫂,你說是不是呢?”


    封弋遙隻是覺得可笑,這二房三房的人為了爵位真是豁出去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想象力可真豐富,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封弋遙冷笑道,“我若是要害侯爺,就不會嫁到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永定侯府裏來了,侯爺死了對我沒有絲毫的好處,可是對某些人那可說不定了。”


    若是傅子驍死了,他又沒有子嗣,那麽,永定侯府的爵位很有可能會由老夫人嫡出的二房去繼承,丁氏作為二房的嫡出媳婦,自然是最大的受惠人。


    “哼,封氏,如今你謀害侯爺的人證物證具在,少在大家麵前拉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們永定侯府也不是你一個剛嫁進來的小門小戶出身的婦人就能挑撥離間的。”


    見眾人聽了自己的話均連連點頭,二夫人心裏暗暗得意,麵上卻更加狠厲,“說,你為何要謀害侯爺?”


    “封氏,事到如今,你說是不說?”


    永定侯老夫人也大怒。


    “是誰要你來害我們永定侯府的?你快說!是不是真如老二媳婦所說,是為了給你那個勞什子祖父報仇。”


    “封氏,你還不快說?”吳氏裝模作樣地勸說著封弋遙,“要不然,待會請出了家法,可有你受的。”


    家法?


    封弋遙掃了一圈,見眾人都是一副義憤填膺你模樣,冷笑一聲。


    “你們心裏都打什麽算盤當我不知道嗎?”


    “你們哪裏是要替傅子驍討公道?分明是一個個都在盼著他死。一個個都在盯著永定侯府的爵位。”


    一個個的就差把意圖寫在臉上了,還裝出這般令人作嘔的模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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