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眸色閃動。


    就在她還想再說什麽之時,白淺兮已是拜托了夜臨宵。


    夜臨宵點頭。


    不過是找幾個人來,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都隻是小事。


    “兮兒……這畢竟是你娘墓,你這樣……不好吧,再怎麽樣,也得選個好日子吧……”白嚴忍著臉上的痛,含糊不清的勸。


    “這事既然我和王叔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莫不是你心中有鬼?”白淺兮眯著眼。


    白嚴頓時不再開口。


    很快夜臨宵找的人都到了。


    這些人都是一對一的好手,挖個墳,對於他們這些帶了工具的還不是輕輕鬆鬆?


    不過為了避免真的是他們弄錯,白淺兮還是叫他們小心一些。


    然後直到他們挖這個小土堆,都挖出了墳墓達不到的寬度,幾人還是看不到半分屍骨。


    “王爺,若我們兄弟幾個猜的沒錯,這裏壓根就不是什麽墳吧,就一個小土堆。”


    夜臨宵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看向白家二人。


    此時白嚴臉上,已開始冒起了絲絲冷汗。


    尤其是對上夜臨宵那仿若要殺人的眼神,更是下意識避開。


    白淺兮眼神同樣冷冽。


    “老實說!究竟我娘你們埋哪兒去了?我不信你們真的忘了!”


    “安氏,我沒忘我剛剛說的好像是如果這墳裏沒有我娘,我就把你埋下去吧。”


    “畢竟你看現在坑都挖好了,要不把埋個人下去,這多不合適啊。”白淺兮說話之時,難得有些溫柔。


    但這話落到白家夫妻耳裏,聽起來無疑仿若是來自地獄的唿喚。


    明明是大夏天。


    卻不禁讓他們感受到了一股難得的寒意。


    白淺兮說完後也不再看她,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白嚴,“白大人,你看你這心愛之人都要躺下去了,你不跟著下去陪著,怕也不合適吧。”


    “這樣,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正好這墳,我們今天也挖的足夠寬,對吧?”


    白淺兮說話之時依舊笑盈盈的,隻是不達眼底的笑,讓人心生寒意。


    白嚴從未像這一刻覺得,他這個從沒受過他待見的女兒,竟如此可怕。


    “你不能……”


    白嚴想開口,但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白淺兮便已開始對身後幾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白大人他們看起來似乎並不願意主動下去,既然這樣,那你們就來幫幫他們吧。”


    “畢竟今天你們挖了這麽大個坑,我也不好讓你們白幹活不是。”白淺兮笑眯眯的,似乎兩條人命對於她來說壓根不值一提。


    然而就是這種平靜,更加讓兩人膽寒。


    夫妻倆眼看著這些壯漢開始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臉上皆露出了幾分肉眼可見的慌亂。


    “白淺兮你……你不能這樣做!”安氏近乎撕心裂肺的喊。


    她不要死!


    絕對不能死!


    白嚴同樣臉色發白,“兮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瞞你的。”


    “我現在告訴你……全部都告訴你,你先讓他們,先放開我好不好?”比起安氏的怕死。


    白嚴更怕。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白淺兮現在已經瘋了!他可是堂堂朝廷命官!


    就算她是公主又如何?不過區區一介公主,竟敢殺朝廷命官!


    那也得死!


    可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幾人,甚至就連寧王殿下,竟眼睜睜的看著白淺兮命人動手也不曾阻攔!


    白嚴終於是怕了。


    就算是在他死後有陛下為他做主,但那也是他死了之後的事。


    他現在隻想活著!


    “放下吧。”


    就在兩人距離墳墓邊緣僅有一尺的距離,白淺兮終於這才大發慈悲開口。


    沒有了壯漢支撐,兩個人直接癱軟坐在地上,但兩人都沒去管自己如今的狼狽。


    反而有劫後餘生之感。


    “可以說了你們,不過隻希望這次你們不要騙我,否則……”


    剩下的話白淺兮沒說,但僅憑想象便已足夠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白嚴見此更是連連保證,“兮兒放心,這次我們一定說實話,絕對不騙你了。”


    “關於你娘的墳……”


    “剛剛……我們亦不是有心要騙你的,你娘她……壓根就沒有墳……”


    “什麽意思?”白淺兮眼神冷冽。


    夜臨宵亦湊過來。


    “是你娘……她在臨死之前給我寫了一封信,當時她於信中交代,如果她有天死了,不用把她埋在土裏。”


    “隻需要,做一個竹筏或弄艘小船,把她的屍體就放在船上,讓其順著水流流入江海便可。”


    “她說她這一生最渴望自由,生前沒有得到便想在死後實現這個心願,如果可以也不用給她準備什麽隨葬,隻需要準備些鮮花即可。”


    白嚴小心翼翼的信上內容說完,實際上證明他的記憶還是不錯。


    這麽久之前的事,他都還能記得清楚。


    隻不過因為他已騙了她一次,因此對他這些話,白淺兮依舊保持著幾分懷疑。


    至於一旁的夜臨宵更是如此,“你胡說八道什麽?這種悲春傷秋的話也是阿茹能說出來的?”


    “既然你說是阿茹寫信給你的,那麽——信呢?”


    “信……我當年已經燒了。”白嚴唇角蔓延出幾分苦澀。


    要他當年早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麽久,還有人來興師問罪,他就該把那封信留下來了。


    隻可惜當年,他以為是那個女人又想用什麽信息,來從他手裏獲取庇護他才看那封信的。


    沒想到結果就隻是這些晦氣話,當時他就隨手把信撕了。


    至於所謂後事,他自然也是交給安氏。


    “我當時隻怕我睹物思人……但你們信我,我說的都是真……”擔心兩人生氣又或是不信,白嚴又緊緊補上一句。


    “既然你說當年我娘選擇了水葬,那你說,當年你又是在哪條河中將我娘葬下去的?說清楚!”


    “我……”


    白嚴很想再繼續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但對上眼前人那雙敏銳的眼睛。


    他真的怕自己說謊會被發現。


    “說!”


    見他麵露遲疑,白淺兮語氣越發淩厲。


    夜臨宵就那樣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現在兮兒已經掌握了這件事的全部主動權。


    他沒必要開口去打亂她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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